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非冰冷地笑了下：“他不会犯法，那你呢，你会不会？”
齐砚皱起好看的眉目。
“不如我换个问题。”秦非非紧紧地盯着他：“你认识江思薇吗？”
“在华国有人不认识江思薇吗？”齐砚看起来有一点点伤感：“我也算她的粉丝，可惜她死了。”
秦非非的手放在口袋里，指甲死死地掐进肉里才控制住颤抖：“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齐砚坦然地回望她：“不是车祸吗？”
“也许不是呢。也许她是被人给害死的，也许死的时候很痛苦，很煎熬，死不瞑目呢！”
齐砚的表情尤为困惑：“应该不会吧，好好的你提江思薇干嘛？”
“你还在装蒜！”秦非非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是你杀了她，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做过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余舒宛指使你杀了她，还拿走了她的器官！”
齐砚抿着嘴唇漠然地看着她：“你神经病啊，我一个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认识余舒宛，又怎么可能杀了江思薇。”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她的手还探在他的胸口处，能感应出连他的呼吸都是平和的。
秦非非恨不得将他的脸上看出一个洞来，可是她用尽全力也没有窥探到任何她想要的情绪，他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表情都是合理的。
一无所获的挫败感让她瞬间放开了手。
难道是她认错人了？他跟那个刽子手只是眉目神似，有一样的泪痣，但实际并不是同一个人？
秦非非油然而生出浓重的失望，原本她还在幻想，逼着他说出实话，就能找到关键证人指正余舒宛。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逼他认罪，余舒宛做过的事情就有可能大白天下。
可他不是那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非非懒得再看齐砚一眼，径直推门出去，穆霆之跟陆夜川正站在窗口说话，穆霆之刚掏出一根烟准备点上，还没含进嘴里，就被秦非非心不在焉地拿走了。
她把烟夹在指尖，示意穆霆之点火。
穆霆之看了陆夜川一眼，讷讷地给她点上了，下一秒，秦非非轻吸了一口，吐出一层淡薄的雾气，这动作真是要多娴熟有多娴熟，绝对是不少年的老烟枪。
陆夜川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几分吃惊，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不满，但秦非非心事重重，完全没心思注意自己男人的心情。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啊？拍戏的时候刚学会啊。”她终于回过神来，随手把烟头摁在了垃圾桶上方，连摁灭的姿势都十分老练：“你放心，我没烟瘾。”
他放心个鬼，这女人瞒着他的事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秦非非倒没空跟他纠缠这个，转头看向穆霆之：“周园那边什么动向？”
“你猜对了，他去找齐砚了，我们肯定没找错人，”
“这也太巧了。”
穆霆之不解：“什么太巧了？齐砚不是你认定的吗？”
秦非非摇了摇头：“跟我原本以为的不太一样。不过算了，歪打正着，等周园消息吧。”
谁知周园还没找过来，许隽的电话倒是打来了。
“什么事？”陆夜川忙了一整天，也没过问许隽跟贺西处理的怎么样了。
“本来我们有意把舆论往不理智追星的话题上引导，谁知不久前秦氏集团发布了声明，夫人的父亲秦玉华先生宣布跟夫人断绝父女关系，还正式登报了。”
秦非非在边上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他倒是动作快，我一出事就撇清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沾了他们家多大的光呢。”
陆夜川不悦地吩咐：“秦氏的新闻给我压下去。”
“他们买了热搜。”
“那就加钱给我按下去，我缺钱吗？”
许隽立即应了下来去处理了。
秦非非倒不在乎：“其实没必要花这钱，秦玉华这样也好，既然都登报了，我跟他就彻底没关系了，我求之不得。”
“但是眼下这种新闻流出来对你很不利。”
“没用的。”她长叹一声：“只要抓不到凶手，在外人眼里我就是罪人。”
许是呼应秦非非这话一般，她话音刚落，穆霆之的手下就通报说，周园重新找到了衡廷大厦。
穆霆之眼睛一亮：“带他过来。”
再见周园，不过才隔了几个小时，可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底都泛着红血丝。
穆霆之小声在秦非非耳边说：“二嫂，看来这人还是个痴情种呢。”
这房间已经装了录音设备，周园既然愿意回来，就肯定做了全盘托出的打算，那么接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就都是重要线索或证据。
秦非非拉开椅子坐下来：“说吧，死去的小女孩儿是不是余舒宛弄死的？”
“跟余舒宛是否有关我不知道。”
她一拍桌子：“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跟我装？”
“我跟余舒宛本人并不认识，更从未有过联络，就算她推荐人到我这里，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我替明星打过官司，她通过业内的人了解到我，再介绍给其他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园这话不无道理，想以此把余舒宛拉下水，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你现在找我们要人，是拿什么筹码？”秦非非警告他：“别给我随随便便地找个替罪羊，我要真相，你最好说实话。”
“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老板的身份，也许余舒宛是跟他有直接联系，但我只是按照老板的命令做事。”
穆霆之比秦非非更有兴趣，之前查到一半就断了，可把他勾得痒痒的，现在总算有突破口了，看那人狐狸尾巴还怎么藏。
“他是谁？”
周园的头上已经冒汗了，他几乎能预料到一旦被那人知道是他泄密的，后果会有多可怕。
但齐砚是无辜的，他可以不管其他任何人，唯有齐砚，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他叫原庭。”
听到这个名字，陆夜川的眼皮跳了跳，穆霆之更是深吸了一口气，惊诧地看着陆夜川：“二哥，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