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颜应该是暮云城让人最省心的弟子了,几个月的时间,完全用不着督促,练功比任何人都上心。
“小师妹,你这才练多久,都要赶上我们这些比你早入门一个月的师兄了。”宋铭颓废的看着剑术进程快超过自己的于盛颜。
“师兄,我这是打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的,学起来自然就比你们容易些。”于盛颜比划着手中的剑,刀锋扫过,旁边的树枝随之摇摆。
“注意力集中,剑锋贴近地面,手腕放松,挥剑要快!”宗尚长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铭连忙朝宗尚长老拱手作揖。
听取宗尚长老的提点,于盛颜再次挥剑,远处的树枝瞬间掉落。
“呦!这成效这么快的吗?”宋铭震惊的看着她。
要知道他学这个可练了四天才打落树枝,她最多也才两天。
“师父!”于盛颜对宗尚长老作揖。
“这个给你!”宗尚长老将缥缈扇交给她,“缥缈扇佩戴起来方便,也比这虚空剑轻快好控制。”
“缥缈扇?!”于盛颜惊讶的端详着手中看似与普通折扇相差无几的缥缈扇。
这缥缈扇是上古时仙后所铸,其扇骨是由玄天冰柱炼化,扇面为金蚕丝所帛。
扇身暗藏有数枚银针,用于行刺极为隐蔽。
此扇合拢如铁棍,可击可打,展开似刀,可砍、可劈,亦可上遮下挡以防暗器。
“小师妹,让我也看看!”宋铭凑到于盛颜旁边,语气羡慕,“我也想要。”
“宋铭,不必急于现在,武功好一半取决于有一件趁手的武器。每个人都资质不同,所使用的武器也不同。”宗尚长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宗尚长老。”宋铭虽然可惜也没办法。
“师父,谨然师兄为什么这两天没有看到啊?”昨天就是师父来教的她,今天也没见着暮晟然。
“谨然师兄和南风师兄去洛南城了你不知道吗?”
宋铭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样子,“可能谨然师兄是怕你缠着他吧,居然没告诉你。”
“啊?”于盛颜细想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宗尚长老。
宗尚长老淡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去便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咦,谢谢师父!”于盛颜兴奋的原地给宗尚长老鞠了两次躬。
太阳快要落山了,余晖越来越弱,微微风起,让闷热的空气起了丝丝凉意。
两道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在余晖透过枝叶印在他们的背上,更显得毫无生气。
“你不是说你去过洛南城吗?这都多久了,这山还没走出去!”
于盛颜和宋铭在这座山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还没走出去,两个人已经是满身的困倦。
“我是去过洛南城,但我不是这个方向去的,肯定会有点出入。”宋铭也没想到会在山上迷路出不去,“再说了,我当时去的时候也才不到十岁。”
越说心里越没底,最后只能小声嘀咕。
“你当时在我师父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信誓旦旦和我师父说,会将我安全带到洛南城,我谨然师兄身边的!”
于盛颜愤慨的拉住他的衣袖质问。
“没错啊!这安全现在我还是能保证的,咱们现在只是迷路,出了这座山就是洛南城,这个我可以肯定。”宋铭虽然心中也是已经慌了,但为了安慰于盛颜,他还是保持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天色越来越暗,树林里发出一阵阵“咕咕”地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响亮。
“师兄,那边是不是有人住啊?”
不远处,一间草木屋从窗子投出了光亮,让它在这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的温馨。
两人拖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用栅栏围成的院子里。
于盛颜一屁股坐在藤编的椅子上休息。
宋铭站在门外调整好呼吸,清了清嗓子。
“有人在吗?大哥?大爷?”宋铭轻拍着门朝里喊道,“睡了吗?还没吧?有人在吗?”
于盛颜噗嗤笑出了声,“师兄,我发现你有和人唠嗑本事。”
“这说话可是人和人之间交流最重要的一步。”宋铭说完还微眯着眼,一脸的神秘,“你深山老林的就这么一间木屋,像不像话本里提到的鬼屋。”
于盛颜闻言,轻笑两声,“师兄,你还别说,真像,这灯火还亮着却没有人应,可不就是鬼屋吗?”
两人都被自己的大胆假设逗乐了,又调笑了两句,重新敲门。
“大哥,我们就是问问路的,给开个门呗!”宋铭不厌其烦的继续唠唠叨叨的叫门。
突然于盛颜听到渐渐清晰的喘息声,“师兄,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宋铭停下来安静听的时候,声音又刚好停止,“没有啊!”
于盛颜也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累出幻觉。
忽然又传来喘息声,这次他们很清晰的能听到是从井里发出来的。
宋铭朝于盛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往井口靠近。
于盛颜心里觉得害怕,又好奇不已,跟在宋铭的身后。
视线紧盯的井口出现一只手,宋铭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紧张的咽口水,大着胆向井口靠近。
紧接着又是一只手攀了上来,在两人“期盼”的目光中,一颗湿淋淋的“鬼”头从井里伸了出来。
宋铭瞪大了眼睛,屏息静气的视线无法离开,再“鬼”头抬起的刹那迎面就是一拳。
一声闷哼,“鬼”又掉回井里。
宋铭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拳头,“好真实的触感!”
“师兄,我怎么感觉这是个人呢?”于盛颜心里发慌的说道。
“鬼应该不怕疼吧?”宋铭面露难色的看着井口,“那刚刚那是……”
“人吧!”于盛颜点点头肯定。
“啊!”宋铭整个人趴在井口,“大哥?你还好吗?大哥!大哥!”
经过宋铭的极力挽救,终于将人救了出来。
“姜伯。”宋铭愧疚的看着换了身干爽衣服的姜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出于本能才动手的。”
“行了行了!”姜伯用熟鸡蛋轻揉着发紫的眼圈,“你这小子出手挺重的啊,要不是老夫抗揍,这眼珠子非被你给从后脑勺打出去不可。”
“姜伯,你怎么会不小心掉井里去了?”于盛颜啃着手里的玉米问。
“老夫虽然年级大了,但也还没到老眼昏花,腿脚不利索的时候。”姜伯动了动酸痛的肩膀,叹了口气,“欠了点钱,人家找上门来,我只好先藏井底。”
“我这有点钱,要不姜伯你先拿着把钱还了。”宋铭从包袱里将钱袋放在姜伯桌前。
姜伯看他那么容易就将自己的钱放在他这个陌生人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朝他后脑勺招呼。
处于完全放松状态的宋铭,被他一巴掌拍到了呼到桌上,发出一声呜呼,“我的头!”
这时候他不知道应该先捂后脑勺还是额头。
“长点心吧,小子!”姜伯甩了甩用力过度的手,“你们要进洛南城可要把钱袋收好,别出事了反来和老夫哭穷。”
宋铭只好默默的将钱袋收起。
暮谨然和盛南风两人早两天就进城了,约的人还没到,盛南风就拉着他上街凑热闹。
“你觉得这两个人谁会赢?”盛南风看着擂台上两个准备开打的两人。
这是人家比武招亲的擂台,谁赢便可以娶城主的女儿,作为下一任的城主。
“我觉得是黑衣那位,步态稳健,握枪的动作刚劲有力。”暮谨然有条理的分析。
“我不这么觉得,黑衣这位虽然看起来魁梧有力,但他两眼无神,眼球血丝很重,还时不时的擦拭眼睛,显然是睡眠不足体虚所致。”
盛南风摇着手中的折扇,语气笃定,“你再看白衣这位瘦如纸片,优势就在于他轻盈,面对黑衣的攻击,他只要稍快速度,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拖垮黑衣。输赢就是时间问题了。”
暮谨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白衣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比谁撑的时间长,不见得会赢吧。”
“愚蠢,等着结果打脸吧!”盛南风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盛南风所料,面对黑衣男子步步紧逼的攻势,白衣男子移步如飞,将黑衣晃的晕头转向。
没有碰到白衣男子一丝的黑衣男子已经焦头烂额,心里烦躁的很,额间的汗更是越渗越多。
白衣男子春风满面,心情极好的戏耍着黑衣男子。
几个回合过后,黑衣男子喘着粗气,像是上天给他来了一场局部大雨,让他汗如雨下。
“结局很明显了吧!”盛南风得意的撞了下暮谨然。
擂台下,一声声叫好的声音传到耳边,黑衣男子也知道自己已经是体力跟不上了,正准备弃权。
白衣男子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使劲抽搐,癫痫犯了。
举办方一脸嫌弃的让人将他抬了下去,宣布白衣男子弃权。
“怎……怎么回事?”盛南风郁悒的看着白衣男子被抬了下去。
“师兄,事事难料啊!”暮谨然忍俊不禁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