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亲真是讨厌,只不过弄脏那么几次裙子嘛,还禁我的足,哼,娘亲最坏了”
“小姐,这可不能乱说,还不是你每次回来都把自己整的像遭了贼似的,夫人可都是为了你好呀!”夏岑在旁连忙道。
“小岑,你和谁是一头的嘛,是谁带你出去玩,是谁花月钱给你买好吃的点心!”小林嫮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怎么能叛变呢。
“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哪有说自己母亲不是的,况且确实是小姐时常偷跑出去,还总连带着她一起弄得脏兮兮的,时不时还会留些伤口在自己身上,夫人可不得担心吗。夏岑本小声嘟囔着,见林嫮朝她这边看来,只好憋回到了嘴边的话在心中默念着。
“诶诶!小姐,你又要跑哪里去,慢点呀!”默念的功夫林嫮便又跑开了,夏岑连忙小跑去追。
“肘肩端平!”跑着跑着,远远就听到了一声斥责,小林嫮便放慢脚步,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正在挨骂。这个院子似乎她还没有来过,看着与她住的厢房大不相同,她厢房的院子里种满了雏菊,粉粉的一大片好看极了。而眼前这处竟只些许白色的花,看起来很冷清,至于那是什么花,林嫮并不太清楚。再往里偷偷探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定站在院中央,手臂端的平平高高的,上面竟还置着一碗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处罚下人!”林嫮十分地气愤,少年看起来个头和熠哥哥差不多大,身子却有些瘦弱的样子。“诶诶!小姐,这是方氏的院子,不可以乱跑的!要是惹了什么祸,告状到老爷夫人那里去,万一再是一顿禁闭…”林嫮听不得夏岑这样唠叨,只好讪讪缩回身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好了,小岑,今天早上好累,我好困,我要去睡午觉啦,你们都出去!”用过午膳后,林嫮就忙将屋里的丫鬟们都遣使出去。如果夏岑注意些就会发现,过了一小会儿,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不是林嫮还能是谁。也是可怜了这小身子板,一天天的被这样折腾。“唔”没人在边上帮衬着,自是很容易摔着,摔倒了林嫮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将夏岑引了来。
小林嫮循着记忆找到了那处院子,惊奇的发现,少年居然还在那里。便慢慢走近,“你是谁?”少年未曾应允,甚至都没看过林嫮一眼。到了少年身侧,小林嫮发现,放碗的手臂周围一圈都有点渗血了,便惊呼道“怎么可以这样,你流血了!”这时少年才真正第一次偏头看向小林嫮,但仍不曾回答。却见小林嫮转身离开了,没过多会儿,又见这孩子返回来了,怀中还抱着些东西,仔细看还会发现,手肘处的衣服破了,但是毫不影响她朝这边小步跑来。近了,小林嫮将东西都摊在了前面的石桌上,然后将其中一样东西拿出,来到少年身边,还没等少年阻止便将碗拿了下来,接着又打开手里的小瓶子,挖了些东西出来抹在手臂带伤的地方,有点辣辣的。少年当然知道这是金疮药,他也知这时若是被母亲发现没有在端碗练习定是会挨骂的,但他没有制止女孩的行为。等到林嫮抹完后,少年才开口道,“你是谁?”“我是林嫮呀!我爹爹是林牧。你呢?是谁叫你在这里受罚,我帮你去告诉爹爹!”“我叫林博衍。”虽然他只回答了自己一个问题,但林嫮并没觉得什么不妥,她将林博衍拉到石桌旁让他坐下,还一手将桌上用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是一些糕点。“你受了这么久的罚一定很饿,你快吃,我一定会帮你向爹爹讨回公道的!”
林博衍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妹妹,她是正房所出,受尽了父亲的宠爱,而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所生出的儿子。虽然以前是见过,但也只偷偷见过几次,他羡慕她,从不用像他这样刻苦,却轻易就可以得到父亲的万般青睐。他以为他会很讨厌她,可今日接触后才发现,原来他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
小林嫮看他还愣着,便拿起两个糕点,一个塞到了林博衍手中,一个咬进了自己嘴中。“快吃呀,这个可好吃了,是爹爹请的苏州师傅做的,还有一种更好吃的,只不过我房中没有,等我的禁足结束了,我就可以出去买了带来给你。”
“其实,你该叫我一声哥哥,你说的林牧也是我父亲。”林博衍看着手中的糕点顿了顿,又看向小林嫮。林嫮吃得正欢,听到这话难得认真地对上了林博衍的眼睛,“真的吗?我也有哥哥,熠哥哥就有个哥哥,他还是归灿的哥哥,白姐姐也有哥哥呢,但是他们关系好像都没有很好呢。可是熠哥哥也是哥哥,他对我很好呢,你也会对我很好吗?”虽然话说的有些没有伦次,但还是很好明白的。“嗯。”这样可爱善良的妹妹,为什么要对她不好。
“哥哥?哥哥!嘻嘻,哥哥!”小林嫮显得很是兴奋。“嗯。”
“哥哥,那你可以陪我玩吗?哥哥也可以陪我荡秋千吗?爹爹给我搭了秋千却没空陪我玩,都是丫鬟们陪我玩,有时候母亲也会陪我,可她们都不使劲帮我摇秋千,小气极了,实在是太没意思了。熠哥哥家也有一个秋千,可是熠哥哥没时间陪我玩,他要去学夫子教的那些册子。归灿倒是会陪我玩几次,可他总使坏,真是讨厌。”小林嫮都忘记了手中的糕点,开始张牙舞爪起来。“嗯。”林博衍仔细看着他这粉糯糯的妹妹,可爱极了。他拂袖将小林嫮脸上的灰和嘴角的残渣一并擦去。
在得到了哥哥的允诺后,小林嫮开心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不知那头已经快炸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