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坐在墙边,身体疼痛得几乎窒息,头脑里灵魂就要被撕裂开来。
乱糟糟的头发过遮住脸部,使我脖子耳朵痒痒的。双手断了一样躺在地板上--痛极到我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虽然讨厌长发,但至少现在它分散我一点点注意力,令我好受一丝。
“我这是失败了?死了吗。”
意识模糊中,踏踏踏,木制的地板,从远到近传来一阵声响。
“喂,听得到吗?你这奇怪的女人,没事吧?”
居然说我是个女人。等等,我不会是女的吧?这家伙真让人不爽。
她没有扶我!头发遮住了我的脸。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身体也无法动弹,只好继续沉默。
她居然拿来根扫把,那里捅捅,这里拨拨,试探地拨弄我!!!
“这条蛀虫不会死了吧。”
蛀虫?真的我也感觉我快死了,差不多被气死的。
“别人都说你脸上长满脓疮,里面都是些蠕动的虫子。em,想想都觉得好恶心。”
我气得抽搐,接着她用棍子拨开了我的头发,刚好看见我两眼翻白,嘴角扭曲的样子。
“啊~啊啊~,鬼啊,你~你别过来啊~啊啊~。”
慌得她胡乱挥舞扫把,像只扑打翅膀的鸭子,但没几下折腾脚软便瘫坐在地了。托她几棍,我咬着牙齿,总算能勉强开口了。
“我~死得好惨阿……”
“呜,呜我~我不是故意的,不~不是我害死你的,雪无同学。不是~我~”
人在情急关头总是想先撇清自己,原来我叫女主,呸是叫雪无。等等,我在乱想些什么。在我整理好记忆后再想吧,现在关键弄明白我的住处,起码要先好好休息吧。
“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少女已经瘫坐在地,透过头发的缝隙,我可以瞟见她白胖的小腿。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我先前住的那个世界。但我已经没有多少之前的记忆。大脑就像麻花,拧成一条绳。我怎么也思考不了。
“带我回~我住的地方,我……忘了在哪,不然我死了也要拉着你~!”
大脑还是很‘乱,我甚至没想过究竟她知不知道我住哪。
好在她似乎知道。
她哭丧着脸答了一声,跌撞着起身转过。她想跑,但她的腿抖得厉害。我用尽力气起身,把手搭在她后背肩膀。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我沉着声说:
记得行路时如果有人把手搭在你肩膀,千万不要轻易回头。那样最可能触发死亡事件。
她停了停。没有回应我。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隔着风,我能闻到她制服上的香气。
挺干净的。
“你叫什么名字?”
“玖…九月~”
“那个,九月。我生前~是个怎样的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路上她微微颤抖的身子,突然顿了一下。我猜她不想告诉我实情。
“雪~雪无同学,怎怎么说呢,你你生前是个很,很有爱心的,就就是和别人相处得不太好。”
该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她每次看见她,她身边要不是被折磨过的小动物尸体吗?要不就是被欺负过后的样子?座位里满是胡乱涂抹的书卷吗?大家都说她成绩渣,人品差,样又衰。
但唯独那一次,九月在外面被小混混堵住,小刀抵在脸上时。
“你这女人不是很嚣张吗,信不信我叫你毁容。”
是的。雪无看见推开了他们,但九月怕的直接跑掉了。留下了雪无自己。
心里叹了口气,大概没有几个人接触过雪无同学吧。她总是一个人的样子。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孤独其实是瓶毒药。虽然饮下可以防止别人伤害你,但你却伤害了自己。
走了一会,也没见校门口。反而她带我来到了图书馆。
“我就住在图书馆里面吗?”
“是的,好像是阁楼吧。以前你的爷爷是校长。大概他留给你的。”
阁楼足足一层,只有一个房门。我总算找到了我的住所。
九月也不是那么害怕了。但她没有进去的意思,当然我也不会让她进去。
“雪无同学,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回头看到我笨拙地在兜里掏着钥匙,嘟囔着不是说鬼都可以穿墙吗。怎么还要钥匙开门。
九月离开后。我进去了房间。客厅很大倒是空荡荡的,一张桌子,几张沙发。转了一圈。发现所有门口都大开着。里面的东西摆放得都很整齐。干净整齐到没有人用过的痕迹。唯独自己的房门闭着,打开一看里面是乱糟糟的。
我想雪无的家人很可能都去世了,至少他们不再住在这里。
关于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这世界是怎样的结构我一点头绪都没,但至少肯定了灵魂的存在。在这个概念上,即使某些怪物们存在,也并非不能理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然后收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