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第一次遇见宇文樹是在灵州的月老庙,月老庙里只种了梨花,成片的梨花在春季到来的时候繁盛如雪,白色花瓣飞舞着落在路人肩头和发间,像极了相伴白首的样子。而且加上求姻缘特别的灵,所以这月老庙在灵州是香火最鼎盛的庙宇,每年都有很多的人来求愿还愿。
可这次秦茗来月老庙并不是为自己求姻缘,而是替这次花魁选恩客,无暇抽身的媚娘子而来。
秦茗端跪在佛前,虔诚的就像是在替自己求姻缘。
宇文樹玩味的看着身旁无比虔诚的女子嘴里念念有词,像是把这一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跪上似的,不由自主便笑出了声。
秦茗一睁开眼便羞红了脸,眼前的人唇红齿白,明眸星眼似有浩瀚星辰,笑起来双眼又像是两道弯月牙挂在眉下。
你可真好看,这是秦茗第一次见宇文樹木呆呆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一出来,宇文樹和秦茗都是一愣,随后,宇文樹笑着拍了拍当时小他一个肩头的秦茗的脑袋,说道:
“可惜了,这么好的偶遇,遇见的却是相貌平平的你。但没事,本公子我还是可以将就将就。”
调戏言语中是无尽的惋惜,吓得秦茗落荒而逃。
随后秦茗又想,要是当初是媚娘子自己来求姻缘,那和宇文樹相遇的人会不会就不是相貌平平的她而是媚娘子了。
再之后千娇楼花魁选恩客,缺乏人手的妈妈无奈之下还是将她安排在了当时花魁热选媚娘子的伴舞群里凑数。
平时秦茗为了自保将自己打扮得很难看,相貌平平,而且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这一次被赶鸭子上架的秦茗全程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台下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虽然她知道那些目光多数是冲着媚娘子而来。
一曲终罢,还没等秦茗她们撤下。宇文樹穿着一身青绿色长衫,腰间附白玉,手摇折扇,眉眼之中带着笑意,风流倜傥的又出现在秦茗的面前。
准确来说是出现在媚娘子的眼前,因为当时的秦茗只能将自己隐藏在众多的舞女中,不敢露面。
看着他言笑晏晏的用折扇挑起媚娘子姣好的脸颊,冲着笑魇如花的媚娘子说道。
“腰肢如玉蔓,身姿如清羽,女之绝色自当如媚娘子一般才好。”
蜜语甜言的一句话逗的怀中的人脸颊绯红,可还不忘在宇文樹的胸膛上轻拍娇嗔一声。
宇文樹顿时笑开了眼,之后更是毫不在意的大手一挥,便让身后的侍卫将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妈妈手里,随后宇文樹扫视了围观众人一眼便真大光明的带着媚娘子进了千娇阁的房间。
今晚的花魁已有主,妈妈再选也就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众人也不敢和宇文家大公子叫板,一场大戏就这样因为宇文公子的到来戛然而止。
秦茗从千娇阁的大堂上落荒而逃,蹲在炉火旁发呆想着刚才在人群中惊鸿一瞥的人,一时没注意差点便将整个厨房给烧了。
可难免有一些喜欢夸大事实的人将消息带到在前院忙活的妈妈耳中,妈妈一听说后院着火连忙跑到后院厨房,看着地面一片狼藉,妈妈揪着秦茗的耳朵就是一顿打骂。
“臭丫头!老娘给你一口饭吃,你报恩就是来毁了老娘的饭碗是吧!要不是当初看走眼,老娘怎么会将你这赔钱货捡回来!”
秦茗默默的受着妈妈的打骂,因为她不想再回到当初暗无天日的时候。
周遭的人只是冷眼旁观,谁也没有替她说话,也没有人敢替她说话。在灵州这个地方能找到一口饭吃就谢天谢地,谁还敢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
“短命丫头,当初就该让你冻死在街头,也免得在这儿浪费我千娇阁的饭菜!”
妈妈拳打脚踢还不过瘾,拿过一旁的木棍狠狠的打在秦茗的身上。还没等自己出完气,前院的小厮就着急忙慌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吓得她立马扔了手中的木棍,脚底生风的回到了前院。
秦茗忍着全身的疼痛回到了自己夜夜待的柴房,蜷缩成一团,嘴里喃喃着刚才宇文樹的话。
“腰肢......如玉蔓,身姿......如清羽,女之绝色自当如........媚娘子一般才好。自当如媚娘子......一般,原来......你喜欢的是这般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