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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万万不可

看她们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七月却觉得没什么。她无所谓道:“也不是不可以吧!”

两人齐刷刷地跪下:“公主,万万不可!”

她们都不知道公主为何好端端的冒出这样的想法。

七月气愤:“有什么不可!我就想去浪迹江湖。整日被关在这里面,太无聊!”

她们自然知道七月的心意。她内心真正渴望的就无拘无束的生活,做个平凡女子,每天不用思虑万千。这一切从她出生就注定做不到,她只能是秦国公主,现如今只能是永王妃。

这段时间,七月一直有这个打算,只要楚潇凌肯答应,她愿意隐形埋名,从此闲云野鹤。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一回楚潇凌,却什么都没说,注意力全被那把剑吸引而去。

想到那把剑,七月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坏念头。

“好了!你们先起来!”

秋意白素齐声:“谢公主!”

七月喝了口水,想了想说:“今晚我想早点休息,你们不用来伺候!”

白素:“公主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这丫头,七月都懒得说她。她敷衍道:“没有没有!就是困了!”

晚上七月一早便将灯熄灭。等了许久,她从床上爬起,穿上鞋直接朝楚潇凌房间去。

悄悄咪咪地溜进房间,只见楚潇凌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已经睡熟。七月提起裙子,每一个脚步都走得极度轻缓。等走到床边时,她刚想蹲下身,人突然重心往下,楚潇凌翻身压住她。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本王房间。说,有何目的!”借着月光楚潇凌能够依稀看见七月的脸。

七月赶紧解释:“王爷,王爷!我确实有目的!”

楚潇凌紧紧按住她:“快说!”

七月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拍拍他艰难地说:“王爷先放开我!”

楚潇凌这才意识到他们二人的姿势,松开她后便下床将灯点上。一回头就看见满脸通红的七月坐在床上。

七月往上一瞥,看到楚潇凌目光后利索地下了床,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那样子就像是做了错事等着受罚的丫头。

楚潇凌坐到床边问:“说,为何深夜闯入本王房中!”

“没有闯入!”七月理直气壮地回答。

楚潇凌:“不是闯入是什么?本王同意你进来了吗?还是本王让你进来的!”

七月被训斥了赶紧讨好:“王爷,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求王爷一件事,绝对没其他企图。”

楚潇凌倒是想听听她究竟要干什么:“既然如此,本王听听!”

要是说的不好,他定要认为她就是有所图谋,都已经嫁到楚国还不安分。

七月很诚恳地看着他:“王爷,实不相瞒在嫁入王府之前我曾经与一位少年许下终生!却不想造化弄人,不得已嫁入王府,因此……”

楚潇凌眉头一皱:“等一下!”

七月不解,他为何突然打断自己的话。

楚潇凌当然要打断,因为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劲儿。他问:“公主刚刚说在嫁入王府之前就已经和别的男子私定终身,这对本王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公主就不怕我会杀了你。”

“不会!”七月信誓旦旦地说,“我了解过王爷的为人!”做任何事之前都得好好调查一番,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若不是经常听秋意白素提起楚潇凌为人,她怎敢将这种事告诉楚潇凌,虽然也是她编的。

“好!就算你了解过!”楚潇凌漫不经心笑了笑,“本王的确是这样的人。所以依照本王的性格,一开始我就会放公主自由,公主怎么一开始不说。”

七月一脸坚定:“自然是说过,只不过王爷因为失忆全然忘记!”

“正是如此!”楚潇凌突然大声一喊,转而一脸得意地看向她,“既然都已经失忆,公主怎么还记得自己之前有个情郎!”

七月瞬间怔住。她仿佛着了楚潇凌的道。她刚想生气可转念一想还得有求与他,于是乖巧地说:“王爷,刚才我的确是骗你的!不过,目的只要一个!”

楚潇凌不知怎的来了兴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说!”

七月紧张且郑重:“我肯求王爷,休妻!”

楚潇凌脸色一变,笑容瞬间收敛,他瞬间严肃道:“本王办不到,公主请回吧!”

七月感觉受到委屈:“王爷!”

楚潇凌严肃:“出去!”

七月见他坚决,安慰自己来日方长,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楚潇凌对她的感觉很奇怪,他对她并没有此意,为什么知道她要走还是会第一反应就不允许呢。或者,是他忘记的时间里的原因。

七月再次注意到那把剑,总觉得熟悉。

次日,楚潇凌找来楚念,询问柳修年。问过后才知道,柳修年出城寻药,已经走了好几日。

于是楚念问:“属下这就派人寻他回来!”

楚潇凌:“不必了,还是等他寻药回来再说。”

男子蹲在路边饮水,河面倒影出一女子的身姿面容。男子起身:“你怎么会来这里。”

昭璃莞尔一笑:“我知道你出宫,所以想来问问你七月近况。”

至上次一别如今已有一月,碍于身份昭璃又不好进宫去探望。柳修年又迟迟不出宫,没办法她只好来这里等,总有一天会等到。

昭璃随意扯了个话题:“你的警惕性怎么还是这么低,我都跟着你一路!”

一路?这里离昭璃的家路途遥远,柳修年刚出王城就遇到她。这样说来,昭璃根本没有离开王城。

于是,柳修年问道:“你一直未走?”

昭璃点点头,她本来也想回鬼门,可是又担心七月,心里确实不想走。所以,便住在王城的客栈。

柳修年:“……”

昭璃见他不说话就对上他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

不知为何,原本好像有很多话可以说,这突然见到那些话都仿佛凭空消失,一句也说不出来。

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是奇妙,昭璃欲言又止,柳修年也是话到嘴边被自己咽下去。

片刻后,柳修年收回目光僵硬地往旁边一站,他随意找来话题:“王妃记忆全部消失,我替她把过脉查不清缘由。”

昭璃木讷地应道:“只要毒能解,病能治。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也没关系。”

在昭璃看来,失忆对七月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起码她能够成为她渴望羡慕的样子也能治好自己的病。离开算计,阴谋,陷害,她也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

“这次七月的病治好,她就不用再忍受往年的苦。不用每年到那个时候都要去鬼门关走趟。”

昭璃说着说着便坐到河边,捡起一颗小石子往里河里扔。柳修年见状也走过去坐下:“正因如此,我想先治好王爷的失忆,让王爷决定是否用药治好王妃的失忆。”

昭璃扔完一颗石子后看向他:“由他决定再好不过!”

柳修年柔声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是秦国公主,一个是鬼门少主,你们是如何相识并且成为生死之交。”

昭璃俏皮地皱了皱眉:“你为何想知道!”

“好奇!”柳修年态度诚恳。

“此事说来话长。”昭璃站起身,表现出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架势。从她与七月相识到她小时候怎样救的七月,再到长大后,七月嫁人,全部都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事情很多,源远流长。柳修年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看着她走来走去,一会儿停下让他猜后面发生的事,一会儿问他觉得怎样,一会儿又自己说着说着便笑了。

柳修年看着看着也笑了!

发生的事讲完,昭璃便一下坐到柳修年身边,充满好奇地问:“你和楚潇凌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她突然凑近,惊得柳修年身子往后一退。他惊慌失措地说:“我与王爷相识时间不长,所以……”

“所以,”昭璃抢先一步道,“有没有呢?”

柳修年无奈地笑了笑,还以为昭璃抢先一步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原来只是俏皮地问他。倒是把他吓到。

“其实,有那么几件事。不过,我一向认为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往事我都很少追忆。。”

昭璃仔细思量他话里的意思,觉得有些不妥。便直言不讳:“你这样不好!”

柳修年奇怪:“为何?”

“若是这样,那些美好的事都会忘记。哪天你要是孤身一人,什么事都想不起来,多可怜。”

柳修年斟酌她的话后突然说:“只要重要,意义非凡!我就算平日不想,我都会铭记一生!”

昭璃顺着他的话问:“如今,什么对你来说重要!”

看着昭璃很是期待的样子,柳修年低下头笑了笑后认真道:“你!”

“啊?”昭璃彻底愣住,也彻底惊呆。她想过无数次要怎么样戳破她跟柳修年之间的那层纸。

尽管之前的自己多么豪言壮志,要把柳修年直接抓回去洞房,可真到这一步,她却连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都说不出口。

许久后,昭璃慌张地坐下,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坐下,这时候不是应该赶紧走,或者说些什么吗?她不想走,也不想说。

柳修年一头雾水地看着昭璃坐立难安,他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唐突吓到她。不管她是不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总归来说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羞涩是免不了的!他暗暗责怪自己太冲动。他内疚得很便站起身,昭璃看他站起身也茫然地跟着站起身。

“是我冒犯了!”

昭璃:“没有,没有!”

“啊?”柳修年疑惑,他也搞不明白昭璃的想法。

昭璃想也不想便将话脱口而出:“我中意你许久,想要你做我的门派夫君。”

“啊?!”这回柳修年只剩下震惊,他惊的是:果然江湖儿女,心直口快。

昭璃看他像是迟疑,便有无故恼火:“你这是何意?是不愿意吗?”

柳修年立即解释:“不是!我……我只是……”

“哎呀!”昭璃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只要,你并非不愿意就行!我可不会计较那么多!”

柳修年十分高兴:“昭璃不生气就好!”

昭璃又坐到河边嘟哝:“哪有那么多气。”

柳修年跟她一起坐下,想了想便开始向她坦白过往:“凡此二十年,我皆无中意之人。那日与昭璃一面后眼里再无其他。”

昭璃转头看着他,这时候的他深情款款,眼里像是流动着光亮——透彻,莹亮。

昭璃:“那日一眼,可抵过往二十载!”

她说完后柳修年便伸手抱住她,昭璃抵在他肩上便说:“你可是要跟我回鬼门的!”

柳修年保证:“知道!等治好王爷的病,我就随你回去,不用你抢。”

昭璃得意地说:“我若是真要抢,你也逃不了!”

晚上七月准备再次行动,等到夜深人静她便悄悄潜入楚潇凌房间。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她是在楚潇凌还没回到房间她就躲进去。

楚念随着楚潇凌一并进屋,楚潇凌坐到凳子上后问:“本王是如何失忆的,只有柳修年知道?”

楚念点点头:“是!当时属下并未随王爷一同前去,王爷回来时就已经失忆。”事后他问过柳修年,柳修年也只是说王爷被江湖门派袭击中毒后失忆,别的他一概不知。

楚潇凌觉得事情另有隐情,楚念看他皱着眉头便问:“王爷,可是觉得柳大人有所隐瞒。”

楚潇凌当然这么觉得,他道:“给柳修年送信,让他即刻回宫。”

楚念领命后转身走了出去。躲在床底下的七月,看楚念走出去后,又进来一个人,从穿的鞋子衣服来看是个女人,应当是丫鬟。

丫鬟将沏好的沏茶放到桌子上,并给楚潇凌倒号一杯递给他:“王爷!”

七月被她声音吓到,她在心里暗道:这声音未免也太娇媚,软糯。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楚潇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是你沏的!”

丫鬟笑着应道:“回王爷,正是奴婢!”

“哦!”楚潇凌漫不经心地又喝了一口茶,问,“之前没见过,你是今日才来的吗?”

丫鬟心里一阵暗喜,表面镇定地说:“回王爷,是!”

七月一阵厌烦,不是都说永王一直都不近女色,这看到美女还不是照样被其迷住。七月倒是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她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轻轻地掀开帘子望上看:果然,娇俏妩媚,楚楚动人。

只看一眼,七月便就乖乖趟回去。

这些年对楚潇凌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只是没想到连府里丫鬟都动了这个心思。他正想训斥几句时,便注意到床边帘子动了动,楚潇凌笑了笑在心里想到:怪不得,今晚不见人影。原来是躲这里来了。

忽然他冒出个坏主意,他伸出手将丫鬟拉到怀里,轻轻说:“叫!”

丫鬟正高兴,娇媚道:“王爷!”

这一声,七月听见了。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潇凌看向床边故意大声地说:“样貌不错!今晚就留下来伺候本王。”

丫鬟喜出望外,她险些激动的从楚潇凌腿上滑落:“王爷!”

这回七月不再淡定,她不为别的,就是害怕楚潇凌与丫鬟那个,她岂不是要听墙角。一时半会儿她也不能出去。真是愁死她了,早知道她今晚就不来!

见床底仍旧没有动静,楚潇凌便将丫鬟推到地上,丫鬟大声一叫:“啊!”

七月被吓到,被震惊:这楚潇凌,下手未免太重!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越想越觉得尴尬,七月总不能真的听着楚潇凌跟人家那个,于是她干脆爬出来站起身吼道:“你们……”

原本是想借着王妃之名,假装训斥几句就离开,但是眼前看到的景象让她不解。丫鬟倒在地上衣衫整洁,楚潇凌坐在凳子上悠闲自得,还戏谑地注视着她。

丫鬟看见七月从床底下爬出来,就认为她也是同她一样。因为她进府才一日,不认识七月。

“大胆!王爷房中,你怎能随意进来!还躲在床底寓意何为?”

七月感到莫名其妙,她怎么被骂了。

楚潇凌在一旁就当看戏,也不说话。丫鬟见楚潇凌并未表态,就断定七月也是丫鬟。瞬间气势都张了不少。

“王爷,这个人悄悄躲在床底,意图不轨。”

七月本不想多事,不过旁人非要与她作对,她就不能忍!她走过去看着丫鬟狠厉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算了,你肯定不知道!那我告诉,我就是永王妃,是你的主子!”

丫鬟不信:“怎么可能,王妃怎么会躲在床底。”

七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是为防你这种企图染指王爷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我的夫君你一个丫鬟也敢有非分之想。”

最后一句话,七月几乎是用吼的!楚潇凌越看越觉得她很有趣。

丫鬟依旧不愿意相信,她看向楚潇凌期望他能帮她。七月吼道:“看他有何用!”

丫鬟不死心:“王爷?”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楚潇凌,希望楚潇凌能给她一个答案。

楚潇凌看向七月,升起一个坏念头:“你不相信她是王妃,本王这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楚潇凌将七月拉入怀中。

七月一惊,丫鬟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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