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渐渐止住了颤抖,静静的躺在地上。
“问你话呢,哪来的?”雨笙放下了左手,握住了厕所一旁的拖布杆。
长歌并没有回应,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才看到他的脸上,双眼血红,却无神的盯着地上流走的血水,而嘴角竟还挂了些肉末,原本平整的衬衫现在满是污渍,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杵在那里。
却见雨笙身子向前一探,一步迈向长歌,接着身体重心下移向右后偏去,左臂抡圆,整个身体如弹弓般将那拖布头弹射了出去,周卓睿还没反应过来,那手腕粗的木杆就已经飞速的奔着长歌脑袋去了。
“啊!”周卓睿吓得大喊,这一杆就算是旁人也看得出来,这个力道要是打在脑袋上非要开瓢不可。
砰。长歌低着头,一手结结实实的握住了木杆,那拖布头靠着惯性甩在长歌的头发上和脸上,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就那样直直的站着,眼睛还是盯着脚下的水面。
雨笙这边,见木杆被接住也没有太多惊讶,只用力一拽把长歌拽了个踉跄,接着就是一个转身,右腿轻轻的划过水面,咔的一声踢在长歌抬手下的肋骨上。这一声周卓睿听得清清楚楚,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眼前这个人,下手之狠,早就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雨笙了,而被踹出去的倒在地上的长歌也不是从前那个长歌。现在的自己,就像在看两个陌生人打架,她不知道改去拉住谁,她也谁都不敢拉。
“你们不要再打啦!”她跑到门口的楼梯上,在旁边无力的喊着,但这并没有避免雨笙一拳拳捣在长歌身上,她见无济于事便转身跑了出去。
“说!你他妈!是哪个!狗娘养的!”雨笙骑在长歌胸口,右手握拳护在胸口,左手每一拳都勾紧臂弯,用尽全力打在长歌头上。
“哈哈哈哈!”突然地上的那个人爆发出笑声。
“来呀,打死我啊!哈哈哈哈都他妈一样的活不了!”长歌的嘴唇被牙齿割破,鲜血顺着嘴角滴到水里,洁白的牙齿上夹杂着鲜红的血水和暗红的肉末。
雨笙停住了。他看着身下这个人,双臂张开,眼睛的血色还未退去,口中牙齿又被染成了红色。脸上却是一副夸张的笑容,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狞笑,在他眼中雨笙看不到那本能求生的欲望。
面对这种失去理智的疯狂,雨笙渐渐冷静下来。
“呵,这么搞我,至于吗?是我睡了你妈么?”他把手放了下来,从长歌身上起来,摸了摸头后,刚刚长歌那一拳雨笙胳膊紫了一大块,人向后倒的时候头又重重的撞到了厕所瓷砖上,现在已经鼓起了一个不小的包。
“师傅,就在那,你快拦一下!”
身后,周卓睿带着重新打开门的保安匆匆赶来。
“干啥子,哎我日你妈,打的一地血!”保安大爷本来也以为就是两个男生年轻气盛,但没想过来看见一地的血色,吓了一大跳。连忙用对讲机叫在附近的同事全都过来。
雨笙很自然的认错,笑着说自己冲动了但是对方先动手的。用词之熟练包括周卓睿在内的一众安保,心里都不自觉的感受到一丝不要脸的油滑。
相反倒在地上的长歌,被扶起来后一言不发,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地上。
“看看人家这态度!”一个师傅十分肯定长歌的认错态度,低头不说话才是羞愧的意思,雨笙这个笑脸显得太嚣张了。
最终,两个人被记下了名字和学号,匆匆送到学校旁的诊所去了。
周卓睿自己往寝室走的路上,人已是不多,刚刚那一通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她摸了摸兜里,那是长歌走之前塞给她的,那把用油布包起来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