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之一路上跟我聊起唐馨的事,在我眼里唐馨的家资有多丰厚完全跟我没有任何关联,倒是斐之很希望唐馨多邀请咱俩,毕竟O市首屈一指的娱乐会所想一天之内玩个透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依照武司机的话讲,没有三五天时间根本就玩不转所有的娱乐场所设施。
斐之唯一的遗憾,就是唐馨不在车上,她只派了司机送我们二人回家,否者可以当面请教游乐园的事了。
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没跟出来。很显然,我之前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她应该很恼怒。嗯,准确点说,是她所分享的一些家族内部的隐秘被我一口回绝了,我清楚的记得‘不可告诉第三者’这句话,死又是什么意思?管他的,隐秘是一把枷锁一条链子,即使有丰厚的回报,假如以此回报来换取我的自由乃至生命,我当然不愿意。
武司机倒是很健谈,一路上也不闷。
我就是我,不是他,学着初中生的思维模式聊天实在是很别扭,干脆我就不说话了。听武司机和斐之聊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能凑合一段路。
临家,我躺在他床上望着天花板,他妹妹在隔壁房间放CD开着公放,听最近流行的曲子,声音很大。我承认对音乐并不讨厌,只唯独对他人开公放的行为很是厌烦,索性就关了房门。
匆匆吃罢晚饭,他们家人坐在一起看了会电视。他的父母对他的学业极其看重,给予厚望的结果往往是过度的精神压抑,我明白,他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
过分紧张和过度熬夜迫使他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导致他的学业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不断下滑。当他的父亲检查作业的时候(当然,作业是我帮他完成的。)竟然在家人面前夸奖他,这是近一年来前所未见的事,很显然我的作答令他的父亲很满意,万幸我没有完全发挥自己的特长,至少留下了几道难解的题目。
十点左右,这些人上了床休息,不久后,我听见隔壁房间里打呼噜的声响,我想我应该继续等等,再出门。
门外的隔壁路上,路灯已经只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几盏,一般十二点后,市政的路灯会因为节约用电的关系而停掉大半,所以路边有些阴暗处是瞧不见的。
路确实暗但也安静,除了远方稻田里回绕间传来的蛙鸣的声音。现在是初夏,稻田里有青蛙鸣叫很合理。我下楼,希望能找到顶用的交通工具,比如,一辆车。
这里离开O城实在是很远,如果单靠自己双腿来回,恐怕得到天亮才能走一个来回,我自然不希望暴露自己。
朱老师的车就停在楼下,旁边是他父亲常年使用的脚踏车,踏板是新换上的,换了一副把手,总体上感觉上不伦不类。依靠他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换辆新自行车恐怕都很奢侈吧。
算了,还是不要理会无关紧要的关系,办正事要紧。
朱老师黑色轿车顶棚的天窗部分,因为图便宜没有安装防盗网,倒给我留下了方便之门,最好运的是,他的车最近使用了无匙启动,他经常坐朱老师的车上学,密码的事他看久了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现在,往城南向开三十里再往北再开十里,我便回到我的家,我在脑海里面清晰的规划好了路线。
我住在一处荒废的工厂,厂房后方的宿舍大楼是我之前一直住的地方,大楼本已失修太久,只留下我和另外几名闲人还住在那里。我从不跟他们打交道,就算碰见也只是潦草的打个招呼,名字和脸我全然记不住。
不过,住在废弃大楼的唯一好处是房租和水电完全不用考虑,大楼的供电供水一直没有切断,知情的人大概了解,但其实我并不知情,只因住在的很方便就选择住下来,除了不太便利的交通条件,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我开大概两个小时的车,当车进入了废弃工厂的大门,同时,在我眼前的却是另一副样子。我吃惊的发现,这里的工厂现在灯火还亮着,机器轰鸣的声响从内部隐隐传过来。
难道我走错了?
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从厂门外闭着眼也能摸到家,可是..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宿舍不见了?(原本宿舍的位置只有一片荒草)
地方不会错的,假如弄不清楚的话,最好找个人问问。
这类工厂一般两点左右换班,晚班的工人会坐车交班,嘶..可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太奇怪了。
我打开了车门,直接进了工厂的办公楼,按理说办公楼晚间是有人值班的。
进去,值班室的门开着,监控的显示屏幕上显示了车间的影像,可惜依然没有人。值班室的台上有一杯咖啡,我摸了摸是热的,值班的人员应该去上厕所,还没回来。
左等右等,没见人影,好吧,我承认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最要紧的一点是我的宿舍不在了,而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映象中大概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面有什么?嘶...我好像又没什么印象。
该死!重要的事情一件都记不住。
如今,我真该考虑自己是否脱离了诡异的房间。
远处的地方灯光闪了一下,我隔着玻璃看的很清楚,像在对我发送信号。
是谁?!我心里的谜团还未解决,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下一刻,我的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音噪。
“看见我了吗?快过来。”那灯光又闪烁了几下。我确信那灯光距离我所处的位置超过了六百米,有人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传播声音吗?诡异的是它竟然在我耳边响起。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急切地问。
“嗯,我没有恶意。”他似乎在解释一切,接着说,“我有你要找的东西,过来拿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我确实很惊讶。
“相信我,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他很快又说,“请你千万相信我,切莫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包括体内的他的身份。”
“什么?!”我有点吃惊,他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跑了出去,在刚才那道闪光待过的位置,左右看了看根本没有任何人,但在地上有一个方形的盒子。
对,我找的就是它。我将它举过了头顶,没有锁、没有缝隙,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