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放下筷子,“程颖萱,你存心不让我吃饭?”
“你让我光看不吃,我现在是让你偿偿这美妙无比的滋味啊。”她耸耸肩,风卷残云地开始扫荡桌上的食物。
他又点了一根雪茄烟,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迅速将桌上的食物全往嘴里送,简直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才十几分钟,桌上的食物被她吃得一干二净,连渣也不剩。
真难以想像,她看起来那么瘦弱的身躯装得下那么多食物。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看她吃得那么香,倒是真饿了。
“Waiter,刚才的食物再来一份。”阎世霆吩咐服务员。
“好的,阎先生稍等。”
很快,同样的美味又端上了桌子,这回程颖萱倒是没跟他抢了。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吃饭。
他的动作优雅中带着尊贵,气势天成。
要是忽略他左颊上的面具,连他进餐,都是一道风景。
她哪里是真不让他吃饭?
她想安静地看着他吃罢了。
他知道她在盯着自己,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那么认真地看着他进食,这让他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莫名地动容。
饭后,他去了个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程颖萱已经没在餐厅了。
“她人呢?”阎世霆问服务员。
“程小姐先走了。”
阎世霆不悦地皱了下眉,“结帐。”
“一共是二万四千美金。”服务员说道,“程小姐说AA制,她已经结了一半的帐,您付一万二千美金就行了。”
阎世霆一听,黑了脸。
那个死女人,他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来没吃个饭还AA,是怕他连顿饭都请不起,还是故意下他的颜面?
刷了卡之后,出了酒店,阎世霆也没看到程颖萱的影子。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关机了。
司机季平把车开过来,“BOSS,程小姐已经打的走了,她说您不要枉费心机了。她让我转告您,她说她对您没兴趣、没兴趣、没兴趣。她说重要的话要说三遍,免得您听不懂。她还建议您去包养别的女人,她说她这种人工作是很忙的,没时间跟您玩。”
阎世霆听了,脸色比锅底还黑,气冲冲的上了车,关车门的力道大得车门都快散了。
季平心肝颤了下,BOSS心情不好,火可别烧到他这个无辜的人身上,他只想平安地领份薪水,“BOSS,是回市区的公寓,还是回郊区别墅?”
“去程颖萱家!”
“……是。”季平意外BOSS的决定,还是硬着头皮问,“程小姐家在哪?”
阎世霆也不知道,随即打电话问了下他安插在蓝氏集团的眼线,得到了地址之后,季平开着车往程颖萱住的小区驶去。
……
程颖萱打的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门口,先进小区旁的商店买了点零食,出来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那辆车牌号五个八的阿斯顿马丁驶了过来。
那不是阎世霆的车么,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普通小区,阎世霆在这里,她记得肯定是没朋友,没亲戚。
换句话来说,十成十是来找她的!
果然,阿斯顿马丁跑车停在了程颖萱旁边,后窗缓缓摇下,后座坐着一脸阴沉的阎世霆。
“HI,阎总,这么巧。”她抬起手,不太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上车。”他声音冷森如冰,从嗓音听得出,他是强忍着怒气。
她犹豫了一下,他微眯起眼,“别逼我在大街上绑架你。”
她倒不是真怕他,而是,他既然追到这来了,说明他知道她家住址。
小宝在家里等她呢,她可不想万一不配合他,他跑到她家去,看到小宝就麻烦了。
以阎家的势力,明面上,她确实斗不过他。
她不想任何人把她的儿子抢走。
阿斯顿马丁是超豪华跑车,挂着五个八的车牌,停在路边超拉风,立马引起了很多人围观。
“快看,那个男人脸上戴着半边面具……”有路人惊奇地说。
“估计是装逼呢吧,这个年代,还有人戴面具的……”
“也可能脸上有缺陷……哎哟,我想起来了,五个八的车牌是雷霆集团总裁拍到的,听说光车牌就花了八百八十八万,真是阔气。报纸上说阎总一向戴着半张面具的,会不会是阎总……”
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观。
阎世霆脸色转寒,不耐烦地又朝程颖萱喝了声,“上车!”
程颖萱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地上车了。
阿斯顿马丁绝尘而去。
有人好奇,“阎总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会亲自来接一个漂亮女人?”
“那个女人是住在我们小区的……哗,我们小区有人攀上高枝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着,都在谈论,攀上阎总,就算男的脸部有缺陷,那也是享受不完的人民币。
……
阿斯顿马丁驶往市郊,不一会儿,进入一道高高的围墙围着的铁门内。
铁门内是一幢欧式别墅,草坪大院、露天躺椅、游泳池、名贵的树株……
车子停下,阎世霆与程颖萱一前一后下了车,进了别墅大厅。
两名佣人站在门边一左一右,朝阎世霆一鞠躬,“少爷回来了。”
大厅是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华丽的水晶钻吊灯,名贵的欧式进口沙发,配套的玉石茶几,汉白玉柱雕刻着龙形刻纹,四周的墙壁全是玉石雕砌,电视是整面墙投影型的,极尽的奢华。
“坐。”阎世霆比了一下沙发。
程颖萱不客气地入坐。
整幢楼似乎没几个佣人,看得出阎世霆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多。
一名年约五旬的妇女很快端上了两杯茶,恭敬地问,“少爷,需不需要让厨房做晚饭?”
阎世霆摆了摆手。
那名妇女恭敬地退下了。
程颖萱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她与阎世霆都不说话,大厅的气氛顿时安静得诡异。
半晌,还是程颖萱忍不住问,“阎世霆,你让我来干嘛?”
“开个条件。”他说,“只要我做得到。”
她秀气的眉一凝,“讲清楚些。”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对女人没什么性.趣,对她,似乎也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就是不喜欢别的男人追她,“不需要你陪我上床。你只要在外人面前,装着做我的女人就行了。价码任你开。”
“有这么好的事?”她有点难以相信。
“我说的话向来算数。”阎世霆手里端着一杯茶水,举手投足矜然贵气。
她未考虑,直接摇头,“不好。”
他不禁对她另眼相看,“这么划算的条件你都不同意?”
“就算我不跟你上床,白拿你的钱,在外人眼里,我也是个抱大腿的。”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阎总该知道我不缺钱,本小姐的尊严比你的人民币要贵。”
她站起身,迈开修长纤美的腿要走人,“阎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这里是郊区,这个时间点不好打的。”
“你放心,我就是走路,我也会凭着我坚毅的双腿走回去的。”还好她现在穿的是平底鞋,不然脚非得磨破皮不可。
他站起身,一把扯住她。
她皱眉,抬首看他,“阎总还有事?”
话音方落,他倏地低下头攫住她的双唇。
她瞪大水润清澈的双眼,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吻她。
她不讨厌,恍惚间,想起了五年半多前,她强吻他的那一瞬间。
当时他的唇也是有点凉,那时她强吻他,其实有窘迫,也很尴尬。
还有,她当时涂的口红有点刺臭,味儿浓,真是佩服他没吐出来。
那个吻,不是美好的记忆。
这一瞬间,她却有点悸动,闭上眼,她的双臂不知不觉环上他的宽阔厚实的肩膀。
两人动情的拥吻,她的心跳不自觉加速。
他冷硬如冰川般的心房也不知不觉泛起了一圈涟漪。
彼此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直到程颖萱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才猛地捶打他的肩膀,“唔……唔……”
他不动如山,似要将她吻死一般用力地吻到她痛。
她没办法,干脆用力咬了他一口,他才不得已松开了她,“你!”
“卧艹!”她大口喘气,“跟你接个吻差点憋死我了!”
他听了,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唇角勾起了邪肆的笑痕,“说得那么委屈,我看,刚才的吻你也很享受。怎么,不喜欢吻,喜欢用做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淡定地问,“你不是对我不感性.趣?”
他神色冷漠无波,“刚才的实验还不错。”
她脸色不太好看,“敢情阎总刚才是拿我做实验?那我也得验验成果……”说着,五爪直接伸向他……
他身躯一僵,呼吸急促了几分,“怎么样,结果还满意?”
她突然想起了强.爆他的那一回,“不满意。”
他脸色黑了,咬牙问,“你说什么?”
她就是喜欢挑战他的耐性,“你让我说就说,那我多没面子。”
他忽然一把扛起她,往二楼走。
“阎世霆,你要干嘛!”她有些急了。
“强.奸。”冰冷的声音没一分温度。
“尼玛的,强.奸罪三年起判,你好好的人生不过,下半辈子要进牢房……”
“不劳你操心,律师会告诉你,我们属于通奸。”
“……”她不学别的女人倒挂在他肩上垂他的后背。事实上,以她的身手,没几个人是对手。她不过是不想暴露过去的身份罢了。
他扛着她就像扛一根羽毛似的轻松,走过铺着精美地毯的二楼走廊,进了其中一间卧室,一把将她扔到宽大的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阎世霆,你疯了!”她怒急。
“疯了又怎么样,这几天我确实不理智。”他伸手扯她的衣服,用力过度,把她的衣裳都撕烂了。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学她耍流氓。她不就是强过他一次,难道他小人的要奸回来?
可是,他并没认出她就是五年前暴他的那个女人啊。
“我说了,我阎世霆想要的,没什么是得不到的。”
“你说过对我没兴趣……”
“那是之前,现在不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她第一次,尽管她极力表现得很败金,他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牵挂的感觉。
难道是前世的恋人,今生的缘份?
他不是那种相信前世今生的人。他只知道她是唯一一个他想接近且挑起了他性致的女人。
“如果你非要用强,我会很遗憾的告诉你……”只有她强他,没有他硬上的份。她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匕首,是折叠型的刀,现在锋刃正抵在他的胸口,“要不要试试这把刀捅不捅得死人?如果你活着,我们就叫通奸。如果你死了,我相信,法官还是有理由相信你想强.暴我。”
“你太小看阎家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他语气笃定。
“那挺好,有阎总陪葬,我这条小命还是很值钱。”她才不想死,她还有小宝要抚养呢。
“我对死人没兴致。”
“你就说我跟你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成了。”她说出他的意思。
他浓黑的眉毛一皱,发现刀尖已经扎入了他的皮肤,胸口的白衬衫被染红了一圈,“你哪来的刀?”
要是一般的女人,估计会吓得扔掉刀。
她目光森冷如冰,眼中泛着杀气。
她的眼神明确告诉他,他敢用强,她手里的刀会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胸膛,“我长得漂亮,当然要准备一些防狼喷雾剂、切鸟刀啊什么的,来对付你这种不要鸟了的人。”
“……”他眼神覆满寒霜,“多少女人想方设法地想爬上我的床。你不珍惜机会?”
“我是该感谢阎总垂爱。可惜,这个美丽的机会我喜欢绅士地让给别的女人。”
他不喜欢听她说让,尽管他与她什么关系也不是。
冥冥之中,似乎她的言行总能牵动他的神经。
“阎世霆,你不要逼我。”她声音蓦地转冷,“现在止住,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你那么讨厌我?”他冷沉的男性嗓音里有几分危险,似乎她敢说是,他就会掐死她。
她换了个方式,“你不逼我,我就不讨厌你。”
他翻身坐在床上,从床头柜拿了一支烟点上。
烟圈在房里一圈圈飘荡。
她看着他的背影,有几分寂寞。
把折叠刀收了起来,她嗓音转柔,“阎世霆,我们不要互相伤害,好不好?”
他侧首看着她美丽精致的脸,目光深邃幽暗。
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看到她,与她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一个女人,连当初他的未婚妻罗梦娜也不曾。
他主动找她,一再地强拉她上车。
他不会讨女人喜欢,也不会哄女人。
女人在他的人生字典里,甚至可有可无。
看到她的一刹那,他觉得他人生在等的女人,就是她。
只是,他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男人,他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他觉得,他需要的是她的身体,得到了她,那么,他的心就不会乱。
这个女人就如同一只野猫,也许该顺着她的毛去捋。
“你开的条件,我答应了。”他拇指与食指直接把手里的香烟抿灭,也不怕烫手,指头弹了下,烟蒂准确地飞入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
她坐起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时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我开的什么条件?”
“四千万。”他唇里逸出三个冰冷无情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