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挖出来！”程香眼前一片血色，模模糊糊的想用力看清正踩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是一个年龄大概十七八岁，身材短小却肥胖的男人。他正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用左脚踩在她的身上，身边还跟随着几名侍从。她有丝恼，想反抗却发现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双手还被绑在了头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在什么地方？这一幕...好熟悉。
“姐...姐姐...”不远处一个细弱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程香偏头一看，同样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孩。这男孩的身材十分瘦弱，脸上被打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只一双大眼愤恨的盯着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那男人没想到他还能醒来，暴怒着走过去有使劲踢了他一脚。“小杂种，你也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你能怎么样？”接着他又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程香的身边。“你不是要看吗，那就让你好好看个够。”
程曦...她想叫他的名字，想让他赶紧跑，可她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嘿嘿，小香，这几年是越来越好看了。”那肥胖男子胯坐在她身上，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另一只手眼看着就要从她的衣领滑下去。
“大少爷...她可是...”一旁的侍从看不下去，上前提醒道。
“她是谁重要吗？”那男子面露凶相，“反正，这两个杂种今天都得死。”接着，这个肥胖的畜生便更加肆无忌惮，一把将程香胸前的衣服撤下。
“程宝荣！你给我住手！放开我姐！”小程曦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本来奄奄一息的他一个翻身咬住了程宝荣的手臂。
程宝荣痛的大叫，一把将程曦拎起。
程宝荣...听到这个名字程香一缕记忆突然飘回。程宝荣是程家大房的嫡长子。
说来，程香今年二十，比这程宝荣还大了两三岁。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不都过去了吗？
程香感觉自己的意识轻飘飘的，从这幅沉重的躯体中脱离出来，一直飘一直飘到了房顶再也落不下来。她看清楚了这个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程宝荣掐住了程曦的脖子，足足三分钟，待程曦再也不再反抗才将他一把丢在地上。可怜的小家伙就这样倒在了程香的旁边，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血丝，再也合不上了。
旁边的程香已经哭的满脸是泪，嘴里已被她咬出血来，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这样看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为了保护她死在了她的身边。
飘在房顶的程香没有愤怒，她并不会因为无能为力而愤怒。因为她明白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程宝荣并不会停下他的恶行，他还是会继续玷污她。而且边上那么多侍从都只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而她不会死，二长老必领会及时赶到，替她杀了这些人，将奄奄一息的她转化成不死族。
而她可怜的弟弟程曦却是真的死了，谁的血都喝不下，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程香明白这一切都是梦，虽然这几百年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她闭上眼睛，掉入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她的意识慢慢的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再次睁眼，果然还是在船上。
又过了一会，开始有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是第一客舱的人正在举行派对，船该是要靠岸了。
她走出自己房间，宸正好替她端来食物。她瞟了一眼壶中粘稠的红色液体，第一次觉得这种腥甜的味道甜的发腻，令人作呕。她摇摇头，走上甲板。月亮已经升上了头顶。
她正疑惑这些人类为什么还不进舱，耳边传来了述的声音。“我告诉他们，只要晚上不睡，晚上就不会再死人。”
她转头看向述，还悬在天上的心，看到昔日熟悉的伙伴才缓缓落回她的心里。
“怎么了？刚刚醒来怎么感觉还是这么疲惫，是饿了吗？”述温柔的将她拉到一边，替她整理了一下帽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她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过。
她看向远处的海岸线，今晚的月光格外的亮，漆黑的海水也被月光照的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明晚就该靠岸了吧。”
“是啊。”述轻轻的走到她的身后，双臂慢慢围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用忧虑，该发生的便一定会发生。不管怎么样都还有我在呢。”沉思一会，述又开口说道：“万一等我们赶回去，一切都已经来不及。那我们便杀进王宫大闹一番，该杀的都杀，该报的仇便报。再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如何？”
述的胸腔就贴在程香的身后，她感觉不到述的温度。她翻过身抱住他，耳朵贴在他的胸前。
两具静悄悄的身体，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就这样站在甲板边，依偎在一起。感受着海面徐来的微风。
他们与交谈着的人类融为一体，看上去就像正常的一对恋人。
她们一直站到天已微光，大半的人类已经进入客舱休息。他们也该进去了。程香招招手，将还未进船的一名男人唤到面前。
她和述短暂的分开，几秒钟后一前一后将那男人围住。趁着太阳出来之前，尸体被丢入海里，两人挽着手钻进了船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