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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乔迁新居

罗意平利用两个晚上的空闲时间,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一个单身男人的日用品毕竟有限,再加上挑挑拣拣地扔了一些东西,最后被打包成了四个大纸箱。

他觉得这点儿家当不至于请个搬家公司,随便打个车就能解决问题。眼下,距离月底恰好只有一个周末了。

到了周六的早晨,他和林晓芙约定好,在新的住处楼下见面,让她帮忙站岗看东西,自己往楼上搬。

等他的出租车到了楼下,发现林晓芙已经早早地等在楼门口。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运动套装,头戴白色棒球帽,整个人显得清爽干练。

见她手里拎着一袋早餐,罗意平上前问道:“你还没吃呢?”

“这是给你准备的,平常天天都吃你做的早饭,今天也让你尝尝我们家的手艺。我爸做的酱牛肉一绝,今天特地给你从家里自制了两套肉夹馍。”

他望着对方一脸的真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忙乎到早上九点,他还没来得及垫垫肚子。

晓芙的手臂一伸,把肉夹馍递到他的面前,说:“你先吃吧,东西先不着急,反正已经运到了,我帮你盯着。”

罗意平嘿嘿地笑着,没有推辞,他接过袋子,在她身旁蹲了下来。

打开袋子,他发现这两套豪华版的肉夹馍完全属于亲妈的制作标准,烤饼的缝隙间塞满了肉,拿在手上沉甸甸地直压手腕。

刚咬了一口,就觉得这味道绝对正宗,可以毫不留情地碾压外面卖的一切早餐。

随后,他便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嚼起来。长久以来,他都没吃过这么硬可的早点了,不禁在心里对晓芙的善解人意深表感激。,

填饱了肚子的他,整个人又满血复活了,他对着林晓芙说:“你不用动手,在楼下帮我盯梢就好,我一个人爬几趟楼,一会儿就能搞定。”

晓芙笑着说:“好。”

他一鼓作气地连爬了三趟楼,最后一趟有点腿软。在晓芙的协助下,他们俩人把最后一个纸箱踉踉跄跄地抬上了楼。

总算顺利地完成了任务,罗意平坐在新家的沙发上喘着粗气。

林晓芙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整洁而宽敞。

此时,暖阳初上,光线从大大的玻璃窗直射进客厅,使人的心中也觉得畅快。虽然没去过他之前的住处,不过她对他的新家深表满意。

“介不介意我帮你收拾东西?”她问道。

“不介意,求之不得。”

于是,女孩麻利地开始把箱子里散乱的东西做着分类整理,然后一一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不时还征求着主人的意见。

罗意平望着温暖光线下的女孩和新的环境,觉得自己的世界重新被点亮,心情立马快活起来。他站起身,直了直腰,然后走近厨房烧上一壶开水,算是招待客人的必须。

两个人一边忙碌一边聊着天。

“你这次又是怎么和家里说的?”

“还说加班呗。”

“那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我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浮出水面?”他似乎不满地走到她近前。

“你想登门拜访,去我家?”女孩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他。

“当然啦,你爸的手艺我都鉴定过啦。”他竖起大拇指深表认可。

“不行,那样太快了,你还没追过我呢!”她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上的笑似有若无。

“什么?!”小罗听得一脸懵圈,然后笑嘻嘻地说,“行,今天我已经没体力了,要不改天,咱们俩在楼下跑两圈儿,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你?”

“别跟我开玩笑,我说的是正经的。”女孩似乎动了气。

“我做的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其实她也并不清楚,还需要对方再为自己做些什么。其实,棠姐对小罗提出的三点要求已经让她觉得很满足了,但是说不上来,总感觉还少点什么似的,也许过于按部就班。

她表达的也许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情绪。

她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恰巧发现在那个最大的纸箱里探出了一把吉他的琴头。

没想到,他也是个文艺青年!她的心中一喜:哈,这正合自己的口味。

平时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好听,今天何不欣赏下他的歌喉,这样难得的机会岂能放过?

于是,她从纸箱里拉出那把吉他,然后递到他面前,说:“你给我唱首歌吧。”

看到对方并没有真的对自己挑剔什么,罗意平放下心来。

不过,他接过吉他的手有些迟疑:在收拾家当时,他也曾考虑过将这把吉他卖掉或者转赠他人。

正是这把吉他,留存着关于他和于小青之间的很多回忆,他们两人很多的闲暇而美好的时光都是与这把吉他相伴的。

但转念间,他又释然了很多,毕竟早已物是人非。

抛开纠缠的情绪,他把吉他揽入怀中,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为了表示对林小姐初到寒舍的欢迎,我罗某特在此献上一曲。”因为好久没有碰过琴了,略微调了下音,然后嘿嘿地补充,“这可是在你面前的首秀。”

他刚想弹起,女孩打断了他:“等一下,你能把眼镜摘掉吗?”

听到对方的要求,他乖乖地把眼镜摘了下来。

林晓芙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眼睛,眼睛大,但眼神却有些迷离,可能是近视的缘故。

同时,她还发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于是又说:“你有没有摩丝什么的?”

罗意平想了想,说:“呃,我去找找。”说着,从一个纸箱里翻出了一瓶发蜡,“你看这个行吗?”

她接过发蜡,双手蘸了点水,走到他身边,然后开始有规律地抓他的头发,手指轻柔地划过他的头皮。

她的动作使他一下子感到精神振奋,但同时又很享受。

此刻的罗意平忽然产生了一把抱住对方的冲动。不过,自从第一次的公园约会开始,他们的交往中还没有过任何肢体上的接触,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当然,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安静地垂下头,任由她在头顶上摆弄,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

也许是碍于长期同事的面子,他们白天的相处仍然会显得有些拘谨,即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可到了晚上,他们的沟通就变得不一样了,他时常会诙谐地说各种笑话,拍搞怪的照片,逗她开心。

同时,这令林晓芙时常产生一种错觉,常常感到白天做事条理清晰,严肃斯文的他和晚上的那个分明是两个人。

不一会儿,她说“好了”,然后重新坐到了他的对面。

男孩的背微弓,垂下头,开始拨弄琴弦。

音乐随着指尖缓缓流淌地响起,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娓娓道来,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他的嗓音在唱歌和说话时还是略有不同的,歌声更加浑厚,有一种中年男人饱经世事的沧桑之感,但同时又不失少年的意气风发,令人沉醉而着迷。

他唱的是一首民谣风格的歌,在此以前她并没听过。其中有几句歌词,深深地嵌入到她的脑海:

[你望着我身后,霞光万道,与落日相映成辉,

一派欢腾景象,

你祝福我,转身离去。

却不知我独守你的背影,

自觉孤掌难鸣。]

男孩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略带伤感的氛围中,而坐在对面的她也被深深打动,没想到他的歌声比说话声更加地动人心魄。

忽然,她觉得眼前的画面变得更加赏心悦目起来,光线如柱般地倾洒在他的侧脸和舞动的手指上:普通的白色衬衣下衬托着男孩有棱角的面庞,刚才看上去还不能聚焦的眼神在帅气发型的衬托下显得梦幻而忧伤。

歌词和曲调都有些惆怅,晓芙听得入了迷,在吉他声消音片刻,还没缓过神来。直到罗意平站起身,她才如梦初醒地说道:“听上去不错啊,这歌是你的原创么?”

男孩听了她的话,也似如梦初醒,仰起头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这歌的曲子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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