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兄,请”李深没有坐上位,坐到了下手。“我离开圣都多年,对朝中的事很生疏,有不周之处请多多提醒。”
“殿下过谦了,”南宫科没想到李深如此的谦逊,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冷毅不意味着不通情达理。
都是年轻人,两人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叙谈了这些年各自的经历,交谈愉快气氛融洽。
“午时已过,酒宴早已准备就绪,请侯爷、殿下入席吧。”书房外康大永又来催促用饭了。
“说到饮宴我倒想起来了,明日是常国公的寿辰,南宫兄可收到请柬了?”
“请柬早就送收到了,常国公功高位重在军中很有威望,据报庆昌王也要去贺寿的。”
庆昌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位高权重,把持着南疆的兵马大权。因为年年向朝中要大量的军资,导致朝廷有削王减兵的意思。
圣上招北漠战神李深回圣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其拿回南疆的军政大权。这是公开的秘密,南宫科非常清楚。
振国大将军的死庆昌王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些年来找不到证据,南宫科接近李深目的之一也是借助北漠神鹰的力量替父报仇。
“那太好了,我正好借此去看看热闹……”李深很多年没有见过庆昌王和常国公了,好奇心起想去凑凑热闹。
“殿下妙计,咱们边饮边聊。请!”
酒宴摆在二层院的正厅,此时酒宴已经齐备可谓丰盛之极,其中很多菜都是李深平日爱吃的,酒宴好像为他定制的,婢女们垂手站立两侧准备侍宴。
“殿下请上座,”南宫科道。
“还是对饮吧,这样聊起来更畅快些。”李深性格爽意,不拘俗理。
“真不愧是草原上的战神,豪气,就依殿下。”
李深和南宫科相对而坐,“这是府上自酿的五加红,第一杯为殿下接风,请!”
“南宫兄,请”李深举杯一饮而尽。
二人刚喝了几杯,一个健壮的侍卫跑进来回禀,“璋王殿下到!”
璋王李滨上圣上的第四子,母亲是南宫科的姑姑芊妃娘娘,因为有裙带关系,他到安楚侯府来,就像回自己家般随意。
南宫科和李深起身刚准备去迎接,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传了进来,“六弟也在此呀,我派人去府上请了几次都没有见到你的人影,刚才路过安楚侯府看到你的坐骑,知道你在此就进来蹭杯五加红。”
一个面如冠玉,身着大红袍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客厅,金冠玉带贵气逼人,抬手投足间透着皇家的优越,脸上带着招牌性的笑容,他的到来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来人正是璋王李滨,众皇子中他的相貌最出众,是个极有女人缘的王爷,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花心,但女人们还是飞蛾扑火般投进他的怀抱。
他对女人们体贴入微,投其所好,女人们则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供他玩乐给他卖命。
“见过璋王殿下,”南宫科上前见礼,即使是亲戚礼数上也是非常的周全。
“李深见过璋王殿下。”李深也上前见礼,但声音很疏离。
“诶,六弟为何如此的疏远,咱们同是父皇的儿子,以兄弟相称岂不更好。”李滨说着直接坐到了正厅的主位上。
“璋王殿下是亲王,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外放王,品级相差甚远,不敢越矩。”李深不软不硬的说道。
这个谈笑风生的李滨,就是年幼时数十次要置他与死地的人,十几年前的猎场刺杀也是他的杰作。
“去年八月十五宫中大宴群臣,表妹在群臣面前对父皇说,非你不嫁。那天父皇心情极好,询问她是否真心愿意嫁给你,可愿今生今世侍奉在你左右,患难与共,白头偕老永不背弃。”李滨说着,瞟了一眼李深的神色。
“表妹当即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辜负梁王殿下,愿生死相随,如果背弃烈火焚身。父皇感于表妹对你的一片真心,就和母妃、甘妃娘娘商议了一下,她们都非常赞同这桩婚事,认为你们是天赐良缘。父皇当即下旨给你们赐了婚。六弟,你好福气,圣都第一美人是你的王妃了。”李滨看李深没有喜怒的表情,侃侃而谈,把南宫留美形容成了一个贞洁烈女。
“璋王殿下口才很好。”李深淡淡的敷衍了一句。
“父母去世的早,我又少在圣都,妹妹自幼缺少教导关爱,导致她任性妄为,以后还请梁王殿下对她施以疼爱,多多包涵,妹妹生性纯良,过府后会是个贤妻良母的,南宫科在此谢过殿下!”南宫科看李深颇有微词,躬身施礼,面色恭敬,语气真诚,可以看得出他对妹妹的疼爱和呵护。
“南宫兄严重了,”李深忙还礼。
他对南宫留美没有感觉,婚事是父皇强加给他的,他暂时没有办法拒绝,但终究有办法解决的。
“我只有一个妹妹,她的婚事安楚侯府定倾全府之力来备嫁妆,殿下常年不在圣都,缺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南宫科的封地是安楚州,安楚州有金矿,非常富庶,无涯岛的海产生意又遍布大商各地,所以安楚侯府比一般的皇族贵胄还财大气粗。
“多谢南宫兄,暂时不需要什么。”李深回到圣都后,苏王李泽就把安楚侯府的详细情况告诉他了,所以对南宫科的张扬早有心理准备。
“有酒岂能无歌舞,你们两个也太无趣了!”李滨反客为主一脸的不屑,也不看二人的表情。
他是喜欢热闹的人,美女好酒佳肴一样不能少。
南宫科熟悉他的习惯,吩咐康大永道:“让南院准备歌舞给酒宴助兴。”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康大永应了,马上去安排了。
安楚侯府南院是歌舞妓休息练舞的地方,吩咐下去,南院管事会妥善安排的。
南宫科对李滨的跋扈是见怪不怪,他从小到大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安楚侯请坐,六弟,坐。你不知道,安楚侯府的歌舞在圣都可谓一绝,一会儿让你大开眼界,乐不思蜀。”李滨摇头晃脑的说着,精明的眸子不时打量着李深。
李深未置可否的看了看窗外,他对李滨非常的厌恶,恨不得马上离开,想到有可能再次看到菡娇楼上抚琴的人,看到那道长虹便留了下来。
不多时歌舞妓就到了,正厅里响起了丝竹声乐之声。乐师,舞女皆是妙龄女子,曲牌舞技都极为的别致新颖,让人耳目一新。
“见过兄长,璋王殿下,梁王殿下!”不知何时南宫留美款款走进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