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是发现了大狗的不对劲,顺着它的目光望去,披散着黑发的女生着粉色长袖外套,下搭浅色长裙,脚上一双小白鞋,穿着极具春季气候特色,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她的肩上斜挎着一个咖色小包,正缓缓下楼,犹如一杯散发淡香的茗茶。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却与整个人的形象不符,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笑正兴奋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糖糕”。
少年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腿上的大狗糖糕,想让它闭上眼睛,别再盯着看了。
许夭芄已经走了下来,只是,她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看着那只大狗。
一人一狗保持对视,气氛渐渐诡异,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作为狗的主人,少年不得不朝她笑了笑,怯怯开口:“你…你好。”
因为距离较远,传至许夭芄耳中,只有低若蚊蝇的声音。
许夭芄并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少年脸上带着笑看着她的方向,她左右看看,带宠物来看病的人都坐在大厅正中,离她较远,现在她的身边也没有其他人。
所以,那个抱着大狗的少年是在对她说话?
虽说她可以因为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而不理他,但是这样直接离开会不会太不礼貌?况且那只让她心痒的狗也在那儿呢,
还是,去打个招呼吧,说不定还能近距离接触到那只胆儿肥的狗呢。
许夭芄走近那面玻璃所做的窗子墙,笑着对少年道“你刚刚是在和我说话吗?”
少年的耳朵越来越红,他点点头,“你……你好。”
许夭芄礼貌回道“你好。”
许夭芄对趴在他腿上的那只狗感兴趣,手痒想摸一摸。
因为许母不喜欢狗,所以许夭芄家里自来不许养狗;
而恰恰许夭芄又特别喜欢哈士奇这类又傻又大的狗,她曾经试探性地问过许母,以后可不可以带一只哈士奇回来养,
许母的反应很激烈,强烈拒绝,并威胁家里她许夭芄与狗只能存在一个,让她自己掂量掂量。
自那以后,她也断了在家里养狗的计划。
当然,如果有一天她出去住了,养不养这又得另说。
许夭芄回招呼后并未立刻离开,倒在少年左侧找了个位置坐下,想套一套近乎,最好这孩子能心软让她摸一摸这毛茸茸的傻狗。
“你这哈士奇挺可爱的,它叫什么啊?”许夭芄扯着笑,尽量使自己的表情亲切近人一些。
少年低低答道“糖糕”。
少年如兔子般怯怯的模样使正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亲切点的许夭芄产生一种无由的怪异感,虽说她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想摸一摸那只狗,但她总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极了那故事里的狼外婆,面上和蔼可亲,内里却在计划着阴谋阳谋。
“糖糕?是吃的那个糖糕吗?”许夭芄听了少年的回答,好奇问道。
“嗯。”
少年躲开她的目光,抱着糖糕的手攥紧并轻轻颤抖。
许夭芄眼尖地发现了少年被她看着的紧张与不适应,轻轻咳了咳,借此适当地移开目光。
少年的紧张使她后面想摸狗的请求不再那么容易说出口,
一时处在尴尬境地,看来,还是得先套套近乎。
许夭芄只得继续僵硬着干笑道“呵呵,名字也很有特色。”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儿,
人家带宠物来看病,她是不是问太多了,这孩子手不停的抖,会不会把她当成了坏人?
许夭芄,你手痒个什么劲儿,看,都吓着别人了。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比较喜欢你的这只狗,不会做什么的。”
少年抬起头,呆愣看着她。
“我……我没有把你……当成坏人,”说完,耳根的红霞已攀爬至脸颊。
少年话音落下之后,许夭芄脸上被扯出的姨母笑更加僵硬。
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算了,别多想了,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白来,直接摸了狗跑路吧。
要不,就趁现在?
许夭芄一时头脑发热,立刻得寸进尺问道:“那,我能摸摸糖糕吗?”
少年看着她,怔了片刻,点点头,“可以,糖糕很乖的。”
许夭芄的右手迫不及待伸上去,触摸那心痒已久的顺滑茸毛。
糖糕感觉有人在摸它的头,掀开眼皮向一侧看看,知道是之前打量它的那个人之后,放松警惕,头给面子的往上凑凑理理她,随后又一脸享受地躺在主人腿上懒懒的合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