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衲衣叠好却又胡乱塞到包袱中,整理好一切,大师兄提起已经躺到江春流腿上的禅一小和尚,又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江春流的脸说道:“起床了,要快点出发了。”
“刺溜~”江春流一把将口水吸了回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搓了搓眼屎说道:“啊……?我才睡了几分钟啊?”
大师兄捏住江春流的右脸颊拉得老长,说道:“几分钟?我都起来一个多时辰了!”
江春流拍开大师兄的手,嗦回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揉着脸道:“行啦行啦,走啦,小禅一!你睡醒了没?”
“嗯嗯……”禅一揉着眼睛应道。
于是三人便开始向着巨石垒进发!
而还停留在林韩越那伙人此时的状况也慢慢好起来了,在林韩越悠悠醒来后,王花花正在林韩越的断腿上涂满奶白色的药液,而袁纪则是紧闭双眼,双手食指缠绕着金丝,袁纪往金丝上渡去灵力,灵力沿着金丝一路而去直达林韩越的体内。
林韩越咬着苍白色的嘴唇,微阖双目调动心神,体内的灵力便夹杂着袁纪渡入的灵力一齐涌向了断腿处,而王花花所涂抹在断腿处的药液也逐渐渗入其内,林韩越闷哼不断,睫毛不断颤动。
漫长而痛苦的时间终于在王花花将木板绑在断腿上时结束,袁纪擦了擦脸上的汗轻松道:“多亏了有那道士的药,不然现在怕是我们两把全身灵力耗尽也无法救活你……”
王花花站起身来,身形微微有些摇晃,脑袋眩晕至极不得不右手虚扶脑袋,无力道:“可真是费心神,炼制药液可着实让人头大。”随后又是话头一转,俏皮道:“嘻,小月,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呀?”
林韩越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虚弱的声音细若蚊蝇:“咳……下次,下次,请你吃饭……道谢。”
王花花和袁纪均是一愣,随后王花花粲然一笑道:“好啊,就我们两个!”
“好……好……”林韩越喃喃着,头一歪便沉沉睡去了。
……数天之后。
一个小光头倏然从传送台里冒了出来,环视四周一圈,小和尚眼中冒着的亮光便逐渐黯淡下来了,兴趣缺缺道:“哎,感觉还没有甘阳城好玩的多。”
随后一只手慢慢从传送台里浮现,捏着小和尚的后领将其提了起来,此时大师兄的身形才完整出现,他淡淡道:“小禅一,以后可不要挡在路前面~”随后大师兄眼睛笑眯眯的看向后方。
颇为兴奋的江春流刚一脚踏出传送台便看见了大师兄这“阴险狡诈”的笑眼,又是畏惧又是疑惑道:“咋…咋啦?”
“没什么噢,咱还是去上次去过的客栈吧。”大师兄将禅一小和尚放了下来,笑眯眯地向江春流询问道。
……又是一连住了好几天,忙着采购药材,吃零食,四处晃荡,顺手帮一些人解决可以解决的事情,一直到传送台再开。
刚到丙火城,大师兄便将身上的背筐取下往一脸懵逼的江春流怀中一塞,然后说道:“你先带小禅一找个客栈住进去,我有些事情要办,要钱财的话在包袱里,自己拿。”说罢将身上的包袱取下往禅一小和尚身上一挂就向远处跑去。
江春流目瞪口呆:“不是……这……真的很重啊……就没人……欸?”说到这里便想起了一旁的禅一小和尚。
于是禅一小和尚身后不仅仅背了一个装着在巨石垒买的药材的小背筐,身前还挂了两个包袱,手上提了一大串油纸包着的药材。江春流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嗯……这样就很合理了,我也不累,禅一你也不累对吧?”
“你觉得呢?……张哥……”禅一小和尚已经是头冒热汗了,但十多天相处,也知得江春流是个什么样子的为人,便又忿忿不平道:庭山哥知道了一定打你一顿!等他回来我就告状给他听,哼!“
江春流立刻讪笑道:“别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张哥是没有什么灵力的,我没有灵力提着就费力又费时,你就不同啦,你可以用灵力来提东西,又不累又不费时的,你说对不对,反正我有丹药给你补充。”
禅一小和尚眼神斜向上撇,迟疑地点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赶紧运功,咱们赶快去客栈,这样就好歇息了~“江春流眨了眨眼睛鼓励道。
于是丙火城就出现了一幕莫名其妙的场景,一个小和尚连抱带背一大堆东西撒腿在前面跑,后面一个背着背筐提着大堆药包的年轻道士小跑着。
虽说是旁人眼光异样,不过能不提那么多东西,江春流才懒得管那些路人呢,嘴里还喃喃道:“要是师父大师兄他们都像小禅一这么好忽悠就好了,哎,真想把禅一带回到观里给他们降降智欸……“
一路轻松无比,所以江春流一路上都是乐呵呵的,到达客栈,禅一小和尚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哐叽!”将身上的东西一把扔到地上气喘吁吁道:“累死啦!”
江春流对着掌柜笑道:“两间房噢!”
向禅一小和尚手掌摊开微微示意,禅一小和尚立马往身前的包袱里摸去,掏出一锭银两递给江春流。
将钱交与掌柜,又交代了几句以免大师兄不知道房间的位置之后,二人便跟着小二往房间走去
江春流与禅一小和尚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将东西往墙角一放,两人便倒在了椅子上,禅一小和尚道:“张哥,给我丹药!我灵力快没啦!“
“行行行,给你给你。”江春流翻了个白眼,从怀中掏出瓷瓶递给禅一小和尚,随后又补充道:“对了,你掰一小块吃,太多了的话会把你撑爆的。”
禅一小和尚笑嘻嘻道:“放心啦,我知道分寸的~”随后从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便将瓷瓶推回给江春流,又将丹药握在手心中一用力,这丹药便四分五裂成几瓣,挑了一块最小的放进嘴里,又将剩下的用布包着塞进了衣带中。
长出一口气,禅一小和尚便闭目调息起来,江春流倒是把瓷瓶塞入怀中,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眼睛盯向前方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