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这倒是让左雨坟有些意外。
不过左雨坟乐得如此。
早早的醒了过来,也不用穿衣,左雨坟出了酒店到了街上。
街上一片萧条,很少见到行人。
只有御灵司的人在挨家挨户的运送物资,当然还有…
一些奇怪的人?
左雨坟停下了脚步。
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这是左雨坟的直觉。
但是你要说他们是超凡者,却也差了许多。
不过没人规定普通人不能混迹于超凡界中,也有许多人既不是超凡者,又掌握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超凡能力。
这种人既得不到超凡者的认同,又不是受御灵司保护的普通人。
偏偏还喜欢同超凡者打交道,以超凡者自居。
左雨坟看到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开着一辆皮卡车,一辆货车。
皮卡车在前,货车在后。两辆车停在广场外面的街道边。
众人忙碌着,将各种各样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
又是搭帐篷又是布置舞台。
这是一群杂技演员。
显然,这里没有他们的市场。但是他们还是来了,带着他们的目的。
若是灵气复苏之前,这些也是靠手艺吃饭的可怜人。
可能灵气复苏让他们的表演更加出人意料,但这并不能改变超凡者对他们的看法。
一群跳梁小丑。
左雨坟正准备离开,却见他们中一人向他走了过来。
“你好,这位先生。”
他很优雅,穿着打扮就像是一位真正的西方绅士。
文明杖夹在腋下,圆顶礼帽拿在手中。
“您对魔术有兴趣吗?”
不伦不类。
左雨坟摇了摇头,就想离开。
他也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左雨坟离开。
医院就在不远处,左雨坟要去那里看看陈焱。
这自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看一看张静。
毕竟现在他的任务是配合张静保护镇子,他得积极表现。
绝对不是关爱晚辈。
这种感觉还挺…(好)
医院算不得门可罗雀,也算不上多忙。
这种时候一般的病痛没人想着送来医院。
而就医的都是御灵司负责接送,还有买药服务。
左雨坟随便在街上找御灵司的人要了一些水果。
他多要了一些。
一部分当做礼品送给陈焱,自己也吃一点。
陈焱的病房在顶楼,特别的房间。这一楼出了特殊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上来的。
“哒哒哒”
脚步轻快,左雨坟来到了顶楼。
因为白天,这里没有亮灯。
也因为白天,这里过于昏暗了些。
楼梯口有御灵司的人把手,只是低着头,看起来睡着了。
左雨坟又感受到了昨天夜里的那种不详的气息,不过这次多了尸臭。
左雨坟看了那个御灵司成员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抬腿往里走,最里面的那一间才是陈焱的病房。
一路路过三个病房,里面都一片死寂,好像整个顶楼就只有左雨坟和那个御灵司的人一样。
“咔哒”
左雨坟推开了陈焱的病房。
迎接他的是一条鞭腿,被左雨坟侧身躲过。
张静一直靠在门后,这一晚上她都只是闭目养神,而没有睡觉。
“下次记得敲门。”
张静的态度依然很冷。
左雨坟不置可否,递上水果。
“给他带的,不过看样子他没有那个福分,要是你没吃早饭的话可以垫一垫。”
袋子中也就只有两个苹果了,剩下的都进了左雨坟的肚子。
他是真的能吃。
“就这?”
左雨坟摊了摊手,“没办法,现在街上没一家店铺开着,不然我还能给你带碗粥。”
“我是说怎么就两个苹果。”
左雨坟也不好说其它的都进了我的肚子,只好推说不要钱的自己不好意思拿多了。
“昨夜安生吗?”
这是上司在检查工作。
事实上左雨坟昨天回去消极怠工了,一觉睡到现在。
“一切都好,不过牛鬼蛇神越来越多了。”
左雨坟简单的提了一下昨天感觉到的那只鬼。
“御灵司不是封锁了道路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能进来。”
张静已经吃完了苹果,在一旁空着的病床上躺了下来。
“唬你的,也就你当真。翻山越岭谁都会的,御灵司可精力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希望你们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御灵司做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不过你做没有感觉到医院有点不对劲吗?”
这次左雨坟没有明说,毕竟御灵司也有操控尸体的行家。
“没什么不对劲。”张静闭上眼睛,“我睡一会,你帮我守着。”
“这并不是我的工作职责,你不…”
听着张静平缓的呼吸,左雨坟声音弱了下来,直到消失。
这真是。
在左雨坟百无聊赖的时候,广场,刚刚与左雨坟说话那人回到了一众人之中。
“团长。”
“团长。”
…
“团长,那人怎么说?”
声音说不出的妩媚。
这是一个穿着妖艳暴露的女性。
一身红色的皮衣,都成条状,完全遮不住隐私部位。头发披散着,说不出的妖艳。但是她说不上漂亮,只是不丑而已。
但是男人见到他都会有一种“激”动。
对,就像你想的那样。
“乔娜,我说过,别把你的能力用在我身上。”团长麦可寒声说道。
没人会怀疑下一刻文明杖会被麦可挥下,而目标就是乔娜的脑袋。
乔娜更不会怀疑。
下一刻,乔娜就变得普通起来,像个大妈。
这也让麦可的情(欲)消失,同时愤怒涌上大脑。
冷哼一声,麦可进了属于团长的帐篷。
对一位“大妈”动情,越想越让麦可恶心。
他甚至想扛着街上的货车跑路。不过不行,他还有自己的野望,他也想成为超凡者,不再忍受旁人不屑的眼光。
而乔娜对他还有用处,不然冲她刚刚的行为,此刻已经脑袋开花。
不过他有其他的方法发泄自己的愤怒。
那是一只白色的瓷瓶,瓷瓶有半人高。
瓷瓶上绘着红梅,鲜艳夺目,一时间让人忽略了瓷瓶上面的那颗脑袋。
很难想象一个人竟然能装进这么一个瓷瓶之中。
这应该是一个女孩,黄色的头发胡乱的凝结纠缠在一起,甚至遮挡住了五官脸面,看起来脏兮兮的。
就这么脏兮兮的样子,右边耳朵上面却簪着一朵鲜艳的红花。
一朵红色的梅花,花下是黑色的树枝,树枝扎根于女孩的脑袋。
…
“明天就要开始表演了,你副样子出场可不行。”
麦可说着,脸色温柔的走上前去。
可是他说话的对象不是那颗脑袋的主人,而是那一朵花。
“真不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
他冷冷一笑。
这才是对那颗脑袋的主人说的话。
提起水壶,冰凉的水就这么浇灌下去。
这是雪山融化的冰水,一直冰镇着,保持着零度而不结冰。
寒冷让女孩瞬间惊醒,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但是她从来没有习惯过。
她真的还是一个女孩,虽然没有十八岁的生日,但是她早就十八岁了。
她过过生日吗?好像真的没有。
从小就呆在这个瓷瓶里,直到现在身子都与瓷瓶长在了一起。
冰水越过眼睛,越过鼻子,越过嘴巴,越过脖颈,脖颈之下她与瓷瓶之间并无缝隙,不过冰水还是慢慢的沁了进入。
寒冷入髓。
冰水经过她的身体滋养着她头上的那一株红梅,让那一株梅花更加妍丽,如血一样夺人心魄。
淋罢冰水,麦可才开始拨弄那一头脏兮兮的头发。
冰水可带不走任何油脂污垢,所以那一头头发依旧。
不过他却不嫌弃,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其它的东西,这都是他的心血,承载着他成为超凡者的一部分希望。
头发在他手中逐渐改变,然后就成了衬托红梅的山岩。
发黄的头发还真就别说毫无违和感。
女孩的五官和脸这才露了出来。
脸上竟然分外的干净,雪白雪白的脸丝毫没有血色。
她的眼睛混浊无光,也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它就这么睁着,里面蕴藏着满满的恐怖,然后随着眼泪溢出。
麦可温柔地说道:“乖,来张嘴,把这个吃了。”
一枚血红色的丹药被他郑重的拿了出来,丹药并不浑圆,反倒看起来像是心脏。
眼睛眨动之间,这颗丹药仿佛还在搏动。
她张开了嘴巴,里面不见任何的牙齿。
麦可有些不舍得将这枚丹药放了进去。
要知道,这一枚丹药光主要材料就值二十万。
而且随着海关对于走私拐卖的检查越来越严格,一个小孩的价钱越来越贵,他这些年的积蓄也已经见底了。
不过要不了多久,这株梅花也就成熟。
到时候自己也是超凡者中的一员,那些高价卖给自己孩子的家伙就等着挨收拾吧。
一个国外的小孩,凭什么卖我二十万?
可惜,他不敢用华夏的孩童来炼丹。不然以他的身份职业能供应更多的丹药,也能更快的让这株红梅成熟。
“哼,御灵司。”
拐卖小孩,这是御灵司唯一打击的普通人犯罪。
就是因为太多人像麦可一样妄图利用小孩跨过“天堑”成为超凡者。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他这次才会接受那些人的邀请来这里吧。
即可以给御灵司添乱,也可以在那些人中寻找成为超凡者的可能。
丹药入喉之后也就没有麦可什么事了,但是他舍不得走,他要看着那株梅花成长。
这让他兴奋,让他颤抖,让他满足。
“咔嚓”
这样的声音细微,却又连续不断。
瓷瓶在开裂,女孩在哀嚎。
那是她的皮肤,此刻她全身破碎。
深可见肉,见骨,见五脏六腑…
灵气涌入,通过女孩的身体被红梅吸收。
那怕是乔娜远远的听着,也忍受不了这种哀嚎,软软地靠着,浑身颤抖。
整个杂技团,只有麦可在笑。
他肉眼看到那朵梅花长大了一点。
“快了,快了。哈哈”
声音中满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