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承运物流这次栽了,栽的奇怪。有人在故意搞我们,但是商场如战场,我们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太大意。”
“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今天来见你就是告诉你我不是在你们危难关头跟旁人似的落井下石,只是…都为了公司为了员工,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理解,孙总。”
程洪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脚下波光涟漪的渚水河。程洪觉得自己大脑很沉重,呼吸很沉重。
商业竞争如同没有硝烟的战争。纵然用卑微下作的手段赢得的胜利被人不齿,可是自古以来胜者为王的道理在各个领域被不断证明上演。
昔日人流如织的大厦半年后已经是门庭冷落。在智通物流的步步紧逼、层层竞价地排挤下,每况愈下的承运物流宣布破产。
承运物流大厦也面临着被智通物流收购。
程无咎看着车库里整齐排列着的十几辆大货车一时思绪良多。他打开一辆货车的车门坐在驾驶座位上,手掌摩挲着方向盘,又伸出手擦了擦后视镜上的灰尘。承运物流曾经就是程无咎和老哥儿几个年轻时候开着货车跑长途,没白天没黑夜地跑出来的。自己亲眼看着它出生、成长、辉煌…而今破败,程无咎坐在驾驶室的位子上无神望着前面的挡风玻璃一言不发。程洪和程风、程川同样也一言不发地站在车下。
一阵引擎轰鸣声吸引了父子四人的目光。跑车停下,智乾、智坤两兄弟从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两兄弟的秘书和若干下属。
“嚯哟,好大的排场。”程风嘴里嘟囔着,没有好脸色但也不像上次那样嚣张。
“今天都在啊,那不如就赶个巧。我们来谈谈收购的事情。”智乾招招手,身后的秘书拿过来厚厚的文件夹。智乾一边翻着拟好的合同一边说着:“我们之前就收购价格只是进行过口头商定,今天我们就彻底白纸黑字定下来吧。”
哐当!
程无咎从车上下来重重摔上车门。“叫你们的董事长智献仁来谈。”
“实不相瞒。半年前,我们的父亲就已经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转让到我和我弟弟名下,现在我们俩就是智通物流名副其实的董事长。”智乾合上文件夹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无咎。智坤的眼睛里更是带着嚣张、嘲讽地眼神打量着程家父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程无咎好似自言自语地说到:“一上来就使绊子陷害我们程家、这半年来毫无底线地恶意竞争都是你们这俩小子的主意。”
“程叔您别这么说呀,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商斗比的就是资本和狠劲儿。您年轻那会儿为了事业打拼的那股狠劲儿比我俩有过之无不及吧?”智坤不怀好意地笑着对程无咎说。
程无咎听完一瞪眼冲着智坤说到“不!我那是狠,你们这是坏。”
智坤张嘴还要说什么,程无咎紧接着说到:“行了废话就不用说了,不是来谈收购的吗?合同拿来我看看。”
程无咎伸手接过智乾手里的合同低头翻看着。智坤觉得自己被怼了心里憋屈,看着程风一下子爆发出来。
“程风,还记得半年前我跟林尤姿求婚的时候你是怎么拆我台的吗?那会儿的嚣张气焰呢?今天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啦?”
程风不说话,只是报以白眼相待。智坤反而觉得更生气了:“程风,多亏了你给我了要搞垮你们程家的动力!今天你们家业的落败有你一半的功劳,要不是那天你让我当众出糗,承运物流可能还能再撑两年。正是你那天…”
“你这孩子怎么竟说没用的废话,我在这儿看合同,你在那儿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程无咎没好气地又怼了一句智坤。智坤向来敏感易怒,现在发泄不成还连连被怼,几乎恨不得上去狠锤程无咎。
智坤一把合上了程无咎的合同。“程叔你不用看了,合同收购价按咱们之前谈好的一分不差您的。这您大可放心。现在我来跟您谈点别的。”
“你…能谈什么别的?”
“看见你身后这十几辆大货了吗?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你难不成还想买?”
“你说对了。我买,按照全新市场价两倍!但是有一个条件:我要让程风给我道歉。”
“你想得美你,还给你道歉。我程风向来两件事没做过:一从来没对人哭过,二从来不给人道歉。”
程无咎转头看了一眼程风,对智坤说到:“这年头车可最不保值了,现在我身后的一辆大货车连最新市场价的一半价钱都卖不了了,你说你愿意高于四倍的价钱买?只要程风给你道歉?”
“对!”智坤点着头说到。由于冲动,智坤的眼睛发狠似的睁得滚圆。
程无咎转头看着程风。好像在说:“有这种好事儿还不赶紧上。”的意思。
“爹,我打小就嘴硬,让我给他道歉?我…我不干……”
“你这孩子…”
“还有一个条件:程川取消和林尤姿的订婚…”
“老大!”程无咎立刻转身对着程洪喊到:“马上联系废品收购站,让他们明天找几个会开车的把车开走。当废铁按斤称,称完卖给他们!”
“不用卖!!”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过来。程川平静且坚实的眼神看着智坤缓缓说道:“我和林尤姿的婚事你智坤没有一点资格来管,过问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