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血浸黄土。在无数的哀号与怒吼中,一场战争落下帷幕。
“我们用了五成兵力,也只是勉强守住。”赵无铭沉沉地看着地图,“今日敌人是从西边进攻,但据情报还有南北两军正在伏击。”
“今日一战敌人的兵力不到三成”萧锃道。
瑶黎无心顾虑两人的谋算,夜幕将至,几声乌鸦的鸣叫更添一丝凄凉。
愁苦。恐惧。怨念。
瑶黎面无表情地探触所有军营的情绪。就连赵无铭也只剩下了沉重。
长期的征战与伤亡令战士们士气萎靡,新的将军没有给他们带来希望,大军压境,十面埋伏。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在这片哀鸿遍野的囹圄,每一个破晓都是不被原谅的无辜。
“你们打算怎么办?”瑶黎走近,“现在的情况可不好。”
“明日一战,我亲自率兵。”赵无铭终于下定决心。“只有身先士卒,才能激起士气。”
“你一定要留在军营,刀枪无眼,伤到姑娘就不好了。”赵无铭对瑶黎调侃一笑,“况且,姑娘若是不小心看到了那些尸体,怕是睡不了好觉了。”
“我没事,”瑶黎轻轻摇头,有些担心,“你上阵……没问题吗?你都十多年没有征战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将军可不是面瓜,躲在营子里纸上谈兵。”赵无铭刻意活跃气氛,瑶黎也随他,报之一笑。
三日后。
沉重的铠甲压的赵无铭喘不过气,烈日将汗水和鲜血晒干,满身的污迹看上去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的怨魂,煞气十足。
“赢了!”赵无铭冲在前面,凯旋归来。眼睛充满血丝,声音嘶哑,愈发像一个修罗。
“不错。”萧锃拍了拍赵无铭的肩膀,赵无铭却身子一软差点倒下。萧锃不动声色地将赵无铭扶回军营,不忘向后面士兵下发军令。
“今晚举办庆功宴,不醉不休!”
“好!”
“好!!”
……
“你们都挺亢奋的啊。”瑶黎给赵无铭捣了些药递给萧锃。
“难得大胜一次,怎能不记得?”赵无铭哈哈一笑,抖动了撕裂的伤口疼得立马止住笑声。
“会好起来的。”萧锃帮赵无铭脱去上衣,狰狞的伤口顿时暴露在两人视线中。
萧锃将药水擦在赵无铭背上,赵无铭眉头紧皱,汗水抖落,仍一声不吭地待萧锃将药水擦完。
“姑娘你不脸红的啊?”赵无铭强撑起一个笑脸,“我这身材可算不错的。”
“不被你吓到就是好的了。”瑶黎佯怒,顺着赵无铭的话调侃道,“我以前也总医人,比你壮实的身体也不是没见过。”
我以前也总医人,但我医的,是人心。
“你有妻室了。”萧锃依然一张冷脸,盯着赵无铭不好意思。
“好好,姑娘你先出去,待我换身衣服。”
“嗯行。”
夜色浓郁,篝火肆意。欢呼醉酒交错,在希望的眷顾下人们盼来了第一次欢喜。
“喝,喝!”赵无铭又一次揭开一个酒坛子豪饮,却被一只手拦住。
“谁?干嘛?”赵无铭醉醺醺的,不满道。
“瑶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