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嘟嘴,小委屈道:“偌大的宿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能不寂寞吗?不过,我愿意为了柠哥你的幸福小小地牺牲一下。”
时堇柠翻白眼,用书锤她,“去你的,我怎么觉着你一个人待得挺爽的?”
一动,一张纸从书缝中被甩出来。
“这是什么?”,落雪勾手捞住。
她看了看,而后睁大眼,“柠哥,这么好看的字,不是你写的吧?”
时堇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我那字和狗爬似的,能是我写的么?”
“那这是...?”
“酆曜的字。”
“嗯?”,落雪诧异,仔细看一番,“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咱们高物的知识点吧,酆大哥怎么会写这个?”
时堇柠眨眨眼,冲她微微笑。
落雪恍然大悟,叹道:“柠哥,你开外挂!”
“没有,就请他稍微补习了那么一点。不过经此事件,我发现这个,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学什么都快。这么厚一本高物,他三个小时就看懂了半部分。牛逼啊。”
“哟哟哟~”,落雪咂嘴,“这不是在秀老公吗...哎哟...”
时堇柠白她,无奈道:“注意你身边。”
落雪忙捂嘴,可惜周围的视线已经纷纷投过来,小声议论着二人。
“柠哥,你结婚的消息,现在怕是话题榜第一名了。”
“那不还是得多谢您不时的宣传嘛。”,时堇柠微笑。
“呵...”,落雪尴尬,扬手道:“我争取不再说漏嘴了。”
“没事儿,我也不在乎。本来就是结婚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等考完试,我就去找导员请假休学了。”
听她说完,落雪眯眯笑,不禁手动戳戳她的小肚子,“是吗...那是不是说,我马上就要见到我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了?”
时堇柠挡开她的手,咳一声,沉声道:“注意影响。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动脚。”
“喔,好好好的,忘了,柠哥是有老公的人。”
“滚。”
落雪捂着嘴,眨几下眼不出声了。
怎么又说了一遍?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铃铃铃...”
方才哄闹的教室很快便安静下来,教高物的老教授于三尺讲台侃侃而谈,仿若台下的每一位学生都是他眼中的一粒分子,看似无序,实则大有规律。
时堇柠秉着上身,麻利地撕张草纸,刷刷写几笔,递到落雪身前。
[马上你生日了吧?]
落雪不动声色地垂眸瞄一眼,而后嘴角绽开笑意,提笔刷刷回过去。
[是的呀,柠哥,看来你还没把我这个朋友忘得一干二净嘛。]
[哪年差过你的?]
[柠哥最好了。么么哒。]
后配一个大大的爱心,还特意用红笔涂深了。
时堇柠笑笑,抬头扫黑板一眼,而后有一瞬错愕。
上下两块黑板被老教授写满,密密麻麻间尽是些令人头大的图示与方程。
她激动地拍落雪,纵使极力压低声音,也不难听出其中的兴奋:“落雪,我居然看懂了上面两个方程!”
落雪搭眼扫一遍,痛苦翻白眼,默默道:“柠哥,你家还收学生吗?”
“我教你!”,时堇柠豪爽一挥手,将她的书扯过。
落雪吧吧嘴,默默抽回自己的课本,“哥,我还是自己学吧。”
上学期,她勉强不挂科的成绩居然是全班倒数第二,这还多亏了身旁这位倒数第一的加持。
时堇柠切一声,不以为然。
柠哥我现在看懂两个方程,下节课就看懂二十个了。
有酆曜在,她怕什么?
时堇柠并没有意识到,从她脑中蹦出此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不知觉地将酆曜视作了“自己人”。
他的位置,也不再是她自以为的哥们。
只是这棵“榆木”,还得再浇点水才能开花。幸好她的“水源”,有着源源不尽的耐心,愿意将这一生的温柔,都洒给这棵死不开窍的榆木。
只为,只待,它吐蕊的一刻。
七八节课后,校园里人潮涌动。其目的地无非二处,食堂、宿舍。
三人组会和,后面还跟着一帮散打社的成员。
朱宇辰单肩挎着包,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时堇柠肩上,“柠哥,一会儿咱们社聚餐,你真不去了?”
时堇柠回头瞥几眼后面跟着的大一新生,笑侃道:“不了,这学期最后显摆的机会,还是留给咱们伟大的社长。”
“哈”,落雪笑一声,“是哦,朱宇辰,下学期你就要从社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可得抓紧这最后的机会多嘚瑟嘚瑟。”
“瞧你们说的”,朱宇辰抓抓头发,“我这个社长可是一直都很低调的。不仅低调,而且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