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正常…”陆安对略显激动，声音变调的方格尔斯耸了耸肩，回应道：“但，真实的情况如何，谁知道呢！”
“幻儿，测试情况如何？”随后，陆安轻声询问陆幻。
“有精神能量的变化与冲击，90%的可能性，我们存在于一个环境当中。”陆幻和任心、菊惑一边加紧做着什么，一边抽空回答道。
显然，她们在努力想办法抵御精神能量，大概由于双方能级与数量相差太悬殊，一直没有成功。
不过，AI们做事，从来不看直观对比，她们会找对方的漏洞，然后一击制胜。
“你听到了，方格尔斯，这算是你的第一项测试吗？”陆安确实对方格尔斯的经历很感兴趣，也为之惊叹，但不代表他就完全信任这位看守者。
已经见过的三位看守者，他们各有特色，可统一有一点：就是不那么实在！
正如简格尔斯所说，他们有任务在身，作为秩序族，哪怕终阶议会不在了，他们至少也要维持着基本的规则，否则，他们岂不是连存在的意义都扭曲了。
抛开对陆安等人观感，他们首先得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所以，即便是貌似对话的测试，里面也会藏有不可预料的陷阱。
“你很聪明，没错，这是测试的一关，我需要看你们的精神本体是否达标。”方格尔斯被揭穿后，也不尴尬——她是考官，她有最终解释权！
“不达标！”方格尔斯直截了当的说道：“但非常坚韧，不受迷惑，或者说，在受到迷惑后，还能坚持寻找什么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方格尔斯对他们的判定是：精神本体的强度不够，可韧性十足，且坚持追求变化。
对于有了感情，融入感性的秩序族来说，只要研究研究，便能理解，但对当初的终阶议会和永恒族来说…他们肯定不能接受——迷失在错误中，不断在寻找正确！
对他们来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有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一说法。
“这就是终阶议会所不具备的，又向往的——混沌的可能性！”方格尔斯感叹之后有些伤感，陆安替她把话说完。
“他们是我的父族，能不能给他们保留一些颜面…”方格尔斯似乎不喜欢陆安这么看不起终阶议会。
“抱歉，一想到我们能不能存在，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当时要是他们狠狠心，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就对终阶议会难有好感，甚至友善感。”
陆安决不是小气，他只是为未明界的生灵们鸣不平。
“只需要一点逻辑思考，就能发现，终阶议会一定会留下你们！”方格尔斯给终阶议会辩白。
她的话，有着严谨的理论依据——由于逻辑上的死胡同，终阶议会在无法证明未明界是“错”的之前，必须按照未明界是“对”的来处理，也就必然要留下实验体。
“他们发疯内讧前，你的话很合理，可当他们发疯开始内讧…”陆安揭开第二道伤疤，“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们没有发疯！”方格尔斯又跑调破音了一次，“只是理念出现了分歧，但就理智上来说，无论哪一派，都是冷静的！”
“而且是冷酷的，他们为了自己理念得以执行，残杀同类！”听着陆安和方格尔斯互动，随时准备着发动机械部军团作战的无云梦，突然冷冷的插话。
“有时候，毁灭，是必要的，理念才是唯一的。”方格尔斯明明是看守者中，甚至整个秩序族中最感性的，却说着最理性的话。
“我不赞同，也不会遵守，更不会让它（这种想法）延续下去！”无云梦回应着方格尔斯，然而，脸孔却对着陆安。
尽管只能看到一个下巴，陆安还是明确感觉到了无云梦的内心。
“怎么说呢。”陆安似乎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脸颊，“其实我不赞同终阶议会、永恒族、秩序族这种万事一刀切的原则，但我又不像云梦你那么坚决。”
看到陆安一边吞吞吐吐，一边想着措辞，最了解他的任双浅站了出来：“师兄的意思是，坚持理性还是坚持感性，要看具体的情况，不可一概而论。”
“对对对！”陆安一迭连声的符合任双浅，“璐儿说得对，我觉得，理性和感性不该严格割裂开来，就算对待同一件事物，也需要同时具备理性和感性。”
“你是首领，你说了算，但…”无云梦没能说服陆安，很不高兴，她隐蔽的瞪了任双浅一眼，怪她多管闲事，“别指望我什么都听从！”
“随意…”对于无云梦的反抗，陆安倒不介意：我陆全平是以权势压人的吗？我靠的是力量…错了，是德行！以德服人！
“也许你们有道理，可在你们掌控巴比底狱之前，我还不是你们的下属，所以，容许我保留意见。”方格尔斯也不甘示弱。
“放心，就算我拿到掌控权，你仍然可以保留意见。”陆安心想：谁在乎你们什么心思？我只在乎你们的行动。
“找到节点了！”陆幻和任心、菊惑的眼睛里数字代码一顿，随即齐齐望向陆安。
“切断！”陆安当机立断，“让我们看看真正的深渊水域！”
轰——
水蓝色的水幕、巨大的水中气泡，全部化作点点光屑，从天空开始飘荡，一团团散去，宛若一下从白昼转入黑夜。
没有巨大的水泡，也没有无穷无尽的水幕，只有一个黑色的，深不见底的水潭，符文金刚、力场球，就挤在水潭的中央，一处好似孤岛的小型陆地上。
虽说是小型，但那只是相对整个水潭来说，能挤下728个符文金刚，再加上2500架机甲，怎么看也得有上百平方公里。
而方格尔斯，或者说她的化身，正悬浮在力场球前方，不过，不再是水蓝色，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
“现在，我们算是坦诚相见了？”方格尔斯一副“你们不错，通过了测试”的样子。
“幻儿？”陆安没搭理她。
“正在破解第二重精神幻术空间！”陆幻和任心、菊惑三人手拉着手，显然，靠“wifi”联线，已经有些吃力，她们正在“物理”联线整合运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