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进校门,迎新的导生很热心,跟他们介绍报到流程。
并且一路带着报到、注册、领生活包裹,没绕一点路,效率高得不能再高。
诸事完毕,那位迎新导生礼貌告辞,快速去迎接下一波人。
季亦殊则陪着钟蔻去买生活用品。
突然钟蔻停下脚步,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新生报到处,专注到失神的地步。
不远的新生报到处,梅熙尧一行人正在视察迎新工作,都是类似装束,白衬衫、黑西裤,胸前一样别着一枚小小的校徽胸针。
独梅熙尧挺拔俊秀得恰到好处,背不佝偻,腹不便便,也不是干巴老态的瘦削,整个人清越出众,宛如鹤在鸡群。
有送学的家长过来询问,他毫无架子,有问有答,神色平静,却给人在说缤纷理想的感觉。
忽然,他眼睛扫过来,似乎有感应一般,准准对视上。
他看见自己了,钟蔻呼吸一深,胸腔猛缩,五内都惊得挤在一起,视听全部窒住,觉着人要被冲击得栽倒。
因为上次见过,而自己这会儿偷瞧又被逮个正着。
在他里里外外被搅个天翻地覆,那目光如撞上一棵白杨,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钟蔻便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蔫下来。
“我三舅他们是在视察迎新工作。”季亦殊说着,又笑了,“我三舅在新生中欢迎度似乎很高。”
那边人已渐行渐远,梅朵收了心思,微低头,继续走原来的路,见到他,不是预想的,然一切变得不同一-一校园的风变得清灵而温柔,此刻踩落的每一步路,都给了她无比真实的归属感,一种让她从未感受过的着
落。
“你怎么知道他在新生中很受关注.....”心尖发颤,越说越轻,她从没有跟人透露过自己对他的上心,遑论公然与人讨论,心底刺激跃动,希望他说得更多。
季亦殊笑,“我们班的女生就很喜欢,因为语文老师为了训练我们的作文,高中三年没少给我们印发大学校长演讲,比来比去,还是他的最好,不论什么问题他都能很有格局地来谈一谈,大多很佩服,所以关注他。你没来之前,我也有听到过有人窃窃说我三舅。”
钟蔻慢悠悠走着,静默竖着耳朵听下文,晚风很合时宜地拂开垂散在她耳边的些些鬓发。
黄昏已近夕阳红,少女微白泛红的稚嫩耳根,柔软飘动的发丝,宁静姣好,令远处吵吵嚷嚷的篮球场变得朦胧,高高白杨树绿叶哗哗的摇荡失声。
季亦殊心动得厉害,他不知道如何控制这翻涌的情绪,无措地,骤然沉默而不自知。
钟蔻纳闷话怎么戛然而止了,停步抬头,对上一双专注的眼睛,在晚醺中,不助炽热,澄澈似水,流光浮溢。
明明没有动,钟蔻却觉着自己躲了下,是心往后缩靠的那种。
之前微信上主动频繁聊天,今天
来金都,陪她报到。
“刚刚室友说,学校芸园食堂很好,我请你去吃晚饭,谢你今天帮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