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药比较寻常,国内大部分地区都有。
只是它的采摘时间是在三月份,而现在刚好是开春三月,药铺还没有来得及安排补货。
不过,那天药童告诉她,Q市郊区的一座小山上就有那味药。
下午,两点钟二十分
姜妩从最后一站公交车上下站,从医院先回家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她终于到了玉公山脚。
说是山但它的海拔也就两三百米高,顶多算个小山丘,还是没人管野生野长的那种。
之前有传言过这里被人买下,但因为一直没有人来管理,所以人们还是能自如的登山。
那味主药适合生长于向阳的山坡草丛,勾边,观察了一番山势,姜妩便抬脚往山的东边走去。
*
玉当山附近的停车场,一辆外表普通的黑色轿车安静的停放在这。
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穿着低调的黑色风衣,虽然他身上肉比较多,但皮肤白皙样貌清秀,胖的可爱。
“继续跟吗?”谭越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转头和坐在后面的男子说话。
今天清早他就被秦诩叫着过来跟踪这小姑娘,两人一车一直跟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高定的真皮座椅上同样穿着黑风衣的人懒懒散散的靠坐着,他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书,指尖捏着书页,每过一会就翻一面。
像是在乱翻。
“秦哥?”谭越见他没有回话,很有耐心的再次问了一句。
“嗯!”
再次翻了一页书,秦诩终于抬头回应。
他眼角微红,眼里氤氲着雾气,这些日子忙着查事都没怎么休息,精神不怎么好有些困。
把书放在一旁,修长分明的手指搭在门把上,打开,长腿一跨下了车。
秦诩看了看还在车内的谭川,伸手敲了敲车窗,“胖子,下车。”
清脆的敲击声唤醒了谭越。
“不是,这地儿这么空旷,你就不怕被发现?”谭越顺着那山丘望去,除了草就是草。
秦诩侧着头,轻笑一声,声音清悦,“早就发现了。”
谭越肉嘟嘟的脸上做出惊讶的表情,“不可能吧?”
秦哥他就不说了,但胖爷他自己好歹也是个先天高手,能这么轻易被发现?
秦诩抬步,两条腿笔直修,双眼眯起有些漫不经心的道:“近日追捕那些人你就没被发现过?”
谭越追上秦诩,微落半步与他并排行走,“怎么会!那些杂碎怎么比得上胖爷我!”
闻言,秦诩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心里却默默想,看来回去以后,得让院长把胖子送到狐狸那呆一段时间了。
谭越不明白,“秦哥你问这干嘛?”
秦诩没理他,密长睫羽遮住的眼底闪过几丝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小姑娘功夫不怎么高,但隐藏的功夫却是极妙,昨夜他去追捕邵和,也是闻到空气中的香味才发现了姜妩。
他让胖子查了资料,履历简单到用一张纸就能概括。
可让人奇怪的就是,无父无母被老人养大的姜妩为什么会武功,邵和为什么会选中她家?
是巧合还是她是那些事件的参与者?
*
山路不长,以姜妩自己的脚程不过一会就到了山顶。
若不是怕惊了世骇了俗,她其实还可以用另一种更快的方法赶路。
山顶空旷,除了被人踩出的小径和几棵树外,其他地方都长出了绿草,姜妩走一步看一步,直到快从西面下了山,终于在一片杂草中发现了几株缀了点黄色的药草。
那些药看起来只有十公分,夹杂在杂草群中焉了吧唧的。
姜妩也没在意,虽然看来长的不怎么好,但药效在就行。
曲腿蹲下,姜妩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来一把崭新的铁铲,小心的挖掘着药草。
她目光专注,动作流利细致,像是练了上百遍,连挥铲的弧度都似形成了一道精美的弧度。
风卷起了姜妩耳边的碎发,带着这一丝细小的声音入了耳。
“嘶,嘶嘶!”
有东西在接近。
姜妩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头也没回直接将手中的铲子挥了出去。
来的刚好,“正巧想制些别的药呢!”
铲子穿过蛇腹直直的插入地面,鲜血顺着铲身滑落,顷刻间便打湿地面。
姜妩挖出药草套袋收到包里后这才转过身来,“白毛蛇?”
看到地上不过手臂长短,全身呈现白色扁形三角三角状的头部还长着长长的犹如人头发的长毛,她有些惊讶。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蛇?
漂亮的眉眼紧锁,姜妩忍不住思索起来,白毛蛇一般生长在环境阴湿的地方,这里不应该有啊?
姜妩站起身,把铲子拔了出来擦干净,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红色塑料袋,伸出两指捏起蛇身把它放了进去。
“这个蛇胆得留着。”
白毛蛇出现在这种地方是比较危险的事,这个地方没人管苏经常有人来,如果还有其他白毛蛇,有人被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它的蛇毒虽不致死,但会让人产生极大的幻觉,这种毒一般药都没法解只能用白毛蛇胆才可以。
姜妩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决定绕着山走一圈看看。
时间还早,这座山左右也不过几百米长,她很快就能走完的。
*
“秦哥,她这是要干嘛?”
谭越歪着身子斜靠在一颗松树上,看着姜妩一会挖挖草,一会打打蛇,有些不解。
秦诩目光正在姜妩提着的塑料袋上停留着,听谭越这么一说,头也不回的低声道:“寻山。”
谭越打了哈欠,嘴巴长的老大,“啊-~她又不是护林员寻山干嘛,再说这地光突突的有什么好寻的?”
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谭越看向一直站的笔直跟松树一样的人,“我们还继续跟不?秦哥要不你过来给我靠会呗!你靠着肯定比松树舒服。”
秦诩偏头意味深长的撇了谭越一眼,啧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浑身都散发着冻死人的气息。
你要敢过来就死定了。
谭越是这样理解的。
他感受到临近死亡的气息,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脸藏在风衣领子里,装成一个鹌鹑蛋。
明明知道秦哥不喜欢别人碰,为什么还要作死?
看着远处的白点,秦诩垂下眸,掏出插在风衣口袋中的手,看了看手腕上做工精美的机械表。
快四点了。
又要耽误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