丹片长老也是用眼色恶狠狠的提醒了那两位失态的男子,又试图转移赵家三小姐的注意力,道:“听闻赵小姐想要造福佐古王朝的丹药市场,老朽等人得知后也是心生钦佩,想着全心全意辅佐赵小姐干番大事业,但又不知道赵小姐的规划,实在有些无从下手,不知道能否详谈里面的细节?”
丹片的话说的很好,把强占丹药市场说成了造福桑梓。
赵家三小姐眉目舒展了些,却是没有那么虚伪,语气不冷不淡,说道:“以长老的经验来看,我赵家想要在佐古王朝的丹药市场分走一杯羹,应该如何自处?”
丹片长老当真就是思索了起来,看赵家三小姐话说的直接,也就不加掩饰的说道:“以炼丹师协会分会的势力在这佐古王朝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要助赵小姐在佐古王朝境内站稳脚跟自然是不难,也就是表个态的事情,可就是担心会引起佐古王朝那位君王的反感,从而被人给记恨上。”
赵家三小姐放下了青花瓷的盖碗,谑而不虐的‘哦’了一声,问道:“炼丹师协会现在已经惧怕起世俗的君王了?”
丹片叹了口气,如实相告,道:“那位君王我们自然是没有太过放在眼里的,只不过赵小姐您这故里,趴着条疯狗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实在是担惊受怕啊。”
赵家三小姐表示理解,这城主府的势力确实不可小觑,但又道:“可我太安的城主不在城中,就算是料事如神,难不成会为了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兴师问罪?”
丹片这就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赵老家主,说道:“赵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畏惧的固然是太安的城主,以及城主府背地里的势力。不过那样的大人物,又哪会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丹片说到这,声音骤然拔高了几个度,义愤填膺的道:“真正在后面指手画脚的,其实是那位城主府的公子啊!”
“小狐狸?”可能是跟赵丫头待久了,就连赵家三小姐也是下意识喊出了声,又皱了皱蛾眉,略微有些不悦,觉得丹片就是在信口雌黄,一个那么点大的孩子,城主会放生杀大权给他?赵家三小姐对这事情保持着质疑,道:“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丹片也是个人精,活的久了多少熟谙些人情世故,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引起了赵家三小姐的误会,到时候赵家三小姐去上面参他一本,那就是洗不清的脏水了。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外人,又不好把赵老家主给请出去,丹片解释道:“赵小姐应该也知道现在的大乾阁以前是炼器师工会的地盘,势力在这里根深蒂固了,结果就是,分会会长的孩子去威胁过那位城主府的公子两句,城主府就带了大批人马去找人问罪。”
话说到这里,不只是赵家三小姐有了兴趣,就连赵老家主对那件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有着听下去的意思。
丹片与来的几位同伴对视一眼,接着说道:“其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朽与那分会长有着点不错的交情,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得知那段时间太安城太过安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或许太安的城主府只是缺了个事出有因的由头,想要把我们这些外来的势力都清理出去。确实,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安城做到了这点,更是把手伸到了城外,可以说不只是炼器师工会的分会,就连我们炼丹师分会近两年也遭了毒手。”
丹片的脸上有了自嘲,脸上的褶皱都气的抖动了起来,道:“太安城的城主府想要搅浑佐古王朝的这潭死水!想要一家独大!”
连呼两口大气,这位为炼丹师协会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接着道:“我们分会现在的处境其实很不好过,那条疯狗就缺个拿人问罪的由头,而如果我们敢在佐古王朝宣布要力挺赵小姐入驻丹药市场,那么这就会被抓住机会,给我们扣上顶喧宾夺主的屎盆子!”
这些年没有过多少次交锋,但炼丹师协会的分会却从零零碎碎的消息里分析了个大概,觉得城主府可能是在报复上次炼丹师协会的分会没有捧场的事情,等到在东域那位管事人到来止战后,再想去参加那场拍卖会就被拒之门外了。
可以说这次过来,丹片没想过要帮上什么忙,纯粹是要把姿态给做足了,人老成精了,哪会去深陷泥潭像个地痞流氓一样跟他们眼中的疯狗互掐,那会得不偿失。
从炼丹师协会的分会派来的是位长老,而不是分会长,或者分副会长来说就已经表明了爱莫能助的态度。这要是帮了赵家三小姐能有什么上升的空间,能够爬到更好的位置,佐古王朝的炼丹师分会是不会介意给后来的人留下些烂摊子的。
不过这是不现实的,就像是那驻扎在太安城的炼器师工会的分会,上到分会长下到扫地小厮不都被流放到了南都去?那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成天跟人喊打喊杀的争地盘,把脑袋提在裤腰带过日子不说,还没有个盼头,熬不出个头来。
相比之下与其去冒这种被流放的风险,还不如死皮赖脸留在佐古王朝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丹片满腔怒火的指责对方不仁义,但却让赵家三小姐看出了端倪,炼丹师协会的分会这是不想帮忙,说难听点又贴切点,还得是‘当婊子立牌坊’。
不只是赵家三小姐,就连赵老家主脸色也不好看,这兜圈子兜了老半天,全都是说的废话,到头来还是绕不过城主府这座大山。
不过却也让赵老家主知道了城主府的底蕴,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厚,就连炼丹师协会的分会都噤若寒蝉,生怕被抓住了把柄,会被借题发挥。
丹片也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又不得不实施第二套方案,开口说道:“不过如果是赵小姐的事情,也就是我们分会分内的事情,就是冒着被城主府打压的风险,也是肯定要做出些实事的。”
赵家三小姐态度又冷淡了些,算是看了出来,这就是丹片在代表炼丹师分会在跟赵家讨价还价,想要用蝇头小利让她无话可说,赵家三小姐心生不满的情况下不介意打破砂锅问到底,道:“不知丹长老能代表分会做到哪种程度?”
丹片苦恼起赵家三小姐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但又得忍气吞声的说道:“分会自然是会尽到最大的努力。”
丹片没有把话说满,更不敢轻易承诺什么,毕竟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个正常人,就是条不讲规矩的疯狗,说不得就是个细微的举动就会引起对方强烈的反扑。加之双方的关系现在又非常微妙,远远没有到两军交战,大动肝火的地步,也就不想没事找事,过早的跟城主府撕破脸皮。
转移话题道:“这城主府的嚣张气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能有人治治,那可真是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