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者和叙白讲解医学知识的同时,前房的伙计匆匆赶来道:“掌柜的,来生意了。”
“怎么回事儿?”突然被打断的老者显然是不太高兴。
“医馆里不知道怎么了,来了一大帮病人。”
“症状。”老者听后一边走向医馆一边问道。叙白见状也跟着老者一起走向了医馆。
“面色通红,病人多表现为四肢无力,口鼻出血,偶有呕吐腹泻之状。”
“师傅,他们会不会是?”叙白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
“不一定,先去看了再说。”
走进医馆,十几个人躺在地上,地上事先铺好了草席,病人几乎全是男人,面色普遍呈现出通红之状,有几个病人口鼻处还有严重的出血。
那老者走到一个看起来症状较为轻的病人身边,搭起手来把脉,经过了片刻的把脉后,老者对于这个病有了些初步的认识了。
“大夫,我家口子这没事吧?”一位面色焦急的妇女问道。
“无碍,不要着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老者笑说道,“小白,来,给你个机会练手,你先稳住他们的病情,我去看看药材。”老者说完就向者药柜走去,翻箱倒柜地找着些什么。
“是!”叙白也走到一个看起来症状较轻的病人身边把脉。
这在那些病人的家属眼里看来完全就是胡闹的行为,好好的大夫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来治病,这把他们病人的性命至于何处。尤其是那句练手的话,让他们的心里又没了一层底。
“大夫,这不妥吧,一个小孩子会什么啊?”
“对啊,要是治死了怎么办?”
“医者要有仁心啊。”
那些病人的家属们既着急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一边干着急一边说着不满的话。
叙白对于他们的话毫不动容,依旧是十分认真的给那些躺着的病人一个个把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叙白的额头有了些微微的汗渍。紫夜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帮着叙白擦着额头上的汗渍。
“如何?”老者在药柜里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回来问叙白道。
叙白叹了口气说道:“师傅,我,看不出来。”
老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没关系,说说你现在知道的。”
叙白又轻叹了口气说道:“患者普遍脉象平稳,气息均衡,虽然口鼻出血但是身体各个器官并没有损伤。至于上吐下泻之状也找不到根源。”
老者听后也是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虽然叙白没有找到病的源头但是叙白对于脉象的诊断还是基本正确的。
“拿着。”老者将自己刚才找到的东西扔给叙白,叙白接住一看,是个木盒。叙白打开木盒,里面摆放着九根长短粗细都不一致的银针。
“这是?”
“你先拿着用。”那老者摆了摆手。
叙白也领会到了自己师傅的意思,走到一个病人的跟前准备下针。那老者却制止了叙白的动作。
“你干什么?”
“师傅,施针啊。”
那老者听后走到叙白跟前给叙白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叙白吃痛抱着头有些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师傅。
“师傅,你这又是为何?”
“你太心急了,医治切忌心急。你连源头都没有找到,如何医治,既不知医治之法,又如何施针?”
叙白被自己的师傅问的是一愣一愣的,但是师傅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自己的确都些心急。
“过来。”老者将叙白拉到病人的身旁然后继续说道,“先用针封住病人口鼻处的血液。”
叙白按照老者说的一次施针将银针刺入不同的穴位给病人的口鼻处止血。
“好了,接下来按照我说的顺序扎针,首先,阙阴俞……”老者又一次说了几个穴位的名称,叙白手中的银针也丝毫不慢的准确刺入。几乎是老者的话音刚落叙白手中的银针就已经刺入了病人的身体。
“这么快?能准吗?”患者的家属看着叙白这个小孩子这么迅速地扎针不禁有些疑惑。针灸这门技术就算他们不学也是有些基本的常识的,一个扎不好可是要命的。但是他们都低估了叙白,虽说叙白的年纪小,但是他的天赋可是不容小觑的,跟着老者学习的这三年间,叙白早已经把人体各个部位的穴位都熟记于心。
“好了,收针。”老者在报完所有的穴位名称后说道。
叙白也丝毫不慢地将患者身上的银针从一开始扎的到最后扎的一根根按照顺序取下。
“师傅,病人没反应啊。会不会是扎错了?”叙白在取下所有的银针后看着病人依旧是老样子,没有半点起色,有些焦急的说道。
老者看着叙白焦急的样子一边内心赞许叙白小小年纪就有了医者的仁心一边解释道:“不要急,刚说过医者切忌心急。等一会儿吧。”然后老者就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在倒水的时候跟叙白说道:“小白,按照刚才的方法给每个病人都针灸一遍。”
“是!”叙白也起身走到另一个病人身边如法炮制地施针,虽然人体的穴位复杂而且需要扎的银针数量众多。但是叙白的天赋的确是世间少有的,仅仅是刚才试了一遍,叙白就已经记住了施针的所有顺序和位置。
要知道,在学习穴位的那段时间里,叙白可是只用了三天就背下了所有穴位的名称及位置,这是令老者都不禁赞叹的天赋。正因为如此,老者才敢放心大胆地让叙白自己施针。
第一个患者的无反应,的确让叙白有了些着急,但是他在尽力地克制自己,尽量不让这个影响自己施针的速度和准确度。
但是要说焦急,患者的家属更加着急,本来让叙白这一个小孩子扎针就已经够让他们着急的了,现在针扎完了人却没有半点反应,关键是那大夫还不慌不忙地泡着茶,这让那些病人的家属们更加的焦虑了。
紫夜一直跟在叙白的身边,由于紧张和焦虑,叙白的额头不断地出现汗珠,紫夜也是一边帮着叙白擦汗一边给叙白扇着风。
叙白为了施针的准确度,没有坐下而是呈现出一个半蹲的姿势,并且为了不扎偏,叙白这施针的过程中身形尽量保持不动。一边要回忆方才施针的顺序一边又要稳住身形,这对叙白而言无疑是脑力和体力双重考验。
“呕!”
终于,在叙白给最后一个患者扎针时,那第一个施针的人才有了反应。病人突然坐起就是一顿呕吐,一滩黑乎乎的带着浓烈恶臭药味的东西被病人给吐了出来,那摊东西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医馆,不少病人的家属都捂着鼻子跑出了医馆。
“有效果!”叙白丝毫没有受到这股怪味的影响,反而喜出望外地看着那个呕吐的病人。至于恶臭什么的,叙白毫不关心,他现在关注的只有师傅的方法到底有没有效果。能不能救治这些人。不过现在看来是有效果的。也正因为如此,那些病人的家属才放心的离开医馆,有人醒来就意味着老者的方法有效,叙白的手法是正确的。既然这样,那些家属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充满恶臭的医馆里遭罪了。
“呼!”叙白给最后一个患者施完针后才坐到椅子上松了口气。虽然额头上的汗珠紫夜一直在给他擦拭,但是叙白的背后还是被汗给完全浸湿了。
“还好吧?”紫夜有些心疼坐到叙白的身边问道。
“还好。要不你出去避一下,这个味道太难闻了。”叙白捶了捶自己那还在颤抖的腿说道。
“不用。”紫夜说完就起身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叙白的面前帮着叙白捶着酸疼的腿。
“这……”叙白脸色一红刚想移开腿,却发现自己的腿由于蹲的时间太长,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紫夜也是摁住叙白的腿不让叙白移动。
“别动,不然揍你。”
“额,这,这个,那,那谢谢。”叙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既然自己的腿动不了,索性干脆也就放弃了移动的念头。静静地享受着紫夜的捶腿。
紫夜没有学过如何捶腿也不敢下重手,只敢轻轻地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