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清此人，小侯爷也是认得他。
“小八，我还以为只有在丹会才能见到你，今天还真是巧了。”
丰京中是炼丹师最多的地方。
这些炼丹师聚集在一起，于是形成了丹会，号称是全天下炼丹师的圣堂。
“这位朋友看上去是生面孔。”
“不知小侯爷是否愿意为我二人介绍一番。”
青年淡然一笑，目光落在曹正昂身上。
“小八，这位兄弟叫做曹正昂，乃是来自魏国的三皇子。”
“小昂昂，这是周朝的八皇子，名叫姬辉。”
小侯爷倒也乐意做这个中间人，当下将两人介绍给彼此。
小八是八皇子的意思？
曹正昂原本还想着小侯爷称呼的小八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他不由尴尬一笑。
整个天下敢这么称呼皇子的人，定然是没几个。
“原来是八皇子，真是失敬。”
曹正昂回过神之后，当下客气了一句。
同时他下意识看了眼姬辉刚刚吃饭的餐桌，桌上有吃到一半的饭菜。
兴许这次真是偶遇，可这个节骨眼上的偶遇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就就是一场偶遇。
若不是偶遇，只能说这八皇子行事有滴水不漏之智。
“这里没有其他人，魏三皇子不必这般客气。”
“魏三皇子此来，想来是为了过两日的九龙学府而来。”
“这九龙学府所教之术共分九类，不知魏三皇子想要学什么。”
这话听上去是再寻常不过的闲聊。
曹正昂一时也没有多想什么，回道：“我那二哥只知道忽悠我来，倒也没详细跟我介绍。”
“既然如此，我再多嘴一句。”
“这九类分别为炼体，练气，阵法，丹医，绘符，匠造，兵法，国学，卦算。”
姬辉一一介绍道。
这九类所教之术或大众，或小种，或利自身，或用于国。
“感谢八皇子告知这九个分类，我想我大概会选个炼体。”
“我现在炼体可差得有点离谱了。”
曹正昂这话说得认真。
路上所见之人基本都先天以上，哪怕一个酒楼的小二在炼体境界上都高过他。
这让他很是受到打击，故而想要在炼体方面好好努力一把。
“魏三皇子，圣人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
“你的炼体资质有限，不该浪费过多时间在这上面。”
“我先前听闻魏国的炼丹师传来消息，听说你也是炼丹师，甚至还自创丹药。”
“我认为你该是把主要的时间和精力投在炼丹之术上才对。”
姬辉的语气不由急了一分。
周朝是天下中心，周朝皇室位于中心，同时他们也关注着天下。
六皇子姬明都知道曹正昂会炼丹，姬辉自然就更清楚了。
同样作为炼丹师，他更明白十六岁自创丹药是什么意思。
这是绝对的天才！
若非如此，他依靠丹会，他的圈子里可不缺炼丹师。
“多谢八皇子好意建议。”
“不过，我这个人喜欢挑战，什么方面越不行，我就越要把这方面变得行。”
若是没有开挂，曹正昂自然是什么行来什么。
可现在开了挂，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困难的事情，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既然魏三皇子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
“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大可以来丹会来找我，我先告辞了。”
姬辉双眸中的失落情绪一闪而过，随即他也没有过于纠结，过于强求什么。
“小昂昂，看来你是跟你二哥一样，选择小六了。”
八皇子走后，小侯爷说了一句。
在他看来，曹正昂是有意拒绝八皇子，才说什么要选修炼体之学。
八皇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故而他走的直接。
“小侯爷，现在周朝皇子竞争是有多激烈，难道我一定要选择一家站边。”
曹正昂有些无语，合着他拒绝一家就是答应另外一家。
“正好等菜要等一段时间，我就跟你聊聊闲篇。”
“你可知道十年前的黑水界一战。”
小侯爷拉着曹正昂坐下，讲起周朝如今的局势。
“十年前，那时候我六岁，最是小孩好奇心重的时候。”
“我当时拉着二哥问了很多周朝的事情，他也讲到黑水界一战。”
“我记得是黑水界的异族不安分，周天子亲自前往讨伐，甚至还在黑水深处屠了黑水龙主。”
回想过去，曹正昂记得自己当初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还为周天子的悍勇而激动不已。
“黑水界之战的过程如何，我没经历过，我也不多说什么。”
“我现在要说的是黑水界一战的结果。”
“黑水界乃辽阔无际的一片黑海，黑海之水对于黑龙族之外的其他生物都是剧毒。”
“天子固有翻天覆地之能，可深入黑水深处与黑龙之主交锋，他也没占多大便宜，遭到重创，身中剧毒。”
黑水之毒，寻常人沾之即死。
哪怕周天子一身惊天能为，他依旧无法完全抵御这剧毒。
黑水之毒日益累计，十年积累下来，已经快把他身子拖垮了。
“小昂昂，九龙学府在今年举办其实有不少原因是为了选储。”
“小六精通阵法，背后有不少阵法师和大国支持，在这选储上占了不少优势。”
小侯爷说的这些算是公开的秘密。
一番介绍下来，让曹正昂对丰京的局势大致了解。
“合着这九龙学府原来是周朝皇子争斗的舞台。”
“可我真的是来游学的，我难道就真的不能选择中立看着吗。”
曹正昂有些头疼，他以为自己进入九龙学府，安安心心上学，周朝皇室的争斗就烦不到自己。
没想到这九龙学府才是争斗的漩涡中心。
“小昂昂，我建议你最好还是选择一边。”
“一来好处多，什么资源，什么未来承诺，这方面不用我聊了。”
“二来你能力不俗，身份不低，那些皇子要是真的掐起来，你这种中立之人可能死得会很快。”
中立看上去是两边都不得罪，可两边都会对中立之人产生忌惮。
毕竟谁也不想对头的那一方有机会多一分助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