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冒险者们快速扫荡了一遍一层后,顺着雕刻着蛇形花纹的旋转扶梯,第一次踏足修道院的二楼。
老旧的扶梯在攀登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抖落不少灰尘。走到尽头,他们看到二楼木门的碎片撒在地上,看起来曾有人想要封锁它,却最终失败了。类似的抵抗在附近的冥想室也能看到,房间起先似乎是被人从内侧锁死,如今却只有半扇门仍和门轴连接在一起,门板上遍布抓痕,无疑就是冰妖灵的杰作。这也证明了韦德的一个猜测,修道院内的修士变成僵尸正是冰妖灵造成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外面也和现在一样下着暴风雪,修士几乎都选择了固守和躲藏,而没有试图逃走,又或者逃走之后,没能走到附近的小镇报信,总之消息一点没有走露。
如果要说有什么幸运的话,就是冰妖灵似乎并没有办法操纵这些僵尸,否则昨晚他就该带着这许多小弟一起冲进锅炉房了。
“抱歉。”离开狭小的地下室,完全恢复的丹尼尔一击斩下了的藏在此地的僵尸的头颅,尸体倒在杂乱破损的草席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对付这种杂兵,希露的驱散如鱼得水,丹尼尔甚至爱上了从背后砍倒敌人的快感,事实上冷兵器战最大的伤亡也大多出现在这种追击战中,何况这些僵尸速度又慢,又无路可逃。
既然冰妖灵没有马上出现,冒险者便采取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打扫的策略,尽情享受着牧师对低级亡灵的碾压。在随后的工作间里除了纺车和工具之外,他们还看到了几尊未完成的木雕。其中有一尊明显与众不同,那是一名面容娇好的女性,穿着贴身的袍子,虽朴素却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显然雕刻师对其倾注了强烈的感情,但这个雕像并没有完成,而且还被之前见过的抓痕所破坏了。
摸不着头脑的冒险者们最后在某个修士的卧室里,找到了一份日记,才总算是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了点头绪。
“……自从上次师傅和老汤姆外出归来后,他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有时会一天不吃不喝的在冥想室里打坐。人也比以前更冰冷了,难道说是有什么功法上的突破?我可不想变成这样,所以偶尔还是偷偷懒吧。”
“……又有一个师弟被罚了,以前师娘求情师傅都会听的。”
“……师傅和师娘好像吵架了,小师妹说早上看见师娘脸上有泪痕。难道说那件事被师傅发现了?不,应该不会,哈尔有好久没来了。还是说有人告密?小师妹不会说漏了嘴了吧,师娘对我们这么好,如果没有她,大家早就受不了这里了,虽说这么做的确对不起师傅……”
“……事情暴露了,师傅和师娘大吵了一架,还好没动手,师娘离开了,当时师傅的眼神好可怕。希望他过几天能冷静下来。”
“……师傅眼眶凹陷的好深,是一直没睡觉么?可亚当说师傅房间里的油灯一直没点过……
“最近师傅每天都去工作间看师娘的木雕,这是什么时候雕的,原来似乎一直藏在仓库里……要是早点告诉师娘的话……”
“师傅的脾气越来越差,只因为一点小事就连小师妹都打……小师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德科的腿被打断了……小师妹发烧了,师傅不允许我照顾他们。”
“安娜说在师傅的房间里有黑色的污泥,一定是恶魔,无论怎么看师傅的模样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他已经被恶魔附体,我必须下决心,但是……”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因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居然把小师妹……”
之后有一段时间空白,纸张被撕去了几页。
“德科说,好像看到了幽灵……”
“亚当和安娜死了,是师傅,他的尸首不见了……”
“我主葛温,金色面容照耀大地。在最危难的时刻,请赐予我们力量,停止冰冷的暴风雪。一切罪孽都归于我,明天我会与和那恶魔决一死战,太阳神啊,请至少让小师妹活下来。”
日记到此为止,韦德合上封皮,瞄了一眼其主人的名字——泽穆尔。从房间简单又不失精致的装璜来看,他的地位应该高于其他弟子,所以知道的事情也比较多,或者说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锁住的抽屉里除了日记还有一条绣着日月纹样的腰带,估计就是那个小师妹送他的。虽然叫冰山修士会,但明教的这个旁支并没有禁女色,完全可以结婚生子。
四个冒险者面面相觑,没想到在这偏僻的修道院里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狗血剧情。但结合之前哈尔的不自然表现与冰妖灵的反应,这本日记上的事倒也都解释的通。
就在其他三个少年少女还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韦德却是面色古怪的来了一句,“雪拉,你确定你师叔叫吉斯凯而不是叫阳顶天?”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翻译原因,但雪夜怪谈的武僧派系确实就叫明教,一想到明教掌门化身厉鬼复仇,我就想起某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绿色一片天。所以才加了哈尔这角色,之前也提到他不太愿意来这里,以及结婚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