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和张天耀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或许没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这个房子虽然死了人,但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按理说血腥味早已消散,但是……
两人跟着白浩轩走了进去。
天色已晚,屋子里没有灯,显得格外凄凉。
突然一个黑影从钟宁面前闪了过去。
“那……那是什么!”张天耀窜到钟宁身后,像是被吓到了。
白浩轩看了张天耀一眼,微微低头,遮住一闪即逝的嫌弃与厌恶。
“不知道,没看清。”钟宁神色凝重。“别躲在我身后,丢人!”钟宁白了张天耀一眼。
张天耀笑嘻嘻的从钟宁后面走了出来。
“你们不是道士吗,也怕鬼?”
白浩轩看着吊儿郎当的张天耀。有些不满,不会真是两个神棍吧?
“No~No~No,少年,我们虽是道士,但也是人。人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不管是谁。”
张天耀准备拍拍少年的肩膀,钟宁一把拍开张天耀的手,有些生气。
“你个傻叉,天快黑了,谁让你拍肩膀的,是准备灭了他的灯吗?”
“嘿嘿,我这不是忘了吗。”
张天耀搓了搓被钟宁拍红的手。钟宁对张天耀翻了一个白眼“德行!”
“以后遇见这种事找我,他这人不靠谱,以后别找了”
说着钟宁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联系方式递给白浩轩。
“哦,好的”白浩轩接过了纸条。
“卧槽!”张天耀跳了起来“我咋不靠谱了!”
“我看你是皮痒了!”钟宁眉毛一挑,势要发作。
“啊~嘿嘿,我不靠谱,确实不靠谱!”
“母夜叉”张天耀心里嘀咕。
钟宁摸着黑打开了手机,借着隐隐的光亮,看清了屋子的布局。
屋子里偏欧式,并不大。阳台的窗帘被拉上了,钟宁走过准备拉开窗帘,白浩轩拉住钟宁的衣服,说“姐姐生前不喜欢阳光,所以窗帘一直是拉住的。”
钟宁点点头,在没去拉窗帘,拿着手机朝着屋子照了一圈。
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壁炉,上面横挂的一副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少女,一手支颐,一手拿着玫瑰。美妙的眼睛微微下垂,在那里沉思。
忽然,画中的少女像是活了一样,抬起头,朝着钟宁眨了眨眼睛。
钟宁就退了几步,“你看见了吗?
“什么?”
“这个女孩好像活了,对我眨眼了!”钟宁有些怔怔的盯着油画。
“卧槽,不会吧!”张天耀伸手摸了摸画像,“你看错了吧!”
“你们看出了什么?”白浩轩朝钟宁她们问道。
“没有,先走吧!得拿些工具。”钟宁率先向大门走去。
微风习习,带来丝丝凉意。
钟宁转身看着屋子,院中树叶沙沙的响,像是沉睡的恶魔快要觉醒。
房子遮住了月光,笼罩着一片昏暗。与其说它是一间屋子,不如说像一个坟墓。
“请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请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啊~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声音凄凉悠长。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幽深。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钟宁向紧跟着她出来的两人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是歌声,听到了吗?”钟宁问道。
张天耀:“没有!”
钟宁侧着耳朵细细听了听,跟着唱了出来:“请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还未唱完,白浩轩瞬间脸色惨白,说道“我们走吧!”
钟宁疑惑的看着白浩轩,点点头。
张天耀:“我们现在去哪?”
“先去吃饭,我还没吃饭。”钟宁摸了摸肚子。
“你应该也没吃饭吧,一起去吧,顺道跟我们说说这件事。”
钟宁看了白浩轩一眼。
白浩轩抿抿嘴,到底没有说什么,跟了上去。
……
“说吧,你到底是么目的?那间屋子应该不是单纯的闹鬼这么简单吧!”钟宁盯着白浩轩。
“的确,那间屋子不光闹鬼,我其实想让你们调查我姐姐的死因。”
白浩轩取下帽子,一脸诚恳的看着钟宁。
“你姐姐?”
“对,我姐姐,听故事吗?”
“不是说你姐姐吗?怎么又讲故事?”张天耀费力的咽下面条。
钟宁“……闭嘴,听着。”
“我的姐姐,叫白清冉。”白浩轩神色怀念。
“是我们全家的骄傲,姐姐从小学习就很好,大学毕业后,姐姐到了一家有名的公司上班,短短几年便成了主管。
当时的的我才十几岁,记得并不清楚,只记得姐姐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外国人,叫凯尔。
他对姐姐很好,甚至为了姐姐来中国生活。
又过了几年,凯尔在中国买了一套房子,就是我们刚才去的那间,后来房子装修好了,姐姐也要和凯尔结婚了。
可是不幸的事却发生了,在去领证的前一天,姐姐悄无声息的死了。
第二天发现她时,她穿着自己绣的红嫁衣,孤零零的躺在浴缸里,鲜血流满了浴缸,纤细的手腕上布满了刀痕,浑身是血。
那得多疼啊,我最爱的姐姐就这样走了,我都没来的急看她最后一眼。”
白浩轩脸色苍白,似乎魔怔了,“她怎么会死呢,她那么美好,那么快乐,怎么会得抑郁症呢?”白浩轩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吸溜~”
吸面条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哭声。
钟宁:“………”
白浩轩:“………”
“你们吃吗?”
张天耀擦擦嘴角的油渍。把盘子往钟宁和白浩轩面前推了推。
走出包厢,朝老板喊到:“老板,再来两碗面和一个鱼香肉丝!”
“您稍等。”
钟宁:“………”尴尬的看了眼白浩轩。
把一个紫色的手帕递给他,“给你,擦擦吧!”
“谢谢!让你见笑了。”白浩轩脸有些红。
钟宁摇摇头,“你继续说。”
白浩轩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后来警察来了,经过多次探查,确定是自杀。
并且找到了给姐姐看病的心理医生和抑制抑郁症的药物。
可我始终不相信,这件事处处透着疑点。
姐姐在我和父亲母亲的面前总是开心的笑着,和我们说些公司里的奇闻趣事。
她和公司里的人也相处的很好,经常一起去吃饭。
没有道理会得抑郁症,甚至自杀。
可是姐姐自杀的现场并没有任何线索,就连那把自杀的刀只有她自己的指纹。
姐姐刚走的那会我时常梦见姐姐。她躺在满是血的浴缸里,怎么也出不来,我想去帮她,但却碰不到她,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一个屏障,既听不到声音,也摸不到她。一连几天,都是同样的场景。
后来,我又去了444号房子,当时凯尔正好准备出国。
他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便把房子的钥匙给了我。
我去了姐姐自杀的浴缸前,浴缸早已清洗,但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