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撑到打下课铃的众人一窝蜂地翻闹起来，其实有些人早在放学前十分钟便开始躁动不安。
楚齐还在收拾桌子，看到楚安和几个人“唰”地一声冲出了教室，险些刮倒桌子上的书本。
“幼稚不幼稚？”楚齐起身正巧见田许睿过来，冲楚安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他们打赌，谁出校门最慢谁请明天的中午饭。”田许睿笑，“我老早就看到他们传纸条了。”
校门口皆是密密麻麻的人，分明身着一样的夏季校服，高三总是一眼就能分辨地出。
他们走得更急，书包更大。
其实没有不上进的学生，他们在作业面前玩手机的时候也是十分懊恼与焦灼的。就像再不济的差生也会在某个人少的时候偷偷瞄一眼成绩单。
自尊心驱使着人们不断向前奔跑，自己不停地跌倒，即便放弃了起身挣扎，也会在原地崩溃地嚎啕大哭。
他们没有走到高三，自然不会明白为什么学长学姐们总有些小急躁。就像星星永远不明白月亮阴晴圆缺的更替有多疲惫。
这日两人放学回家的路上一如往常，各玩各的手机，偶尔跟爸爸搭上句话。
楚安带了一只耳机，他摇下车窗看向外边。
晚风终于退尽了渗入空气中的燥热，现下一股股涌入车内，将楚安的刘海吹地张牙舞爪、天花乱坠，他微微眯起双目，看着非机动车道上玩笑的众人。
那些学生很多都不再有背书包的习惯，除非是那些晚自习走神、作业多得惊人、或者还能再战的，背着一书包知识回家，偶尔次日也会原封不动地背回学校。
父母在前面骑着车，后面乖乖坐着的学生盯着路边发呆。楚安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但他相信与他们而言，这是一种无形的放松，哪怕只是几十分钟的路程。
自己骑车回家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并排，两侧成荫的树木郁郁苍苍，路灯似是初晨的日光将斑驳的树影勾勒在地上，若是楚齐骑车回家，总也看不清前面是零星的树影还是坑坑洼洼。
楚齐不爱吃胡萝卜，所以夜盲。
近视加夜盲，楚安绝对不会安心地让妹妹带自己回家的，因为楚齐总会带着两人往井盖上跑。一路颠回家，楚安屁股发麻，头脑发晕。
“爸爸，今天我们被级部主任批评了。”楚安听到楚齐笑嘻嘻地说，转过脸来，看到她的刘海也是被吹得乱七八糟，额头还微微泛着“油光”。
“为啥？”楚爸没有直接说什么：被批评了还这么开心？只是很淡定地从后视镜中看了两人一眼，仿佛习以为常般问道。
“六班几个男生扔足球玩，我们聚众看热闹，被逮了个正着。”楚齐爬到主副驾驶座之间又说，“我觉得起哄的是我们，只罚那几个人太不公平了。”
“毕竟太危险了，学校也是出于安全。”楚爸说，“也算是一种回忆了，等你们上了大学回想起来，才更知道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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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也过上了，
披星戴月的生活，
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过来人，
他们也在劝别人，
明知劝不动，
还是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