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er~”
江春流还躺在床上淌着哈喇子呢,突然就感觉到额头一阵剧痛,惊得江春流浑身一抖瞬间睁开眼来,却看见大师兄手正在自己额头上摆着架势欲弹第二个脑瓜崩。江春流挥手打开大师兄的手,坐起身来骂道:“你干森么?是不是有啥毛病?”
大师兄缩回手来,从容道:“天都亮了老一阵了,起床去昭明寺看看情况了。”
“呼……哎,行嘞,我这就起床。”说完搓了搓眼屎,便从床上爬起来。
大师兄又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背靠椅背,翘起二郎腿嘴嚼着包子,眼里充满笑意的看着江春流。而江春流呢,从床上起来穿好衣,便直接走向洗脸架,拿起毛巾搓了搓脸。
大师兄笑道:“那水我用过了,没换。”
“……”江春流沉默不语,随后勉强笑道:“没事……我不嫌脏。走了,该去昭明寺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两人站一条长满杂草依稀看得见原本模样的小道前,江春流挠了挠后脑勺说道:“看这样子…这昭明寺的确是没啥人来。”
“行嘞,不要废话了,赶紧进去吧。“大师兄道。
大师兄手脚并用拨开路前杂草就往深山里走去,江春流搓了搓脑壳,只觉得头疼,大早上换了身干净好看的衣服,扭脸又得入山,洗衣服…本来就麻烦了,这种道服更难洗干净了。一想到这个江春流就头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拨开低矮树枝,眼前的树丛与矮枝骤然变得稀疏起来。透过稀疏的枝桠便依稀看得到一间破落小庙,江春流心下一喜大喊道:“大师兄!看!前面应该就是那个昭明寺了!”
一把推开大师兄,江春流就往前跑过去,大师兄一个踉跄,差点翻车。
“我的妈耶!这…这也太破烂……了吧。”江春流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破寺庙。大师兄此时也从旁挤了出来,恰逢阵风袭来,寺庙门口挂着的破门摇摇晃晃的掉了下来,“哐当”一声让江春流心也惊了一跳。
大师兄说道:“还行,不算太破。”
江春流还愣在原地,大师兄却已抬步走向破庙之内,江春流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跟上大师兄一边嘟囔道:“这庙…比咱家还破…起码咱家还有门…这门…都掉了。”
刚一进门,一脚便踩进了门槛附近的水洼里,“…这连地都没夯实嘛?江春流内心忍不住吐槽道。
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又走一步,一滴水骤然砸到了江春流头上,摸了摸头顶这才抬头上看,江春流不由感叹道:“妙啊,这房子还是露天的。”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又不要你住在这里,就调查一下,待会就走了。”大师兄走到佛像前抹了一指头的灰伸到眼前细看。
江春流也有学有样地环顾四周,随后说道:“这能查出个什么,不如托李老施主去问问天月府的人。”
“唔,不太对,这个香炉这里不太对劲,这个地方最近应该有人来过…”大师兄吹了吹手指上沾的香灰。
大师兄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香炉周围堆积的香灰…是平整的截面,肯定有人挪动过这个香炉。”
江春流点点头道:“你说得对。”
大师兄复又走起身来,扫了一眼周围,喃喃道:“这里各种桌椅摆设虽然是破旧不堪,却是不曾毁坏断裂,也就说明这里未曾发生过打斗…嗯?!倒也不一定……不对…肯定是没有发生过打斗。”
“嗯嗯…你说得对。“江春流下意识点点头道。
江春流恍然道:“嗯?!等会儿,那就是熟人作案咯?”
“不,这个不一定,老幺,你去里屋看看有什么发现没,要仔细看看地上有什么不同于周围的痕迹。”大师兄指了指靠内的房屋说道。
“好,我进去看看,我保证尽量不破坏凶案现场。”说罢,江春流便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房里去了。
房内并无什么摆设,只有蒲团一个、垫着草席的草床一张和破柜一个,房间不大,一眼便将其内的摆设扫尽了。江春流并没有贸然抬步进去,听得大师兄的话,弯下腰去一边仔细搜寻着地面这才一边慢慢走了进去。
一直维持这种姿势慢慢走到草席旁边这才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又捶了捶腰背,“这可真真是累死人了,不过的确有古怪…”江春流一边舒展身体一边喃喃道。
“好!接下来看看这个床是个什么情况。”江春流握拳给自己加了一把油便蹲下身来翻看起草席来。
摸了一手灰,什么都没发现,江春流颇有些丧气,不禁低下头去。却发现草席边缘略有鲜红色,江春流心中一跳,赶忙伸手掀开草席,这才露出其下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嗯……这里应该是被杀的地方了。“江春流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走向床对面的破烂柜子。这破烂柜子只剩下摇摇晃晃的一边柜门,往其内看去,什么都没有只剩有一两串佛珠和几方绢布。
“…看样子财物的确被拿走。”江春流摸了摸下巴,便往外走去。
正蹲在门口颇有节奏感地抖着身体的大师兄见得江春流走出来,便开口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嗯,的确是有几个,财物的确是都被贼人拿走了,房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在睡梦之中被杀的,还有就是大致可以确定贼人是何处人了。”江春流摸着下巴,一边对着大师兄仔细斟酌道,一边慢慢走到大师兄旁边,也蹲下身来。
大师兄歪过头来盯着江春流说道:“哦?那你给我仔细说说那贼人是哪里人?”
江春流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嘿嘿…这仔细说哪里人我现在是不知道的,不过可以推测出来欸。我在房里发现一些红泥……”
“而我们目前为止从客栈到这里都是黄泥或者黑泥。只要去城中打听何处有红泥也就知道贼人所在的大致范围了。”大师兄接起江春流的话,搓了搓下巴道。
江春流得意地点点头,大师兄继续说道:“不错,还有点脑子。不过老和尚不是在睡梦之中被杀的,而且是熟人作案。”
“嗯?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江春流问道。
大师兄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那桌上的两只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