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绕到九彩楼后门,一小小木门,不细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在这附近坐着几个乞丐正打量着江春流一行人。
“这里就是后门了吧?”禅一小和尚左顾右盼道。
大师兄和江春流齐齐翻了个白眼,随后江春流说道:“你说是不是,你看看这里的几个乞丐,对不对,大师兄?”
转头过去却见大师兄已经拍拍屁股坐到了后门对面的台阶上去了,江春流还愣在原地禅一小和尚也已经屁颠屁颠跑过去坐在大师兄旁边。
江春流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明所以地跟过去坐下,说道:“坐着干嘛?不应该去散财吗?……”
大师兄笑道:“不急,再看会呗,总要学点规矩。”
“哦。”江春流双肘杵在大腿上,手托腮,看着前面的木门发呆。
半刻钟后,木门嘎吱一声向内拉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雀斑小女孩拿着小木桶走了出来,江春流眼睛一亮,还没站起身来,那边的乞丐已经跑到了那女孩面前。
其中一个矮瘦的蓬头垢面的男子开口调笑道:“哎呀!小竹,今天又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吃欸?”
“灿哥!你看~这个大鱼头!虽然……只剩下鱼骨头了。”小竹扬起两只酒窝对着那个乞丐举起小木桶说道。
那灿哥伸手去接那个小木桶,嘴里还笑道:“九彩楼的鱼骨头都是香的,真是太感谢小竹咯。”
小竹却是不好意思道:“哪里!是洛姨让我送的,谢她吧谢她,我只是个跑腿的嘞~”
“切!那个老女人,我才懒得谢她,还是小竹可爱。”说罢周围的几个乞丐齐齐大笑,羞得小竹反身又进了门去关上了它。
灿哥手在木桶中翻动着残羹剩菜大笑道:“行嘞,小竹!木桶我还是放门口了,你待会要记得拿进去啊。”
也不见门里有什么回应,几个乞丐围坐在小木桶旁一起吃了起来。
大师兄深吸一口气,走到他们旁边伸头瞧了起来,还未开口说话,那矮瘦男子嘴巴胀得鼓鼓的说道:“怎么?公子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怎么称呼?”大师兄笑吟吟道。
那男子头也不抬道:“阿灿就行,你们要找的人是白头翁陈浪吧?他最近消失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大师兄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是云云道人,灿哥前几天可是有人也来此处散财?”
“啧,没错,不过不是在这里,是在西市的那一头,四个人三男一女。”阿灿油乎乎的手在身上抹了个干净道。
大师兄一拱手道:“小道在这里先谢过灿兄弟……“
还未说完,阿灿便打断道:“谢就不用了,把你们准备散的财放这里就行了。”
轻笑一声,大师兄将身上的包袱轻轻放在阿灿的身旁,又返到江春流二人身旁说道:“走了,人找到了。”
江春流和禅一小和尚还有一点发懵,江春流结巴道:“这…这就完啦?”不是江春流太傻,而是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莫名奇妙就把人给找到了。
“嗯,结束了,后面的交给李老。”大师兄瞥了一眼阿灿道,江春流站起身来拉着禅一小和尚的手,朝着阿灿努了努嘴小声道:“是他干的吗?”
“回去再说。”大师兄轻轻摇头道。
于是一行三人又走回了客栈,这一路上大师兄与禅一小和尚各种小吃尝遍各种小玩意问遍,而江春流则是显得有些呆愣,他还在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试图想要去捋清这其中的种种,可惜直到客栈门口也没有想明白。
再说回林韩越那边,此刻袁纪从怀中掏出一个通透的瓷瓶倒出粒玄青色丹丸在手心中,捏开林韩越的嘴将丹丸塞入其中。将瓷瓶放在一旁,撩起林韩越的衣袖,两指并拢点向她的曲泽穴慢慢将灵力渡了过去。
丹丸在林韩越的口中化开,顺着云津流入她的腹中,而袁纪渡过去的灵力在腹中绕着那团药液旋转,渐渐那团药液便散发开来在林韩越体内生效。林韩越的脸色逐渐好转,两颊浮现一丝红润,而袁纪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所幸,还未曾到王花花那般透支的情况,韩犸便端着药小心且缓慢地走了过来,听得后面悉悉索索地声音,袁纪说道:“韩犸……你来。”
“我渡不了!”韩犸将药放在一旁,说道。
袁纪面有诧色道:“怎么会……算了,你先喂药吧。”
不再废话,韩犸伸手捏开林韩越的嘴巴,一勺一勺的将汤药灌了进去,虽然韩犸是尽最大的速度灌药了,但袁纪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和王花花一般摇摇晃晃将要摔倒。突然林韩越反手握住袁纪的手,惊得袁纪失声道:“小月!你醒了?!”
“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韩犸站起身来大叫道。
林韩越眉头微蹙,声若蚊蝇:“快……我的衣带内……有那张姓道士……给的…给的丹药,你…快吃下…它它。”说罢又闭上了眼睛,任凭袁纪他们怎么呼叫都不再回应。
于是,袁纪只好伸出两指小心的探到林韩越的衣带中夹出一个小瓷瓶,从内里倒出一枚温润至极的丹丸,深吸口气丢到自己的嘴里,“咕隆”一声便咽了下去,瞬间袁纪的眼睛便瞪大了,这颗丹药在腹中化开,蓬勃的灵力便爆发出来,在经脉内一路冲刷,须臾间袁纪的脸色便被涨得通红,压下心中的讶异赶忙将灵力渡给林韩越,稍慢一分便要被这巨量灵力给撑爆。
韩犸见此就放缓了灌药的速度,汤药与之前的药液在这源源不断灵力的激发下缓慢修复着五脏的破损。由此林韩越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拧着的眉头便也松开了。
待到汤药全都喂下,袁纪忍着巨量灵力冲刷的痛苦咬牙说道:“去……把这丹药……切半,化水……喂一点给…小…小花。”
韩犸重重点头抓起瓷瓶便往煎药的那间房走去。
至此,林韩越暂且是性命无忧了,韩犸与袁纪也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