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一声,那练武场落在地上的枯叶突然就被带起,随着飒飒冷风向前卷去,待那滚滚叶浪冲到江春流面前时却是轰然炸开,骤然平息,江春流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大脸发白。而在那叶浪之后的是提膝前刺的三师兄,只见他敛气收剑回鞘调笑道:“哟,小师弟,这招好看不好看?有没有震撼到你?”
震…震撼…你大爷,江春流内心骂人都被吓结巴了,刚才那内里闪烁着蓝芒的叶浪挟带着极大的压迫感滚滚而来,可是把他吓得心肝俱裂,此时又被三师兄如此调笑便气道:“你…你…师父……是让你教我这个嘛!说好了是剑招的呢!”
“别急,我这只是给你看看我有多厉害,你看我厉害不?想学这个不?”三师兄笑嘻嘻道。
还没等江春流开口说话,三师兄又继续道:“想学这个,我也不教你,因为你没什么灵力使不出来,教了也是白教咯,略略略。”
这可是把江春流给气得半死,指着三师兄骂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剑招你还教不教!不教我就去找二师兄了!真是的,怎么天底下会有你这么无聊的人?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别别,我只是开个玩笑,好了,你就好好的看着,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告诉我,我来给你解决。”三师兄说罢便手指一勾,那剑就从剑鞘里飞了出来悬在半空中。
见此情况在远处的江春流急忙大声喊道:“别玩这花的!师父说我灵力不够玩不来这个,你先教我怎么在手里使!”
三师兄微微颔首,那剑“噌”地一声便握到了他的手上,随后便是刺劈砍捺,勾挑撩挂,一时间是剑气纵横,飞沙走石。
“你干嘛啊!说了让你别搞这么花!你玩我呢?!”江春流气道,这一吼,吼停了三师兄的舞剑,他手腕一转便将剑收回紧贴手臂,然后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师弟哟,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
“不是,我又不是什么天才,你唰唰地搞这么快,看都看不清,学什么啊!”江春流也是颇为无奈道,刚才一阵飞沙走石、枯叶乱舞,别说学习招数,他连三师兄人在哪里都看不清,这哪里学的成,只好叫停罢。
“好好,那我就搞慢点,小师弟,看清楚了哟。”说罢,三师兄手一甩,剑便正握于手中,随后慢慢的挥舞起来,这下江春流便看的清晰无比。
“可以快一点点了!”
“好嘞!”
“你快多了!再慢一点……”
“小师弟!你事怎么这么多呢!”
……
这样一连练习了大半个月,整日除了练习就是吃饭睡觉。一众师兄轮番上阵,那江春流可就倒霉了,若是轮到二师兄还好,到了大师兄与四师兄的手上,那可就惨了,他感觉这两人不是在教他练武,是把他当玩具在找乐子咯。
就这样受苦受难大半个月,待到山下秋收忙,江春流也得以歇一口气,因为他被师父派下山去帮忙收割粮食。这是吹云观内素有的十多年来一直有在做的事情,每逢秋收时节师父总会派人下山帮忙。
江春流左手揪住根茎靠上的部位,右手的镰刀于地面上方三四寸靠着根茎,随后用力往回一拉,这把水稻便割下来了,随手扔在一旁又俯腰趋步向前去揪另一把水稻。就这样从早做到晚,虽然很累,但是江春流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秋风徐来,天朗气清,累了便坐在田埂上用草帽扇风,调笑村中的顽童,到了傍晚回到村中和叔叔婶婶们好吃好喝一顿,毕竟江春流运用灵力收割起来还是挺快的……
就这么十多天,江春流就是一块砖,哪家忙不过来就去哪家,因为体内的灵力黑洞,所以每一天都要消耗不少的丹药。这一天他也如往常一般地劳作至气喘吁吁坐到田埂上,笑吟吟地看了片刻那些嬉笑打闹的孩童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丹药准备恢复自己的体力,一口咽下,灵力照常从腹部逸散到周身复又被骤然浮现的黑洞给吞了回去。
就在江春流抓紧时间将那些幸存下来的灵力沁入四肢百骸之中以缓解疲劳时,那个黑洞竟然开始抖动起来,随后也不再吞噬灵力只余一片寂静,灵力缓缓流淌。
过了一阵,“咔!咔!”地碎裂声突然在江春流的体内响了起来,他惊骇无比,这种状况从未出现过,骤然喉咙一甜,一股甜腥味便在他的嘴里弥漫开来,鼓着两腮,强忍着不吐出那口鲜血来,双目瞪圆,便捂着肚子从田埂上跃起朝山上跑去。
可是半途之中,腹内一阵翻腾,终于是忍不住了,江春流扶着小径旁的大树,“哇”的一声便呕出一大口鲜血。“不行,坚持不到师父那里去了!”江春流内心苦涩,慌张地从怀中掏出丹药吞入腹中,盘膝坐下,引导灵力滋润内脏,而此时那丹药化开所涌出的灵力却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轰!”体内停下来的漩涡骤然裂开,丝丝血色灵芒从缝隙中逸出,最后裂纹扩大,血色灵力如同巨浪洪流般涌出,瞬间,江春流体内的灵海、灵脉便充满来了灵力。虽然是整个身躯都充满了灵力,灵海灵脉也在缓缓扩大,但那也无济于事,因为从黑洞中涌出的那些血色灵力太过汹涌澎湃,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黑洞中涌出的过多的灵力狂暴地撕裂了江春流的身躯,强烈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撕开衣衫仰天咆哮。
可此时变化骤生,汹涌的血色灵力仿佛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从江春流的腹部涌出直冲云霄,那黑洞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灵力,那血色灵力便不断地从江春流的嘴里喷射而出,天地间仿佛出现了一道由血色巨柱。
随后灵力涌出口缓缓上移,一直从腹部到江春流的咽喉,“呕~”呕吐感袭来,江春流弯腰张嘴一吐,只听到“叮叮”的声音传来,他这才好受多了,因为体内再也没有什么澎湃的灵力涌出了,只不过他依旧疼的扶着树干踉踉跄跄,双眼发黑几欲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