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找个人问问路才行,可自己这一身装扮走大街上会不会被人抓起来?!
于是梁兢兢在一个人少经过的在一个巷子里蹲了半天,在蚊子快要咬她满脸包的时候才等来一个人。
这人有两分醉意,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过来,见他从巷子里经过,梁兢兢眼疾手快,粗鲁地将这个人一把抓过来,还没等她问话,这人就被吓得吱哇乱叫。
梁兢兢用力捂住他的嘴,拿了防身没有脱鞘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沉着声音说“闭嘴,再乱喊乱叫我不客气了”
“吾吾”那人两分醉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连忙点头。
梁兢兢问道“陆府在哪里?”
那人也是被吓破了胆,这是哪路的大胆贼子,难道是想劫财劫色不成,不过听她的问话好像只是个问路的啊,为什么搞这么吓人的路数。
“说话”见这人一直不说话,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唔唔”那人指了指她的手。
这才发现自己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她放开了手,又在这人衣服上嫌弃的蹭了几下沾上的口水重复道“陆府在哪里”
那人得了空气,深呼吸几口,这才回答“大,大侠,你你是问哪个陆府?”。
梁兢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有很多个陆府?”
那被抓来的人也无辜的连忙点头说道“大侠不知,这华京城的陆府多有十二位呢,您说的陆府,不知是哪一家陆府呢”。
梁晶晶低头沉默了一翻,温和了一些语气“这陆府可有一人,名叫陆雪衣的?”
那被抓的行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敢问大侠说的可是陆寻大人府上,陆寻大人便是字为雪衣”
梁兢兢也有些拿捏不准,她只知道他这个名字啊,这厮还有两个名字不成?这华京城不可能都叫陆雪衣吧,她又问“这华京城的陆府中叫陆雪衣的是否只此一家”。
“嗯嗯”那人连忙点头。
“那你说他府上在何处”
“近的很,这条路走到头,右手边就是了”
梁兢兢点头,不再耽搁放了那人。
那人得了她的话,兔子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梁兢兢如那人所说的路走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走到头了,确实有一府邸,府门前挂着灯笼,灯笼上却也写着“陆府”,不过梁兢兢这半罐水不认字,她在门前又等来一人,一番威逼利诱下才得知这便是陆府。
看着眼前的府邸,先前她还心里想着,陆雪衣府上是有多富裕,哎,原也不过如此。
府门紧闭,也没有一看门小厮,倒也是朱门漆字的匾额,这门墙宽来也就十来丈,相较于其他府门,这陆府也太寒碜了。
梁兢兢围绕着这府邸四周转了一圈,确定了没有什么家丁守卫,墙也不是特别的高,刚好方便她这样的飞贼了。
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翻身而入,轻而易举就到了院中。
这是一处三进院子,院子内的格局摆设,也并非富丽堂皇,奢华极致。
每一处都彰显着雅致宁静,倒是符合陆雪衣那厮的性子。
前院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芙蓉树,芙蓉树上挂满了的花朵,树下也三三两两的铺了些掉下来的花,在月色下看不出这有多姸丽,倒有几分静谧的风情,院子四周还栽种了些许青松,晃眼一过还以为是蜷在一处的小人儿,梁兢兢警醒的瞧了一番,确实就她一人。
好歹这陆雪衣也是在朝中做官的吧,府上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一点做官的气派也没有,混得太差,梁兢兢心中腹诽。
他既然有闲情逸致在外,府中又没有人,那岂不是天助她也。
没有再多想,就连忙去找陆雪衣的寑房院子。
虽然这仅仅三进的院子,在这华京城倒不算什么,可要一间一间的找,也是要费些时间。
梁兢兢手脚利索,在西北方的一处,觉得有些不同之处。
她推开窗,透过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里面的摆设齐整,檀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实木方形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那方药舂,在寨子里,阿淳时常拿着它碾药呢。
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值得她翻找的地方了,她翻身进去,一顿摸索,月色只能照在窗辕边上,里面却漆黑一片,饶是她夜视尚佳,也撞翻了一些东西。
翻了书架,又找了抽屉,就差把这房间翻了一个个儿,可是她的秘籍是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陆雪衣倒是会藏东西,趁着没人赶紧找找其他地方。
她推开下一房间的门窗,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悠悠飘过来,素澹香里夹杂着一丝丝药味,这是陆雪衣的卧房!
当她刚要翻身进去寻找一番,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大人”。
“大人?莫不是陆雪衣回来了?”正当梁兢兢在反应之际,脚步声却越发的近,梁晶晶环视一圈,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她纵身一跃,跳上走廊的梁上,辕木刚好遮住她的身影,她敛了周身的气息,生怕被发现,她堂堂一个山匪老大沦为盗匪其实是很可耻的事。
几人越发的靠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梁兢兢小心翼翼的支出一点脑袋,眼睛瞟过去,此时院里点起了几盏灯笼,月色下有了几丝暖光,映照在那几人身上,这院子里才有了几分人气儿。
正是陆雪衣和他的小跟班阿淳,阿淳持剑走在陆雪衣身后一步,前面掌着灯笼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待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天在山下被他们一并掳走的马夫老头儿,这老头儿的职位挺多的啊,不知道月钱是不是挺高,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陆府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清贫,一人多用也不奇怪。
此时从另一个方向碎步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走到陆雪衣跟前一步开外停下,怯生生的埋着头低声说“大人可要用晚饭,我这便去吩咐”。
陆雪衣微微颔首“煮碗醒酒汤,送到书房来”。
“是”那小姑娘应声便下去了。
梁兢兢眼睛不眨的看着,原来是有下人啊,这陆府的人耳朵背得很呢,她刚才搞出那么大动静竟然没一人出来?这陆雪衣府中的仆人在哪儿请的,唉,梁兢兢不禁为他叹口气。
看着那三人绕过前面的拱门去往内院,消失在转角处。
方才这方地儿还有人说话,眼下又静悄悄的,突然劲风猛的一过,差点给她刮下来,要不是梁兢兢胆子大,怕不是要被吓到。
今日也算有所收获,陆雪衣府中她也探清了一二。眼下如果继续探下去怕是被发现了,毕竟阿淳那小孩儿武功也是不可小觑的,还是改日寻了好时机再来不迟,于是梁兢兢又着来时那面墙顺利翻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