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诗人心情非常忐忑,他有些不安得拽动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好让贵族区的香甜空气滋润一下自己被强大的心理压力搞得有些压抑的肺部。连几十天以前的他本人恐怕都想不到,他的人生可能就在今天要发生彻头彻尾的变化了。
自从那天莫名其妙地在情侣酒店醒来之后,诗人的整个人生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么长的事假过去,诗人依然记得那天,那个女人在穿好了衣服之后温柔地抚摸着诗人的脸,“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看到了你的长诗,又看到了这么可爱的脸蛋,一时没有忍住就下手啦。”
随后那位大姐姐就歉意地笑着,摆了摆手,一边走一边说,“钱,我都已经付过了,帮你订了一份蛮丰盛的早餐。你也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就先走啦……”
诗人整个人都是发懵的,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呕心沥血才憋出来的英雄体长诗被出版社老板喷了个狗血淋头,才会选择到老板娘那里大醉一场,企图抚慰自己破碎的心灵。
就这都能够偶遇温柔美丽又多金的大姐姐,然后在夜里发生了美妙的夜晚,连开房的钱都不用自己来出……这种事情真的是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吗?这种剧情好像只在那个施法者喜欢看的小本子里面才有可能发生。
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的,这种一个晚上当了工具人,被使用完毕之后就被抛弃的感觉是什么鬼?他可是要成为继比拉韦德之后的最伟大的诗人的男人,现在就像是诶使用完毕的工具一样被这个女人给丢到了一边,这算什么?
看着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在晨光照耀下的曼妙身影,难以命名的情绪混合着欲望全部爆发了出来!诗人顾不上自己赤身裸体,本是宿醉的他竟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屹立于房间之中,喊住了那个女人!
“喂!”如果沐恩能够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惊叹:妈的,这个长得又白又嫩的诗人终于当了一回男人了!
这一声气势十足的喊声也确实听住了那个女人的脚步,她转过了身,而这一转身风情万种,这更加给予了诗人勇气。
“一晚上,你说睡了就睡了,现在又这样自说自话地走了,一点都不听人家说话!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一口气将所有的斥责说了出来,诗人剧烈地喘息着,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了……
在金色狮鹫之中,平民学生从来都是极少数,他只有施法者和地精这两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除了在这两个人之前,他从来不敢暴露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从小出生在小商贩家庭的他每天一阵开眼睛面对的就是最虚伪的面孔,没有一个人会说真心话。那么在这种环境之中,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加入他们,用同样虚假的面具去面对虚假的人们。
世界上最恐怖的,最擅长把人逼疯的东西就是虚假的平凡啊……
到了金色狮鹫之后,身边的每一个同学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只需要他们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家的生意完蛋,所以不管他遇到了什么样的屈辱和不公,他也只会,也只能笑脸相迎,用最虚假的真诚去面对一切。
很久了,上次这样将自己的情绪一吐为快的机会是什么时候?是七岁的时候?还是十岁的时候?很久了吧,可这一次,诗人鬼使神差地想要硬气一次,无所谓将要迎来的是嘲笑还是鄙视。
将自己的委屈和不满全部吐露出来的诗人倔强地瞪着眼睛,因为透支了勇气,眼中甚至噙着泪水。也许他想不到,他泛红的眼眶配合着在女人眼中有些稚嫩的眼神确实绝配……
女人果然没有继续离开,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浑身微微颤抖的少年,“哦,那你想怎么样?”说着,她竟然优雅地踱着步,慢慢靠近稚嫩的诗人。
本来还气势十足的少年竟然被这从容不迫的成熟女人给破了功,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一步步地后退。逐渐热切的晨光从窗户外面洒了进来,恰到好处地妆点着女人的脸颊。那金色的长发如同波浪一般倾斜而下,丝丝凌乱发丝落在高耸的胸脯上,那韵味十足的微笑实在是让少年没有招架之力。
被逼到了墙角的少年就像是一头被猎物给弄得有些炸毛的小狮子,弓着肩膀伸着前爪,突然挺起胸膛向前一跃,“怎……怎么了!你难道……不要负责的吗?”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得不成熟,诗人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这句话,可就在他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么羞耻的话就算是沐恩那个贱人也不可能像我这样说出来的吧?这个时候的诗人是看不清自己的脸的,如果他能够和女人一样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的话就会发现,他本来白净的脸已经和矮人铁匠炉子里面刚刚加热到最高温的秘银一样红了!
有一说一,这里顺道提一句,就算在金色狮鹫和沐恩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同学,诗人还是低估了沐恩的脸皮厚度。要是在秘殿藏花的眼前有这样一个机会,不要说是这种小儿科的话,就算是更加羞耻的骚话,沐恩都能够像高等地精连珠炮弹一样发射!
这一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小诗人显得更加窘迫而已。才刚刚十几岁的少年就不要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显得成熟了,只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
女人显然是被少年的这副模样给逗开心了,那一连串银铃笑声显然只会让诗人更加恼怒,“怎么了,很好笑吗?”
女人笑着,逼得更加近,她的唇贴在诗人的耳朵边,手指轻轻划过诗人的胸膛,“哦,是呀,是很好笑,你能把我怎么样?”
所以说啊,女人,千万不要惹急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诗人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真是被这个女人给摁在地上来回践踏,怒极的他一发狠抱住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