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释至悟几人已大学毕业了好几年。这时代变的也快,叶梦已不是地球的灵姐,无施的爱情也随风去了。
无施和阿坤一起去会见了几个老外。到了一个夜间酒吧。刚好释至悟和张玄城在楼顶天台和其他朋友聚会。
无施和阿坤进了酒吧,和老外开始谈话。酒喝大了。旁边墙上挂的电视里一直播着一个关于吸血鬼的片子。
阿坤说:“我就瞧不起这些西方吸血鬼。这类型的影视,看着真没意思,你丫的整天就会吸个血,会点特异功能,稍好一点的,再谈个恋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啊。”
玄城和无施平静的喝着红色饮品,对面的两个老外看似面无表情,内心已经气到想爆。
老外也挑衅起来说道:“怪不得这些人没有我们那般体毛,我们祖先不受什么裹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类的约束,不吃炼丹之类,不吃那些慢性毒素。所以身体没有被那些"小聪明"退化。”
阿坤上去就是一拳,把老外的牙给打掉了。两个老外齐上,他们不是阿坤的对手。
忽然最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乾说道:“真瞧不起你们这群东西,装人也就算了,还他妈的进学校,出来之后装文人,装艺术家。”
方言珅和李字也随后走了出来。
“原来是你们啊。”
“好久不见啊。”
“适合出去比划比划啊。”
“走啊。”
几人走出门外。释至悟和张玄城看见楼下,也从天台跳下。
几人没有大动作,站着静止不动。只是把各人的意念身影放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乱打一通。
几人在里面打了好长时间,过瘾了之后,就出来了。垃圾桶外面的时间过去了几分钟而已。各自散了。
后来无施打听到,方言珅直接研修了生物学,王乾研修化学,李字研修了自动化。并且各自还辅修了一些其他学科。
但此时的李字,已有些许变化,信上帝,也爱撒旦。开始救人,也伤人。分类救,也分类伤。承认了自己的性取向,迷恋古典音乐,也欣赏玄城创作的流行乐。玄城已是小众音乐人。
玄城几人去国外看音乐节,舞台上连着响起熟悉的摇滚乐。
玄城说:“科特柯本和梵高真像。都没系统学过专业,但他们的这种状态真好。这是个问题,理论多了,容易缩手缩脚。”
“但最好还得学理论。”无施说。
“非要学会乐谱,才作曲的人,都是狗屎。”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二十岁的约翰列侬。作为全世界最伟大的摇滚乐队之一的披头士,他们初期全员不识谱,不懂乐理。
猫王其实并不懂乐理,早期写歌也是靠哼哼,但这并不是妨碍他成功融合黑人音乐和乡村音乐,成为巨星。
迈克尔杰克逊说过:我不会识五线谱,我也没那个必要。
布鲁斯之王B.B.King在早期的时候也没有接受系统的音乐训练,可是他手抚琴的感觉,让苦练乐理的爵士乐手望尘莫及。
吉他之神Jimi Hendrix,也不懂乐理,但他的音乐天赋也实属罕见。
“他们和绘画里的梵高,高更相像。”至悟说。
玄城说:“有人这么的说:作曲如'盖楼',古典音乐大师就像一位'建筑师',他们作曲时,会遵循严谨的理论体系进行建筑构思,再用乐谱绘制出图纸。传统意义上看,和声,复调,曲式分析与管弦乐法合称为作曲理论的'四大件'。并且,在源头上它是与古典音乐紧密联系的。我们通常认为最突出的旋律创作并不在四大件中,这也说明了旋律的创作不属于严格的作曲范畴,显得不那么学院派。旋律之于建筑只是确定了建筑基本特征和风格。”
无施说:“既然作曲需要'建筑师'的专业知识,答案不言而喻。”
玄城说:“但是历史上这些伟大的人物都告诉我们,作曲的界限是可以被打破的,'野路子'也可以创作出伟大作品。不过话也说回来。毕竟这种被老天爷额外提升了音乐魔法的天才是少数,况且人家在后来的音乐创作中,也在不断的学习和提升自己。天赋就像感性,而乐理的掌握是理性的,你可以任由感性走在前端,但是你总需要理性工具进行归纳和把控。不是说不懂乐理一定创作不出好音乐,但你要明白,'灵机一动'出来的伟大作品和绝世的音乐天赋一样罕见。“
至悟说:“谈到天赋和技术理论,大都相通。打篮球能拥有乔丹的天赋更好,但也需要理性的技术训练,和理性的球场战术。先学好音乐理论,先不说创作出多么优秀的作品。起码可以避免闹出,不小心抄袭别人,也不知道已抄袭的笑话。”
至悟想回画室创作,先走了。无施去酒吧见朋友,也随后走了。
之后,忽然天空阴雨,雨来的快意,一丝风都没有。
李字站在了观众区后面。一场战斗即将开始。玄城劝说,几位身旁的人,赶紧离去。
大战中,观众区所有人都已离去。音乐仍在响起。
大战之后,只剩玄城、李字两人,在泥泞的观众区。李字随手拾起一盒拆封的烟,点燃一支,盒子扔给了玄城,两人聊了起来。
李字说:“我去听过你们大学的一些选修课,后来我在想,阳光下的彩虹有七色,月夜里的音符也有七。都是大自然的造物。音乐、绘画有风格,风格有地域,地域有历史,历史有延变,延变有相似,相似又变化。音乐和绘画有调性,有通性。音乐有大小调,绘画有暖冷调。”
张玄城说:“七个音符可以组合各种丰富和弦。三个音组成的和弦较饱满,三个以上音组成的7和弦、9和弦更不稳定,但用好这类和弦又显高级。七种颜色可以组合各种丰富色调。三个颜色以内的调和更容易饱满,过多的颜色调和在一起,容易显灰暗,色相不够明确,但用好了多色的调和,会显高级。所以,后来有高级灰色调一说。但许多古典时期的经典绘画色彩较饱和,音乐和弦饱满,文艺复兴时期更甚。好艺术品的技巧只是一部分,重中之重的是天分的直觉,内涵的表达。”
李字说:“一段大时期,西方的音乐关在节奏里,西方的绘画关在透视里,之后又被打破。中国古代的音乐和艺术早就打破了节奏和透视的界限约束。毕加索也说过:真正的艺术在东方。MJ曾说自己是节奏的奴隶,不一样。中国古代留下不多的音乐作品里,五声音阶是对应古代五行。而中医五行对应五脏,所以古代音乐在医家,被认为是药。通过有效的发声,能够通过经络锻炼相应的内脏功能。所以音乐与健康的关系在古代是受重视的。”
李字又说:“西方美术从远古、古希腊、古罗马、中世纪、哥特、文艺复兴、巴洛克、洛可可、浪漫主义、新古典、现实主义。再到现代及后现代的百花齐放,甚至包含些乌七八糟(20、21世纪一些的艺术很适合这个词)稍纵即逝的绘画,并且极力的影响了东方绘画的发展。西方不少艺术家也从东方找灵感。而西方音乐也是这样走过来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和绘画一样也是跟随者教会发展。到后来的布鲁斯、爵士、摇滚、民谣、朋克、雷鬼、流行、R&B等,且极力的影响了东方音乐的发展。西方一些音乐家也从东方找灵感。他们发明了各种西方绘画材料工具,也发明了各种西洋乐器。而东方音乐的发展似乎和历代诗词联系的特别密切。且中国的诗词太美了。好词易谱曲,好曲难填词。天作之合词曲更难。或许东方古时的好曲常有,好词不常有。而诗词留下了,曲却忘了传下来。”
张玄城说:“许多玩音乐的爱绘画,玩绘画的爱音乐。”
李字说:“我爱柯本,他是有些像梵高。但之后他们的模仿者,我就不大喜欢了。更有各类艺术家太过于追求标签化,就不大好了。”
“以前的艺术看起来就是美。梵高、蒙克之后,现在的艺术成为精神病理的依托了。”
“谁能说以前的艺术没有病理性。”
“你这是句混话。古典艺术是长时间的神性居多。”
李字说:“有时候,我也开始慢慢厌倦梵高、科特柯本、海子、顾城这些人。历史长河里千千万的艺术家、音乐家、诗人中,比他们传奇伟大,比他们有趣的,多的是。甚至他们真的很无聊,也无趣。略带些幼稚,固化的感觉。艺术家不应该只是这样吧,应该有各种样的人,像莎翁、李白等。或也非他们的错,他们的这些情绪也许是动荡不安年代下的产物。读他们的作品,最大的感受是悲痛惋惜,还有更多的人追在他们背后。可是,你们想成为他们吗。我想,许多对他们的喜欢是矛盾的,觉得大多文艺人不应该只活成那样。”
李字说:“我只知道现在喜欢思考这些。现在看来,80年代人在文学上虽都青涩,土气。也算是经历过诗训练的人,爱读诗的一代人。90年代,长江之南,偏爱听港台歌曲,听傻了。黄河以北,偏爱听北京摇滚,听疯了。长江黄河之间,南北调都听,听晕了。绘画和音乐的技术都退步了,但风格多样了。风格多样了,但技术都退步了。”
张玄城说:“你说的这让人佩服,但未必都中肯。有人说,意识流不是正路,明白、清新才是大陆。意识流的作品,乍一看,厉害。再一看,概念里充满着无聊和曲解。读诗、读画、读音乐,最好是从古典读到现在。只读古典,难免闭塞;只读现代,难免混乱,无根基。”
张玄城又说:“这世界上发光的物体越来越多。有天上明亮的繁星;海洋中闪耀的灯塔;街头闪烁的霓虹灯。古典音乐的诸多大师如明亮的星;民谣摇滚里出现不少灯塔;当下流行音乐和流行文化里有许多霓虹灯。现在还不好说孰高孰低,现代生活中都少不了。可城市里的霓虹灯多的繁忙,越来越亮,站在其中,难免较难仰望星空,甚至忘了星空,也较少去找寻灯塔。更为迷失。”
李字说:“人们潜意识里有种习惯,自己认为好的事物,以为别人也会认为好。别人认为不好,甚至想说服别人认为这事物好。殊不知别人早已厌恶至极。我信佛,信老子,信耶稣,但未必就要全信什么高僧、道长和教皇。自己寻找信仰就是了。”
玄城说:”难得,我们居然能这么聊天。“
“抽空我们聊些21世纪的事。21世纪初,一部分人确实富了起来,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想不到,你也开始有了预知能力。”
“或许我们有某种同样的感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