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萱,阿意怎么样?”看见柳婉萱来在前厅,秦之槐就问她。
“她说她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还有,她说晚饭就不跟我们吃了,她在房里用就好了。”
“真拿那丫头没办法。算了,用过晚饭后,我再去看她。”秦之槐故意说给韩靖涛听。
“要去也轮不到你,你等一下好好招呼劳姑娘。”嫌情况还不够多吗,还要来添乱。
“为什么是我去招呼她,她可是来找你的,又不来找我的。”干嘛把包袱丢给别人,也不看看这是谁惹出来的。
“是谁招呼她在这住下的,当然就谁负责。”
秦之槐刚想开口,劳红梅与君华却正好来到前厅,他不得不住嘴。
一见劳红梅出现,婉萱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便推脱有事,然后与君华两人回房去。韩靖涛则对着其他人说,“我们到房里继续讨论他们的事。少槐,你是主人,就劳烦你好好招呼劳姑娘了。”韩靖涛说完转头对劳红梅说点了点了,也走出前厅。除了被点名的秦之槐之外,其他人也都跟着出了前厅。
劳红梅见韩靖涛什么都没表示就走了,满脸委屈的看着韩靖涛走远的背影。秦之槐看她那个样子,忍不住想,姑娘,你委屈什么,该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好。
当劳红梅转过头来看着秦之槐进,秦之槐马上倒了杯热茶给她,笑着对她说,“劳姑娘,试试我前几天则买的茶吧,这茶还很不错。”
“是吗,秦少爷亲自买的,那可得好好尝尝。”劳红梅想从秦之槐身上知道多一点那个小丫头的来历。
听到她这么说,秦之槐马上将话题转到茶的上面。他把他这些年所知道的有关茶的品种,各种茶冲泡的方法等资料统统搬出来讲。每一次劳红梅想将话匙转到阿意或韩靖涛身上,秦之槐又会将话题转回来,讲到劳红梅以为他是爱茶成痴,听得都不耐烦了。刚好管家通知可以用晚饭了。才解救了两个人。
等人一来齐,菜也上齐的时候,柳寻菱在空碗里挟了好几样菜,然后又叫管家拿了个新的碗,才开始吃饭。众人看她这样做,也没说什么,让劳红梅以为她是要先将自己要吃的菜挟起来,谁知道,在吃饭的过程中,她动都没动过那碗菜,还有,今晚也没见那个丫头出来吃饭,难道是因为被罚了,所以才没出来吃。想到是这样,她就心情大好。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柳寻菱端着装着菜的碗就想走。
“等一下,你要去看阿意吧,我跟你去。”柳婉萱拉住她。
柳寻菱点了点头。两个便一起离开前厅了。
这些人有没有搞错啊,对做错事的人还这么好,算了,反正谁都不重要,韩靖涛才是最重要。接下来要让韩靖涛完全相信我才行。等一下吃完饭再好好跟韩靖涛谈谈。劳红梅边吃饭,边想着。
“阿意,是我,我们拿吃的来给你。”柳婉萱轻敲阿意的房门。
阿意将房门打开,她以为是婉萱跟君华,没想到会是柳寻菱。阿意将她们请进房里,关上房门。
“哇,都是我爱吃的,谢谢你们,偷偷跟你们说,我刚才把你煮的面都吃光了,现在还吃这些,等一下可不许跟别人说啊。”心情再坏,都无法抵挡美食的迷惑啊。
“吃得下是好事啊,如果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给你吃也行啊。”
“你们都不问下午的事吗?”阿意停下吃东西的手,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们相信你。”柳寻菱开口。柳婉萱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意的眼眶微微红了,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后她才说:“谢谢你们。”这时她又想起劳红梅说的话。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将来你们的丈夫娶了你们还想娶别的妻妾,那你们怎么办?”
柳寻菱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而她自己也从没想过,所以她直说,“没想过。”
“哎呀,之前没想过,那现在想啊。”我之前也没想过啊,姐姐,只是现在想知道你们的想法啊。
“想想如果楚大哥娶了你之后,又想娶别人,那时你会怎么做啊,还有你,如果是莫大哥呢,你又会怎么办。”有了想像的对象,才更会有所体会。
两人红着脸同时出声,“你别胡说。”
“哎,两位姐姐,我说如果,如果而已,你们干嘛这么紧张。而且,我看你们除了嫁给他们之外,应该不可能嫁给别人的了。好了啦,赶快想想,然后回答我。”
确实有了想像的对象后,容易想得多了,本来没什么实际感的,现在被阿意一说,如果她嫁的人是楚傲白,“不能接受。”
一想到楚傲白用对她的包容,呵护去对别的女人,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难得接受。
“是啊,不能接受,可是又能怎样。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这样,如果他们当真纳的,我们又能如何?根本没有我们选择或同意的余地。”柳婉萱想起她爹当年要纳丽姨时,娘也闹过,闹到外公那里,可是又有什么用,连外公都睁只眼闭只眼,娘也只好忍了,只是因为外公家对爹有帮助,爹也不好做得太过分,纳也丽姨之后,也就不再提了。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柳寻菱突然开口,“那就离开他。”眼不见为净。
是啊,如果真的不能全都拥有,那干脆就全盘放弃。反正要她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她是办不到的。想通了之后,阿意也就觉得,最坏也就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我们一介女流之辈,离开他,能怎么办?”柳婉萱从没想过,如果将来嫁人了,不靠丈夫,一个人能干什么。
“哎,你忘了,你有一手好厨艺,将来如果真被我的乌鸦嘴说中了,我们就合伙来开酒楼。”阿意想起之前开的那个玩笑。
“那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开始存钱。”开酒楼要很多钱的。
“拜托,我只是开玩笑的,而且,莫大哥才不会让你离开他,你放心吧,如果我们俩真要合伙开酒楼,除非下辈子。”莫问可是从一开始就认定她,怎么可能会让她走呢。而且,她还真是单纯啊,将来也就只有被莫问吃得死死的份。
三个人在房里说说笑笑的,时间一下就过去了。等送走了柳婉萱她们之后,她才想要去找韩靖涛,还没打开房门,就听到劳红梅的声音。
“韩公子,在吗?”
“劳姑娘,可有什么要紧事,如果没有,就明天再说吧。”韩靖涛没开门,只在房内说着。
“韩公子,有些话,我想今晚跟你说,能请你打开门吗?”
过了一会儿,韩靖涛才打开门,“请进吧,劳姑娘。”
阿意听到他们走进房里,她轻轻打开房门,然后压低身子,蹲在韩靖涛房间前窗的窗户下面。专心地听着里面的对话。
“劳姑娘有什么事,就说吧。”韩靖涛轻看了一下窗口方向,淡淡地开口。
“今晚来,是想跟你说说阿意姑娘的事,其实,我知道你心仪她,她长得很美,性子也很活泼开朗,如果不说今天发生的这件事,阿意姑娘是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姑娘,可是,你不觉得她太不受拘束了,贪玩,又不够端庄,不够大方,不懂包容,你认为这样她以后能担得起韩家主母的重担吗?”劳红梅见韩靖涛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说。
“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知道她的底细,如果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也就罢了,要是她是什么江洋大盗或杀人犯的女儿,将来你娶了她,岂不让江湖人笑话吗?而且,她也没有能与人共侍一夫的雅量,这样的女人,绝对配不上你。”劳红梅说完看着韩靖涛。
韩靖涛则说了句,“如果劳姑娘你想说的是这些,那就请回吧。”
门外的阿意听到这里,马上回到自己房里,背贴着门,望着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烛火,想着为什么韩靖涛一句话也没反驳,难道他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也是这样看她的?为什么这些日子,她越来越不明白他了。他什么也没对自己说,到底他当她是什么……
“韩公子,你……”劳红梅只觉得韩靖涛也太冷静了,难道他从来就没想过会娶她,会是她想太多了吗?
“这是韩某人的家务事,不劳姑娘你费心,时候不早了,请回吧。”韩靖涛冷冷地说着。那丫头都听到了,待会再好好跟她说吧。
当劳红梅一走出韩靖涛房间,阿意马上就吹熄了烛火。坐在床上,阿意一直不断回想着劳红梅刚才说的话。
送走劳红梅,韩靖涛走出房门,来到阿意房前,看到阿意房里的烛火熄了,以为她睡着了,他也就回房了。
当阿意看到站在门前的韩靖涛,心里想着,只要你敲门或开口喊一声,我马上就开门。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做就回去了。
隔天天亮,阿意起了个大早,便出门去了。
“管家,找人丫鬟去请阿意来吃早饭。”秦之槐没看到阿意,以为她还在睡。
“少爷,阿意姑娘一大早就去了,说是去买些东西,还有她交代了说不回来吃早饭了。”管家尽职地回答。
“这么早,她要去买什么东西,也不叫上我去。你们知道她要去买什么吗?”秦之槐问着柳寻菱及柳婉萱。
“不知道,她昨晚没跟我们说过,可能是临时想起的吧。”
秦之槐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韩靖涛,说了句,“她该不会跑了吧,就这样丢下我们?”
韩靖涛一怔,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没把早饭吃完,便走出前厅,直接来到阿意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进去一看,发现她的东西都还在,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想如果现在阿意就这么走了,那他要到哪里去找她,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她到底是谁……
这时,阿意刚好走了进来,“韩大哥,怎么啦,找我有事吗?”
韩靖涛转过头冷着脸问她,“你去哪里了?”
阿意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生气,什么嘛,她都还没对他以脾气呢,他反倒气起她来了,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说了,“我去买药材了,有些药材要买新鲜刚采摘回来的才有用,不能用干的。”
“会医术,会制药,你到底是谁,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韩靖涛想知道她所有的事,不愿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不想再有着这种随时会失去她,找不到她的这种令他恐慌的感觉。
终于问了吗,他真的是这样看她的吗?她是什么人,认识她主这么久,竟然还这样问,阿意凄惨地笑了笑,“我是什么人,现在问不嫌太晚吗?如果我真是江洋大盗的女儿,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不要再说笑了,赶快告诉我。”韩靖涛的急切口气让人听起来不禁有些严厉。
“我什么也不想说,你出去。”
“如果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我出去。”这个时候她还在闹什么别扭,他都问出口,她就是不讲,一定要让他去猜吗?
已经这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真实身份是不是真的担不起他韩家主母这个所谓的重担吗?她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会让他韩家成为众人的话笑吗?
“你不走吗?好,那我走。”阿意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
韩靖涛走上前抓住她的手,阿意却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时楚傲白与柳寻菱正好想来找阿意,正好看到这一幕。
楚傲白上前按着韩靖涛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有事好好说就是了。”
柳寻菱也拉着阿意的手,阿意反手拉着柳寻菱往前跑,韩靖涛想追上去,楚傲白却对他说,“先让她静静吧,有寻菱陪着她呢,不用担心。”韩靖涛这才停下来。他想想,自己也是太急切了,先让她静静也好。至于那些事,以后再问吧。
阿意拉着柳寻菱跑到后花园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好,柳寻菱只好把她带到自己房里,柳寻菱才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阿意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柳寻菱也吓到了,认识阿意这么久,从没见她哭过,自己只好抱着她轻轻顺着她的背,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免得她更伤心。
哭过后的阿意轻轻地说了句,“我没事了,谢谢。”
柳寻菱对她笑了笑,说了句,“没事就好。”
只是阿意与韩靖涛的之间,看着就觉得不像没事。
只要看见韩靖涛,阿意就一定走开,连饭都在房里吃,如果是她们几个在后花园,一看见韩靖涛,她也马上就回房,如果韩靖涛去敲她的房门,她也一定避而不见。
对于这种情况,连一开始抱着看热闹心情的秦之槐后来也不免感到担心,最最开心的,就只有劳红梅一个人,但,她的开心是有代价的,那就是痒。可是,只要阿意不在场,她就不会觉得痒,她有想过是阿意搞的鬼,可是阿意又并没有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