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秀羽连忙起身,想挽留君懿凰,着急地说:“君姑娘请留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打斗声。这时青珣慌忙跑了过来,指甲上还敷着捣碎了的凤仙透骨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师父,不好了!”
“怎么了?”君懿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威严。
“一个西疆人说是要报仇,在门口和青衣姐姐打起来了,青衣姐姐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好,随我过来!”君懿凰吩咐道。
青箬对南宫秀羽说:“南宫阁主,我送你从后山走。”
南宫秀羽来不及理会青箬,直接对君懿凰说:“君姑娘,让在下同去吧,或许能帮上忙。”
“帮忙?痴愚馆需要你的帮忙?”君懿凰反问道。
“呃……”南宫秀羽竟然无言以对,只好跟着青箬从后山走了。南宫秀羽本想着趁机观察一下痴愚馆的后山是如何布置的,可惜在青箬的带领下,他除了几棵常见的毒草以外,什么也没发现。
君懿凰刚刚走到门口,青衣便被来人一掌击飞,正好被君懿凰接住。
“就是你登门逞凶?”君懿凰将青衣交给苑青珣照顾,自己走了出去。
“君懿凰,今日就让我们堂堂正正一战!”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觅封侯的生前好友——戍梁州。
君懿凰不想与他打架,便说:“昨天在擂台之上你已经输了,今日,你又何必呢?难道一天之内你还能功力倍增?”
戍梁州说:“不需要你操心。尽管拿出武器,你我一决高下。”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日你若败了,永远不得向我寻仇。”
“哈!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如果你败了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君懿凰眼神一凛,周遭气流突变,杀气腾腾。
戍梁州见君懿凰仍然拿着团扇站在那里,毫无拿出武器的意思,他感觉自己收到了侮辱,大喝一声:“亮出你的武器!”
“你也没有武器!”君懿凰慢悠悠地说。
“哈!”戍梁州沉喝一声,双手攥拳,手背上青筋凸起,突然,他的双手手背上出现了一双金色拳影,拳影大小大约是普通男人拳头的三倍,似是真气氤氲,又像是上等的机关铸术。
君懿凰心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鎏云扣!”传闻鎏云扣是以纯粹的黄金铸成,柔软随形,在铸成的过程中加以铸师的特殊内力,成为鎏云扣。鎏云扣唯有在擅长拳脚功夫之人的双手之上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倘若使用之人内力浑厚,那么鎏云扣的威力也会成倍增加。正所谓“长短软暗,拳为末技”,如今连拳脚功夫也有兵器了,还是以上乘纯金与特殊内力的结合,不单是武器令人叹为观止,铸师的铸术也可见一斑。
君懿凰朝青衣一伸手,说:“武器。”青衣立刻将自己的佩剑扔到君懿凰手中。
戍梁州认为这是君懿凰在故意轻视自己,生气地说:“拿你自己的兵器!”
“用剑表示我对你的尊敬,难不成你想让我用团扇吗?”
戍梁州这时想起了萧丞相的交待:“你务必试探出君懿凰真正的武器,必要之时可用杀招。”于是恶狠狠地对君懿凰说:“你我今日就放下毒术,放下算计,以纯粹的武者精神决一死战!”
君懿凰将剑在空中熟练地耍了个剑花,然后直指戍梁州,静待他的进攻。戍梁州沉喝一声:“阳关诀!”他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前,随着大吼一声,双拳用力分开,一股庞然拳劲袭向君懿凰,君懿凰挥剑将拳劲卸入地下,地下随即发生爆炸,尘土飞扬,所见尽是黄沙。这一下正中戍梁州下怀,他趁机疾步上前,蓄纳全身内力,提拳冲向被黄沙包裹的君懿凰。然而君懿凰却早已不在原地。阳关诀乃是令戍梁州名震武林的武功之一,他一开始就用这么强劲的武功,可想而知,他是不会直来直去的。昨天在擂台他只用了三成功夫,君懿凰早已看透,他就不是直来直去的人,放下算计,是不可能的。
正在戍梁州扑空之际,君懿凰已从半空俯冲下来,三尺长剑在黄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凛冽、锋利。二人开始了武器对武器的缠斗,青衣的这把佩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若不是有君懿凰的内力护持,恐怕早已被鎏云扣打得粉身碎骨了!
一件好的兵器可以让使用者更加善战,而一件不合格的兵器却会成为使用者的累赘。此时的君懿凰对此深有体会,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不顺手的兵器,她用七分内力,可施加在戍梁州身上的未必有五分。以至于在戍梁州用出杀招“烽烟破”时,君懿凰有点招架不住,她想用剑去挡住袭来的气劲,但还是被残余的气劲所伤。
戍梁州乘胜追击,紧接着又使出绝招“黑山叠翠勒长河”,一道道裹挟着鎏云扣威力的无匹拳劲犹如滚着黄沙的长河拼命奔向君懿凰。说时迟,那时快,君懿凰左手收剑,右手改用剑指,道一声:“凰翎,击!”剑指所指,一道浩然剑气劈散了滚滚拳劲,戍梁州反应过来想躲的一瞬间,腹部便被剑气刺穿,顿时吐血晕倒。
风定了,天晴了,一切又重归平静。青衣赶紧过来扶君懿凰,君懿凰将剑交还给她,并让她去看一下戍梁州。她走过去探了探戍梁州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
“哈!看来还是有分寸的。”君懿凰轻笑一声,命令青衣将戍梁州带回痴愚馆。
这时青箬将南宫秀羽送出了帝王谷回来了。
“怎样?他有跟你说些什么吗?”君懿凰问青箬。
“他只是让我再次转告主人,说是主人误会他了。”青箬并不知道南宫秀羽的意思,只好如实转告。
君懿凰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他想让人误会的,我不过是应他所求。”
回到痴愚馆内,青衣已经为戍梁州处理好伤口,回来向君懿凰禀报:“主人,已将戍梁州安顿好了。”
“替他好好医治,或许他也是有用之人。”君懿凰吩咐道。
第二天早晨,君懿凰一出门就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萧然而立。来人正是西疆丞相,——萧东南。“你来做什么?”君懿凰不解地问。看萧东南眉头深锁,满眼凌厉,君懿凰还从未见过萧东南这种可怕的样子。
“我有话要问你。”萧东南冷冷地说。
又一个不速之客!君懿凰心里暗暗骂道。
“问我什么?”
“飞白,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