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斜倚在吧台边,纪帆轻执一杯白兰地在手,时不时地喝上一口。如云的青丝微微垂落,半遮住她微微上挑的美目,她百无聊赖的目光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灯光,听着动感十足的舞曲,当头部逐渐感到飘摇时,她便扭起了性感的娇躯,随着舞曲的节奏不停地晃动着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迪吧里的气氛已经逐渐步入,几乎一多半的人们,都在疯狂地摆动着头和腰,沉醉在这震耳欲聋的低音炮声中。
纪帆的心情一阵舒畅,正准备好好放松一下,一整天为车展的开幕卖命表演,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绷的。
就在这时,纪帆不经意的发现,在她的后面,那处靠墙的位置出现了一副秽的画面。
只见一位个子很矮,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紧紧地拥抱住一位年龄不大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穿着暴露,一身雪白的肌肤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妖媚。那个矮男人在小女孩的****上用手又掐又捏。他的胯部紧紧贴着小女孩圆圆的臀部。能看得出来矮男人已经欲火焚身了,他不仅在小女孩的胸部上揉捏着,还将手探进了小女孩的短裤内,在她的抠挖着。
小女孩的面部表情十分丰富,难受与享受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无比的诱惑力。她那曲线毕露的柔美身体,正在矮男人的亵下,不安地扭动着。能看得出来,小女孩的下面肯定已经被矮男人抠挖得湿淋淋了,她那圆滚滚的小屁股正拼命挤着矮男人的两腿间。
看到这秽的场面,纪帆的第一感觉就是想吐,真是太恶心了。如果不是等待结账,她才不会在这种地方耗这么久。话说,结账的人呢,该不会逃跑了吧?那样她就惨了,为了赚外快她可是不吃不喝地为百货公司的车展会跳了一天舞啊,纪帆焦急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先生想请您喝杯酒,请吧!”一位服务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对她说。
“啊?”纪帆吃了一惊,顺着他的手势转身望向右转的吧台边。
她看到了一个俊逸又斯文的男人,笑容是少见的和煦,气度也是非凡的高雅。在这灯红酒绿的PUB中,他却表现得如置身高级餐厅般从容优雅。
男人魅惑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儿,微笑地抬起手中的酒杯。
这才看见她的正面,真是太像了!这是霍负浪的第一感触,记忆深处尘封着的妻子的容颜正一点一点浮现,他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又回到了他结发爱妻的身边。
“负浪,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做生意有赚有赔,资金方面有我呢,我爸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你只操心你的事业、保重你的身体就好了。”妻子小慧总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温柔体贴。虽然出身豪门,但是没有一点儿千金大小姐的任性无理。
他除了心安理得的接受,就是加倍疼爱她。可是,早期创业真的很艰辛,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守在她的身边,错过了很多美好的相聚,留下了太多感情的遗憾。最让霍负浪遗憾,甚至是决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没有见到重病垂危的妻子的最后一面。
从管家口中,霍负浪才得知,小慧在他开辟美国商场的时候,就患了癌症。只是每次和他通电话,她都刻意隐瞒,怕他担心,更怕会耽误事业。因此,她一口一口地咳着鲜血,也要强颜欢笑;胃部不住的绞痛难忍,也要说自己很好、很开心。
妻子这半生仿佛只是为了他而活的,霍负浪想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他这么的好,这么的无私,这么的爱。正因为对妻子无比的内疚,霍负浪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他对妻子关心得够多,就算她想隐瞒也瞒不了,可是……霍负浪恨自己,他宁可去死,也不要失去小慧。妻子过世那一年,他一直以酒为伴,醉了就睡,醒了再喝,在醉生梦死中好像又牵住了妻子的手,那张难以忘怀的芙蓉面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今天,他在人群中竟然发现了一张与爱妻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她更青涩,更美丽。娇艳与清秀并存,热情中又透着冷然,尤其是那清澈如水的面上嵌着的一双眼睛璀璨如星,竟在一瞬间夺去了他的心神。
纪帆疑惑地看着他,却不走过去,只对那名服务生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也可以去喝一杯呀!”中年男人固执地说:“我们老板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从来都没邀请过女士喝酒的。”
纪帆惶恐地指着房顶,“这家PUB的老板?那得多有钱啊?”
中年男人微笑点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不不不,那我就更不能过去了。”纪帆慌忙摇手,心想:“听老师说,能在当地开酒吧的,都是地头蛇,可不好惹了。本来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整她一个穷家女简直易如反掌。上次的亏还没吃够啊,她可不会再犯傻了。”纪帆推开他,急冲冲向外跑去。
“这……怎么走了?”中年男人无措地看着霍负浪。
“她是个好女孩。”霍负浪的目光越发深邃。
旋转门转了两圈,纪帆出了PUB,一脸苦相,看来今天的外快要打水漂了。
“纪帆,怎么走了,直接去103包厢结账啊!”负责车展外联的小郭从里面跑出来。
纪帆回身,“直接去啊?不是等小张拿出来吗?”
“你傻呀,直接进去!”小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就往PUB里钻。
“喂,我自己会走啊!”纪帆想甩开他的钳制,却怎么也甩不开。
“还想不想拿钱了你,怎么这么事儿?”小郭不耐烦地冲她吼了一嗓子。
纪帆吓得再也不敢别扭了,穿过震耳欲聋的舞池,还未到吧台边,她就看见了那个想请她喝一杯的男人。
霍负浪也看见了她,被另一个男青年粗鲁地扯着手腕,往小包厢的方向去了,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害怕。他眯起眼睛,一口饮尽杯里余酒,轻巧地跳下高脚椅,潇洒地转身,一头没入暗黑的走廊。
“在他的地盘,还没人敢这样放肆!”
小郭来到包厢门前,一把将纪帆推了进去,跟着在外面上了锁。
“喂,你干嘛呀?干嘛上锁呀?”纪帆一屁股跌坐在地,来不及喊痛,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只见三个穿睡衣的日本男人袒胸露背,并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呢。
纪帆浑身一哆嗦,以极快地速度扑向门,拍打着大喊道:“开门啊!开门啊!求求你了,不要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呀,呜呜……呜呜呜……”
一只粗壮的长满黑毛的手臂将纪帆的身子硬扳过来,三个男已经将她紧紧地围了起来。她记得这三人,在车展上就一直盯着她,指手画脚的,没想到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如果早知道有陷阱,她宁可不挣这个钱。
只听“哗啦”一声,一个男子的睡衣掉在地上,当纪帆看见他吊着的丑东西时,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纪帆的背抵在墙上,退也无处退,她本能地双手环胸,一颗心儿已冰凉透顶。
紧接着,另两个男人也陆续甩掉睡衣,光着膀子按住纪帆颤抖的肩膀,就要上下其手。“救命……”纪帆一张嘴,就被最先的男子扇了一巴掌。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两名保安窜了进来,“长官,就是他们,聚众迫害。”保安身后,跟着七八个刑警。
“拿下!”刑警队长一声令下,日本客均被强行压在墙上,扣上手铐。
“队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一名年轻的警察将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纪帆提搂起来。
“一块带走!”
警察局审讯室
“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纪帆反复强调着。
“可那三个日本人说,就是你,已经谈好价钱了。”对面的警员语气肯定。
“价钱?没有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纪帆皱眉,急着辩解,却被警员误以为是狡辩,“哼,少在那儿装模作样,你这种卖的,我见多了。”
“你说什么呀,跟你说了,我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纪帆急哭了。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一个学生,怎么会干那种事?
警员轻蔑地说:“凭什么相信你,谁不知道做小姐的,没一句真话?我劝你最好……”
“小赵,别说了。”刑警队长开门进来,向纪帆说:“小姑娘,你可以走了。”
“队长,怎么……”警员小赵不明所以。
“蓝色酒吧的霍老板交了保释费。”
纪帆霍地站起身,“他人在哪儿?”
“走廊。”
纪帆急忙跑出去,审讯室外就是走廊,可是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她从左跑到右,又从右跑到左,依然不见人影。纪帆垂头丧气地蹲下来,她还没当面向他道谢,还没问他为什么要帮她,他就已经走了。
昏黄的吊灯照着她修长的身影,略显落寞。
也许她遇见了一个好人。
纪帆站起来,一个转身,接下来的举步动作却因一个身影顿住。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霍负浪带着和煦的笑容,将她轻轻地搂在胸间。
“你相信我?”
“是,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
被这样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关怀,纪帆有些飘飘然了,“为什么帮我?”
霍负浪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她包裹在衣物中的玲珑体态,深情地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你这样,让我失魂落魄,更让我担忧怜爱。”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她也不在乎,只在乎这一刻的满足。
人就是这样,喜欢听甜言蜜语,不喜欢面对现实。尤其是异乡人,心里的悲苦更多一些。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个结实的肩膀让纪帆停靠,如果这又是一个陷阱,那她也认了。
“做我的情人,让我爱你,好吗?”
她没法拒绝,内心深处竟是那样渴求这份特别的爱。
霍负浪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停车场走去,似乎已是迫不及待了。
在她身上,他想索取的只是一种名叫‘快感’的东西,完全不是对小慧那样的柔情似水、缠绵恩爱。
纪帆的目光渐渐迷离,像烟波浩渺的海面。他醉心品尝她那种无以言表的情绪变化。那迷离的目光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混沌,慢慢地成了浓浓的雾霭,低低地漂浮在海面。纪帆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了。
她的胸脯开始起伏、起伏。最激越的乐章奏起了。海面掀起了风暴。他只是被风暴卷起的浪头,在海面上疯狂地奔腾,涌过去、涌过去,没有了方向,也没有了时间,似乎这滔滔白浪要翻滚到天荒地老。
天要塌了,海要漏了。飓风卷着浪头轰隆隆冲向海滩,重重地摔了下来……
纪帆最终柔柔地躺着,像一弯松软的海滩……
霍负浪闭上眼睛,身子懒懒的,已有了倦意,“小慧……”。
纪帆昏睡以前,却听见他嘴里呢喃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心里终究不是滋味,眼眸含不住泛滥的泪水,滴滴滚落脸颊。
原来她只是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