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清灵醒,甘霖造化生。”
青玉雕琢的牌坊上精刻着两行字,这就是寒霖院的仙门所在,崔致在云姐的指点下,加上黄锐和芙蓉艳的探索,一众人破开寒云迷雾来到这里。
“汝等何人,为何会来到此处?”牌坊后面,一排走出披青戴彩的五位女修,左右四位头上戴着三朵梅花,最靠前一人头上别有两只彩蝶,经黄锐神斥术查探,四位梅花女修都有练元后期修为,中间彩蝶女修修为深不可测。
凌菲儿上前一步,从香囊中取出一块粉色丝帕,丝帕上锈着一个红色的雲字。
“各位神仙姐姐,小妹祖上与涵俪前辈有深交之情,此行特来探访参拜!这是小妹的信物。”
“涵俪掌门!”彩蝶女修闻言一惊,仔细打量了凌菲儿一眼后,上前接过粉色丝帕。
“如此简单的信物,就想面见掌门,这也太想当然了吧!万一你所言深交之情不实,打扰了掌门清修,我等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可还有其它信物,你祖上是何许人?与掌门有何深交关系?”彩蝶女修接下信物后不为所动。
“小妹不知。”凌菲儿有些忐忑。
云姐与涵俪掌门是闺蜜的事情,崔致并未告知凌菲儿,非是不愿,而是云姐有交待,本体未在,也不知这位涵俪掌门是否会记恨本体,她贸然以分神的身份与她相见,反而不好。
另外,云姐想从旁暗自观察这位与她有怨的闺蜜,在与本体化解怨情之前,会如何对待她的女儿。
“这就不好办了,信物我暂且收下,只是上呈掌门,就不是马上就能办到的,需等掌门修炼出关之时,才能寻机呈示。”彩蝶女修回复道。
“云姐,怎么办?人家不让进,这要是要等到云姐的闺蜜出关,数年数十年都不为定。”崔致焦急起来,黄锐和芙蓉艳两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再等等~”
就在此时!
“咦~,你这为何包着额头,是否有见不得人的标记!”彩蝶女修突然冷峻问道,身后四位同门闻言上前两步,谨慎机警的守护在旁。
凌菲儿回头望了一眼崔致,崔致点了点头,凌菲儿把额巾取下,露出了皇翎血印。
“咦~,不是夺舍恶印,莫非是本源天资印!”彩蝶女修还有些见识,猜得八九不离十。
“晓妍!速回清霖峰清霖殿,告知轮职事务长老此间之事,并请长老定夺。”
“是!”最左边梅花女修应声道,随后朝身后飞跃而去。
……,……。
半个时辰后,清霖殿大殿内,一位蓝衣老妇接待着崔致五人。
“凌姑娘,请勿着急,涵俪掌门自二十年前返回院门后便一直在闭关苦修,我已把你探访之事传音给掌门,掌门正准备出关,相信不久就会过来与你相见。”蓝衣老妇待人很是和蔼。
“多谢前辈,晚辈突然造访,打扰前辈和掌门清修,实属无奈。”凌菲儿经历了这段旅途后成长了许多。
“这几位是凌姑娘的朋友吧!不必拘束”
“晚辈见过前辈!”崔致等四人见礼道。
“凌姑娘不知出身何处?之前可有拜过师傅?”
凌菲儿摇了摇头。
蓝衣老妇面露喜色,看来仙派对优异资质的修士确实是有所偏爱,想来凌菲儿加入寒霖院是轻而易举,至于崔致四人,老妇只是扫了一眼,并不上心的样子。
黄锐和芙蓉艳不由心生忐忑,詹子书也是心有不安,只有崔致仍然淡定。
老妇随后饶有兴致的向凌菲儿介绍寒霖院的情况。
寒霖院,丰唐国中排名前列的仙派,仙派规模仅在卜灵宗,雾海门,辰岩门之后,虽与箫笙院同是院字仙派,却已有门字的气势,筑海期修士已有二百五十多人,相信再有百年时间沉淀,便能达到门字的标准。
寒霖院的功法以水元属性为主,木元属性相辅,功法性质多为恢复,治疗,渡元,浸润,洪流,冰封等,战斗能力虽然不强,但仙派在修仙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却不容小觑,只因派中女修在外游历,多以友善援助相辅,极少争强好胜,即使参与两势激斗,敌对之人在相争得胜之后,也会对院门女修手下留情,以礼相待,不敢妄下杀手。
其实以寒霖院的规模和实力,还不足以让所有修士为之忌惮,对院门女修在外游历意外身死,除非是有强烈的恶意,寒霖院也极少追纠,仙界修士们之所以不敢对寒霖院的修士下杀手,纠其原因,还是顾及犯下事后来自内外的巨大压力。
一个敢对寒霖院女修下死手的修士或势力,一旦在修仙界传扬,首先,他将失去寒霖院所有女修的相辅之助,若是这样,在之后的探秘,猎奇,资源争夺,势力对抗等诸事之中,身边将缺少寒霖院女修的身影,结果就是,轻伤者不得治,重伤者不得救,攻势不得增益,守势不得持久,行事如同抽薪之火,断水之源,相当的难受。
另外,若是让其他修士和仙派宗门得知有人残害寒霖院女修之事,立刻就会改变对犯事之人和所属势力的态度,用不着寒霖院动作,那些与寒霖院女修长期交好的修士和仙派宗门就会主动出面,或打压或灭杀,甚至扫除,这个时候,即使是之前与犯事之人和所属势力交好的修士和势力,此时也会袖手旁观,甚至斩断关系,断绝往来,结果就是外敌越来越多,盟友越来越少,失道寡助,可以想象,后果是多么严重。
曾经有修士笑言,得罪了寒霖院,相当于得罪了整个修仙界,与寒霖院为敌,就是与整个修仙界为敌,凡俗间人常说仁者无敌,寒霖院在修仙界中就有一点这个意思。
当然,促成这一地位和影响力的根源,还在于寒霖院本身,寒霖院建派数千年,历代掌门师祖都是良善之人,以仁慈济世为立派宗旨,门中执事管事长老等任职,除了对修为有所考量之外,还要考查该修士在修仙界中的名声和行事作风,奸佞之徒即使一时得骗上位,但绝对无法长久,为得权势和资源,明争暗斗可能有,但绝对不能有违立派宗旨,否则,即使贵为长老,也有被拿下和驱逐的可能。
在寒霖院,身居执事之位,已需谨言慎行,而能被推选为位高权重的长老,无一不是以慈善大度之名享誉修仙界之人,而掌门之位,需在长老之位上任职百年,方能有预选的资格,之后再交由长老院推选而出,且必须是全票当选,若是上代掌门仙逝之时,院中又暂无可推选可当选之人,则由长老会共同决议,暂行掌门之权。
有宗旨,有管理,有门规,在这样的基础上,寒霖院数千年的发展虽然没有暴涨之势,却能逐年稳步推进,且在修仙界享有盛名。
当然,以上这些有关寒霖院的事情,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当下蓝衣老妇所讲述的,而是崔致在加入寒霖院后,才慢慢打听知晓的,此时,蓝衣老妇向凌菲儿简单介绍了寒霖院的规模后,便拉起了家常,关心凌菲儿的家庭亲人情况,生活喜好等,在凌菲儿和众人逐渐放下对陌生之人的拘谨和防备后,才开始介绍寒霖院女修在院门中的生活起居,修练玩斗等琐事趣事。
“云姐,我真的对涵俪掌门很是好奇和期待,长老已是这般亲人,这掌门又将如何。”
“……,……,唉!想起她,我心不安。”
“我觉得也是,云姐,你也别怪我不站在你这边,虽然还未见到这涵俪掌门,但我想关于你和涵俪掌门的怨情,肯定是你的错。”
“为何?”
“从这位蓝衣长老身上,我已推猜得出涵俪掌门的心性,而云姐你,在相处这段时间,我也有所了解,云姐,你可别生气,以我对你的了解,云姐你的心性就是:好勇斗狠,奸诈狡猾,喜怒无常,自私争利,淘气惹祸,……咳,不多说了,我实在不明白,心性差异如此大,涵俪掌门如何忍受得了云姐你,还能成为闺蜜!难以想象!”
“你~,哼!”
“云姐,不可否认,你的修为和能力很强,但我觉得你可能有着只看远处不看脚下的毛病,在外游历,有这位涵俪掌门与你随行,你会感觉很舒服,一旦这位闺蜜离开,你就难免被脚下的小石子拌一个大跟头!”
“……,听你这一说,还真是这样,与这位闺蜜反目分手后,确实诸事不顺,倒霉的事情接踵而来,吃了不少苦头,本体那边我不清楚,想来这些年也过得不顺。”
“云姐,我还觉的,这位涵俪掌门在和云姐你相处的时候,看上去像是闺蜜,其实感觉更像是你娘!”
“嘶~,崔致,你用何秘术偷窥了我这分神的记忆!”
“偷窥你个鬼啊!两男子相交,若是交情深厚,便是如兄如父之情,同样,两女子相交,自然就是如姐如娘了,云姐,莫非真被我说中!”
“……,我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戏称她为俪娘!我一直觉得好玩!”
“噗~,你看!”
“崔致,我很怀疑你的脑子构造,还有,守界老滑头是否有教过你推演卜算的秘术?”
“哪有的事!云姐,这都是你当局者迷好吗!”
“……,唉,我该怎么办?……”
“云姐?”
“又有何事?”
“云姐,我想当年你与涵俪掌门生怨之时,是不是在你沉迷男修姿色,心绪凌乱之时,这位涵俪掌门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且言行举止的表现与之前大相径庭?”
“操!我明白了!肯定是那蝎子精干的好事!他娘的,别让老娘再见到那厮!”
“……,……。”
“……,……,!啊~,崔致,刚刚我情绪太过激动,本体以为我遭遇不测,施展神念秘术查探,方才与你交谈之事,本体知晓了,羞愧难当,掉头返回不来了!”
“啊!”
“……,……。”
“云姐,你本体心眼真小!”
“……,……。”
“啊,云姐,你本体不来,那你怎么办?”
“继续跟着你啰,怎么?就这点时间就嫌姐烦了,巴不得我返回本体去了?”
“没~,没有。”
“哼,崔致,你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你能像现在这样,借着菲儿的光来到这寒霖院?你要是不想和姐一起,可以,姐和你解除神魂契约,你也从哪来回哪去!”
“姐,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一点就着,可不是我害的你和涵俪掌门结怨的,可别把这火撒到我头上。”
“哼!就撒你头上怎么了!气难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