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夜深跑到这偏远僻静处作甚?”念桑抬头看着他,眼珠一转,小声道:“---念桑是为了这招摇山上的竺芯草而来,家父久病不愈,前几日偶阅古籍道这招摇山上长着万年竺芯草,或可用之。遂...”
白泽听此,心里冷哼了一声:小骗子!
原来白泽自幼时起,便熟知这世间万物草药之习性,竺芯草喜阳,而这招摇山常年阴寒,此处自是不可能有竺芯草的。
“姑娘在子时阴气极强的时候独自在这百里无人处,真可谓是好汉,白某真真佩服呐。”白泽看着她手中的铜镜眼前一亮,顿时心生一计,道:“姑娘不知,我亦是为此而来,此山的竺芯草已被采空,我尚知另一去处,姑娘可随我一道前去?”
念桑听此,不经暗笑:臭小子,还真以为本小姐脑子是摆设啊,嘁,我且随你去看看到底在玩什么花招。随后眨着含有星河一般的乌溜大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英招!”白泽向丛林深处唤了一声,念桑隐约听到地上发出隆隆的响声,细听,是马蹄!一抬头,看到远处奔来一匹似马非马的动物,待其跑近,念桑才发现那竟是马身人面的神兽!一双洁白如雪的羽翼,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银色的光芒。往上一瞧竟是二十左右青郎的干净模样,眉如刀,眼如炬,锋利的眼神在白泽触摸到他兽颈的刹那变得无比温柔、顺从。
就在念桑望着英招失神片刻,白泽已跨上马背,望着她道“难不成我还得敲锣打鼓请你不成?”念桑猛然回神,抿着嘴,纵身一跃骑上马背,双手不知抓向何处,于是欲抓马尾,然而手还未摸着便被猛然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念桑的手掌被擦破渗出了一丝淡绿的血液,念桑低呼,眼珠一提溜开始特意大声哭闹起来:“啊!你们都来欺负我,我真的是太可怜了!不让我抓马尾我该抓哪里呀!人家一个女孩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们怎么忍心呐!”
一边大声哭闹一边暗自向朝伤口处撒上红色粉末,撒上粉末后的伤口极速愈合,手掌上的血液也转而化为红色。
白泽从未见过这般撒娇哭狂闹,目瞪口呆地惊于此女浮夸演技,愣了一下,缓缓说道:“那个...我说,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咱能不往那地上滚吗?”
白泽看着她的浅粉衣裙慢慢变成灰粉,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念桑一听,站起来看了看身上——沾满了尘土枯草,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嘁~这算什么,我和四哥就爱往泥潭子里钻呢!”
白泽抿了抿唇,告诉自己冷静,随后留意到念桑的血渍,眼神复杂,随后愧疚道:“英招同我一样,素来不喜旁人触碰,刚才真是对不住啦...在下白泽,字沐临,你呢?”
“念...三!对,我就叫念三。”念桑下意识看向右上方,不自然的笑了笑,并未留意到此时她的神情被白泽尽收眼底。白泽了然于心,眉眼一弯,满脸玩味地问道:“那你说说,我是该叫你小三还是三儿呢?”念桑抬起头瞪着他:“依我说,你应该下来扶我上去!”
白泽瞄了一眼她身上的尘土,忙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看,粉唇微张:“英招不喜触碰”
英招虽然一脸高冷,但仍配合的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