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雯拿出电话看了看时间。
常非走到她背后。
“怎么又是那个画家？”
张晓雯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常非满脸不高兴地样子。
“他也来语言学校学习，我们碰巧一个班。”
“明天开始换个语言学校。”
“常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才交了78万日元的学费，退学不退费的。”
“不退也不许上了。”
“醋王大人，你别开玩笑了。”张晓雯弯着眉眼，主动拉起常非的手，“天这么冷，估计要下雪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吃好吃的去吧。”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又穿少了？”
常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张晓雯披上。
“我不要，你自己穿，我是天生手凉，并不是真冷。”
“快穿上。”常非完全不顾张晓雯反抗。
张晓雯套上常非的外套，温暖顷刻间包裹了全身。
“谢谢你，我们赶紧回车上，不然你也要冻感冒了。”
张晓雯拉着常非快步向车上走去。
“谁像你，我才不会感冒。”
“好好好，我的常大少爷身体最棒。”
张晓雯翻着白眼扬着笑。
坐上车，张晓雯拿起常非的保温杯，咕咚咕咚地喝着里面的红茶。
“常非同学，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老气，天天保温杯伴身。”
她边喝边吐槽，任由暖和的红茶浸润心肺。
“还不是怕你冻着，现在我一进到冬天就害怕。”
常非抢过张晓雯手里的杯子，自己也喝了两口，随后又放回张晓雯手里。
“呼……今天真冷。既然降温了，一会儿带你去买上几件保暖的衣服。别天天穿的跟咱们家买不起衣服似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晓雯嘟囔道。
“既然要去商场，下个月就到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常非突然问道。
“下个月，我生日？”张晓雯有些诧异。
“1月17日难道不是你的生日？”
“不是不是，当时我爸糊里糊涂地给我报错生日了。你从我护照上看到的生日吗？”
“嗯，那你得生日具体是几号。”
常非启动车子，向银座出发。
“应该是10月17日。”张晓雯想了想。
“都过去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从小到大都不过生日。”
张晓雯摇晃着杯子，看着里面深琥珀色的茶，撇了撇嘴。
“为什么不过生日？”
“没人给我过呗。”
“可你今年有我。”
常非伸出手，摸摸张晓雯的头。
“好好扶着方向盘，看路。”
“没事儿，从这到银座两步路就到了。”
“那你也小心点。看我的手腕，这就是教训。”
张晓雯抬起左手腕晃了晃。
“常非啊，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神社拜拜，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行，随你。你想去哪个神社？”
“你说日本的神仙管咱们吗？”
“你怎么事儿那么多？”
“我这不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嘛。”
“一会儿给你买完衣服，去趟浅草寺吧，不管顶不顶用，求个签总是无伤大雅。”
“好啊好啊，来日本这么久我还真没去过浅草寺呢。”
“想吃什么？”
“拉面。”
“你那点出息，难得跑到市中心来，吃点好的。”
“冷，就想吃拉面。”
“好吧。”
常非带着张晓雯找到一家拉面店，热气腾腾地吃完一大碗拉面后，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了。
“去哪儿买衣服呢？”
出了和风气息浓郁的拉面店，
“东急。”
“那儿的衣服太贵了。”
“买点好的，穿得长久。”
“我们女生的衣服哪有穿得长久的，到了明年又会没衣服穿。”
“到时候再说，走吧。”
像银座街头的无数情侣一样，常非和张晓雯牵着手穿过马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张晓雯跟在常非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她暗自觉得，像这样被常非宠着的日子就很好，经营这样的日子就够了。
在东急PLAZA银座，在常非的监督下，买了大包小包的冬装。
“你看人家日本女孩都光腿穿短裙，我不要穿得那么厚，出来逛街多丢人。”
“反抗无效。”
常非帮她把大包小包的衣服都放进后备箱里。
“蛮不讲理。”
“上车，去浅草寺。”
银座离浅草寺并不远，到了浅草寺，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停车的地下停车场，昂贵的停车费让张晓雯头皮直跳。
常非的外套重新穿在了他的身上。
而张晓雯已经套上了新买的羊绒大衣。
雷门之前的抽签处，游客们比肩继踵排队抽签。
“中国同胞好多啊，看来大家还是挺相信日本神仙的。”
“神仙都是神性的化身，应该不搞民族主义。”
“也是，在历史上犯下重罪的其实还不都是人。”
“去吧，求个签。”
“你看，好像要一百日元的硬币呢，我包包里有。”
张晓雯从小包包里拿出两枚一百日元硬币，一个自己拿着，一个摊在掌心递给常非。
“你一个，我一个。”
“我不要。”
“为什么？”
“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嗯？”
“因为你就是我的上上签。”
张晓雯脸微微泛红，小心地将硬币放在投币盒内，随后诚信诚意地晃动签筒。
第四十九签：
吉
正好中秋月，蟾蜍皎洁间；
暗云知何处，故故两相攀。
“常非，快帮我看看，这后面的解签写的是什么意思啊？这上面的日文我都看不懂。”
常非接过签文纸，仔细看了看。
“中秋夜晚，圆月当空，求签的人运气很好，因为月光皎洁，能清楚地看见月宫的兔子和蟾蜍。万里晴空无暗云遮蔽，心中没有迷惘，更加澄净。此时求签的人可以展现洁净的心和光辉。”
“后面呢？后面写的什么？”
“我看看，”常非看着后面的小字签文，“愿望会实现，但有可能生严重的疾病，不会丢失物品，盼望的人却迟迟才会出现。还有就是不建议搬家，但是可以去旅行，也不是结婚的时机……”
常非眉头皱了皱。
“愿望会实现啊……”
“张晓雯，你必须给我好好注意健康，不许生病。”
“哦哦，我这都穿得很多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说你盼望的人迟迟才会出现？而且不建议结婚？”
常非又仔细看了一遍，问道。
“我以为你不信这些。”
“别人的我都不信，关于你的我必须谨慎。”
“因为你还没到登记年龄，所以我们还不能结婚吧。”张晓雯抬起手，抚平常非的眉头，“至于迟迟不出现盼望的人的嘛……”
常非抓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的腰，假装生气地威胁道：“坦白从宽，你心里还盼望着什么人？”
“要说盼望的人，还真有一个。”张晓雯狡黠地笑着，“现在就盼望着能有一个小常非了，不过看情况还得要等好几年。”
“小常非是谁？”
“常非，你是不是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