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因着魏无羡在受罚,云深不知处终安生下来,但蓝柯心里清楚,只要魏无羡还在,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这不,才过了几日,蓝柯偶然经过藏书阁,想要进去看一下魏无羡,行至门口便听见两人争吵,蓝忘机居然主动拔剑与魏无羡打过,也不知魏无羡与蓝忘机说了些什么,最后竟听见蓝忘机怒声喊滚,遂魏无羡越窗而逃。
蓝柯寻魏无羡至小树林,便听到魏无羡与聂怀桑、江澄两人讨论这件事。
“怎么样?他看了没有?什么表情?”聂怀桑询问道。
魏无羡道:“什么表情?嘿,他刚才吼那么大声你们没听到么?”
聂怀桑一脸崇拜的说:“听到了,他让你滚,魏兄,我第一次听见蓝忘机叫人‘滚’,你可真是嚣张啊。”
魏无羡满面春风得意:“可喜可贺,我今天就帮他破了这个禁,看吧,蓝氏的涵养与家教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江澄黑着脸骂到:“你有什么可高兴的,被人喊滚是很光彩的事情吗?真是丢脸。”
魏无羡道:“我是要跟他认错的,他又不理我,还禁我的言,我逗逗他怎么了,只是可惜了聂兄的那本珍藏了。”
聂怀桑道:“不可惜不可惜,要多少有多少。”
蓝柯实在听不下去,冷声道:“魏无羡,把我爹和忘机都得罪透了,你明天等死吧,没人给你收尸。”三人齐齐回头,便看见蓝柯黑着脸站在他们身后。
魏无羡嬉皮笑脸的来到蓝柯身边,道:“阿柯,你都给我收尸那么多回了,不差这一次了。”蓝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魏无羡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没想到第二天蓝启仁去清河赴清谈会,几日都不用听学。
魏无羡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合不拢嘴,拉着聂怀桑和江澄去往后山准备捉鱼摸虾,路上正好遇见准备下山的蓝曦臣、蓝柯与蓝忘机三人。
蓝柯拦住了他们:“魏无羡,你又想胡闹。”
聂怀桑和江澄对着蓝曦臣微微行礼,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聂怀桑道:“大抵是可以的……”他如打了霜的蔫瓜,求助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嘻嘻道:“阿柯,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蓝柯冷着脸,并未说话,蓝曦臣接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帮忙。”
魏无羡道:“除水祟啊,我们最在行了,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云梦经常捉水鬼的,况且这几日又不用听学。”
蓝忘机极度不情愿,刚想出声阻止,却听蓝曦臣道:“也好,你们便与我们同行。”
聂怀桑道:“你们去吧,我就不馋和了,我还有课业没完成,我就先走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水鬼作祟之地正是魏无羡几人来时经过的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彩衣镇水路贯通,白墙灰瓦,沿途挤满了筐筐喽喽,沿河买卖各种东西。
没有作过多停留,十几条小船朝着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两侧居民越来越少,河道也安静起来。魏无羡与江澄各占着一条船,边比谁划得快,边听蓝柯陈述着此地水祟相关事宜。
这条河道通往一片大湖泊,叫碧灵湖,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一两只,谁料想一连捉了十几只水祟。昨日再次布阵,居然又捉住不少。
临近作乱之地,蓝曦臣出言提醒:“前面就是作乱之地了,大家小心。”
魏无羡道:“泽芜君,水鬼都聪明得很。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蓝忘机道:“职责所在,找到为止。”
魏无羡还想对蓝忘机再说着什么,蓝柯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遂出声道:“魏无羡,低头看水,专心找水祟,别瞎胡闹。”
他一低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动,叫道:“蓝湛,看我!”
蓝忘机正凝神戒备,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却见魏无羡手中竹篙一划,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将蓝忘机的船击翻,蓝忘机足底一点,轻轻跃上了魏无羡的船,避开了这一泼水花,露出的船底上,竟牢牢扒着一只如海草般的水祟,众人还未反应,便以极快的速度潜入水中。蓝忘机气恼道:“无聊!”
蓝曦臣道:“魏公子,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
魏无羡敲敲船舷:“简单!吃水不对。船上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吃水却比两个人的船还重,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
蓝曦臣赞道:“果然经验老道。”
魏无羡放下竹篙,慢慢靠近蓝忘机,他道:“蓝湛,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说出来了,它们听见就跑了。喂,理我呀。看看我嘛蓝二公子。”
蓝忘机面无表情道:“离我远点。”无奈,魏无羡只好拿着放在船头的佩剑,悻悻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