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罗戬若有所思,“好久没见过师父了,我想去武华山一趟。”
“不再修养几天了吗?”岳宙关怀道,见罗戬摇了摇头,岳宙接着问:“那你准备……?”
“今天就走。”
岳宙把早上抓来的野鸡拔了毛,敷上野菜,撒上佐料,点火,烧鸡,香气随烟雾飘散。岳宙和罗戬坐在火堆旁,谁也不说话,内心却都百感交集,就这样吃完了离别前的最后一餐。
罗戬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发。岳宙呼一声:“接着!”一杆亮银枪被罗戬接住,罗戬笑了笑,说道:“兄弟,就此别过了。”岳宙拍了拍罗戬的肩膀,道了声:“保重!”二人相互抱拳告别,罗戬转身离去。望着罗戬的背影,岳宙不禁想起当年下山后的不欢而散,岳宙叹了口气,心中默道祝愿。
罗戬穿梭在树林中,好像有神明指引一般,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落云关。他蹲在树丛中,在眼前这片战场上,他仿佛看到了逝去的罗家军的兄弟们,忽觉愧疚。远远望去,城墙上的军旗已变,人马已变。物是人非,不觉眼眶已微微湿润。叹息过后,他不得不离去……
树林中鸟叫虫鸣,花草遍野,对于已修养半年的罗戬来说,很快便迷了路。再加上天色不早,太阳将要落山了,罗戬更是寻不得方向。
“这大概就是第一关吧。”罗戬心想,加快了步伐,想要趁天黑之前出去。
风刮着,呼呼响着,穿越树林的风发出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这使罗戬也有些害怕了,罗戬想出去,可是树林却越来越密,天终究还是黑了。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竹箭从罗戬身旁划过,罗戬差一点就一命呜呼,瞬间提高了警惕。不一会儿,又有一支飞来,而后是三支、五支、十支,先是一个方向,而后是四面八方,但均被罗戬提枪挡下。
终于,箭停了,剑又来了,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持剑刺向罗戬,罗戬急忙闪躲,还是被划伤了左臂。男子一顿猛攻,剑法奇而快,罗戬提枪格挡,丝毫无还手之力。剑刃划过枪杆,擦出了火花,枪杆也变得奇烫无比,罗戬手中有些握不住了。但这花火使得男子的面庞清晰了些,其长相还算英俊,长短不一的胡须使他显得憔悴,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用一条白布蒙住了眼睛,罗戬根据所见大概能猜出他是谁了。
剑仍在枪杆上僵持着,只见罗戬用力持枪上推,枪杆一颤,身体倾斜带动长枪一甩,后翻跟斗,这才脱身。
“您可是荆灵荆大人?!”罗戬拱手问道。
“你是何人,是燕灵派来杀我的吗?”
“不,燕灵早已经亡了……”
男子听后,收了剑,沉默不语。忽然,男子跪到了地上,先是沉默,而后是一阵狂笑。罗戬虽知道他的故事,却不知他此刻究竟是喜还是悲。
虫鸣着,月明了,月光透过树林洒在荆灵的脸上,只见那白色的丝带随风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