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棠云欣喜不已,赶紧抱回慕雪轻放榻上,“但是什么?还不快医治?晚了孤王要你的老命!”冲过去抓住太医的脖子掌心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捏碎。
“但是这个换血的人很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死亡,我们目前还没有如此高明的换血方法,这样放血会流失浪费很多血液,对换血双方都可能造成死亡的恶果。而且,换血双方必须血液相容,这种人有时百十个人中都找不到一个。”太医在冷棠云的魔掌中双唇发颤,浑身抖索,不安地极其小声说着。
“该死,按照你的说法去做,马上,立刻!用孤王的血!”冷棠云怒喝,没时间跟太医纠缠了,救人要紧。
“这……您,您是王……王……而且用谁的血勉勉强不得。”哆嗦得可怕!
皱起的眉,真的可以不用凶器就可以穿胸而过。太医,却从来没有在他的王爷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关于王爷与王妃过去的种种传说,再度在活了大半辈子的太医脑子里浮现打转。
太医点头,从冷棠云魔掌中出来还有些脚下不稳。迅速地找来一个大瓷碗,里面装满了清水。
径自走到慕雪的身边,太医把一段紫草放进慕雪唇中让她含着,止血补气,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小刀子割破慕雪一根手指,滴出一滴鲜红的血来,走到冷棠云跟前,冷棠云知道这是做什么,咬破自己的手指,当两滴血靠近,相容相绕在一起,终于看到太医脸上的笑容。
仆人们已在慕雪的软榻边加多一张软榻,冷棠云准备躺下去。
“不要,棠云,妩儿来替你给姐姐输血!”妩媚含泪紧紧抱住他,她不愿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死。
“告诉过你,不要叫我棠云!”声音冰冷而低魅,颐长伟岸的身子已经躺下。
当血脉相连,他体内一滴滴鲜血顺着两人的伤口流入慕雪的体内,金银色的邪瞳是那般的柔得如来自天堂的彩虹。
“一定要救活她!”冷棠云的另一只手,轻轻抚去慕雪脸上的冰霜,也由热慢慢转凉。
当慕雪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
只觉脑袋昏昏,口渴,还有饥饿。
坐在一边日日夜夜守候着的轻衣一见慕雪睁开了眼便笑着落下泪来。
“王妃可是渴了?饿了?”轻衣高兴地去倒水,又取来早准备在一边小桌子上的几块点心,拿了过来。昏睡七天七夜,不渴不饿才怪!
慕雪对轻衣淡淡微笑,在这个世界,一直以来轻衣对自己不离不弃,存在着这样一个在乎关心自己的人,真好!
小小喝了几口水后,慕雪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轻衣,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自己一直在睡一直在睡,眼前是蔓延无边的黑暗,想努力地走出去,却被浓的化不开的黑色包围了,一直走不出!然后,才醒了过来。”
慕雪自腹下大量出血便晕厥了过去,后面的事情,她只感觉有个身体一直躺在自己身边,还有很轻柔的手指触过她的脸颊,然后有相吸的热热的液体流入自己的体内,自己和那个人后来就都冰凉了。
那个人会是谁?对自己那么轻柔的呵护,慕雪不记得出除了轻衣自己有那么一个朋友。
轻衣泪流满面地将太医就职慕雪的经过跟慕雪说了一遍,最后还强调了一个慕雪并不感兴趣的重点,“太医看到王妃脸色渐渐有了些活色,便让王爷停止换血给王妃,说那样太危险了。可是王爷非常坚持,他禁止太医去拆绢布,要保证王妃绝对能苏醒过来。为的这个,王爷倒失血过多,也跟着王妃睡了七天七夜,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慕雪第一本能问道:“王爷可好?”
“王妃放心,太医说了王爷只是身体突然失血过多,但体格健朗,又是内力炉火纯青之人,好好调养几日便可。王爷这次为了救王妃让整个王府的人都吓了一跳。”轻衣慢慢地将这七日的过程都告诉了慕雪,对冷棠云的突兀之举,轻衣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无法理解。
慕雪忽然一个身子就将之了,好似木了一般,不动不笑,笔直坐在床上,好不吓人!
“王妃你怎么了?可千万别吓轻衣啊!”轻衣乱了,慕雪才醒了,不会还出什么事吧?
呆呆如木头似的坐了眨眼的功夫,慕雪释然地笑了,好似一朵无忧的白蔷薇,那一抹笑如花绽放,倾国倾城……
慕雪释然轻道:“他救了我一命,扯平了,两不相欠。你以后也不再欠他的。走吧,正是时机。投入这片新的天地,好好地从头开始,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不枉此生。”
慕雪脸上轻松的笑意这么想着愈发的更浓,更旖旎多姿。
慕雪在死了两次之后,真的好像不再在男人们的控制影响下辜负光阴,蠢蠢欲动地想去拥抱一下这个陌生充满神秘与诱惑的古代世界。
“轻衣,你还跟我走不?”慕雪主意打定,坚定果敢地问。
“嗯,王妃走到哪里,轻衣就跟到哪里。”傻傻地点点头,从未看见过自己主子如此放松和美丽微笑,此刻的轻衣满脑子就是一个字“懵”!
“挪开窗下的木柜,底下有两件伙房仆人外出的旧衣,你快拿出来。”慕雪急中平稳地吩咐。
轻衣又是一脸讶然,王妃这样的主子,何时能藏得下仆人的旧衣服,更何况还行动处处受着王爷派的人的盯梢?
顾不得很多,轻衣马上照办,果然从木柜滴下拿出两件伙计出门买菜时穿的旧衣裳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猜疑王妃到底是什么人,好像超出自己印象中那个美丽纤细、楚楚可怜的绝色女子的范畴了!
“我们赶紧换上,马上出王府。”慕雪知道自己变化的这件事现在还无法跟轻衣解释清楚,经过冷棠云割脉救人,府里的人也不敢轻易动自己,现在走,便多一层胜算。
换上仆人的衣服,慕雪机敏地在门槛抹了一把灰,把自己和轻衣的脸和细嫩双手摸得灰色如男人一般,又像男人一样束起头发。
一切准备完毕,慕雪只把轻衣何时拽在怀里的包袱伸手按住,“包袱会引人注意。可有细软,倒是身上随便带些,我们往人多地杂的市井之地逃生,出了王府路上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