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底的阶梯叫做深渊,向往天空的回廊叫做天堂。一座座连接大地的高塔拔地而起,直指天空,罗列在倒塔周围。
苍蓝草原,遥遥远去,荆棘花丛的蓝色妖姬在天空绽放,苍蓝倒塔的周围环绕着三座高塔——高塔层叠,每一层都是一排环绕的枣核型门窗,门和窗的边角相互适应,如菱形棋盘似的,从底到高,从大到小,就此通向塔顶。
高塔周围是环绕的城镇与大片河流,河流、城镇又与中心的五彩城市相接,云霄飞车急速划过,各式的转盘飞轮,行人来去纷纷,在欢呼声与爽朗的笑声中这里一派繁荣。
身着黑袍的男人坐在黑白格纹的阳台旁,黑底银纹的大伞,黑底金边的桌毯,还有几碟精巧的糕点。
坐身在云中花园,他正望着阳台之外,一对金眼透过云烟,他看到高塔中与魔兽战斗的冒险者,视线一转,他看到街头街道来往交易的行人,视线再转,他又看到,停泊在河岸旁的帆船。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事业吗?”眨过眼,玛哈德轻声低语:“艾希,你说那些半兽人在厌烦日复一日的战斗后他们会做些什么?”
坐在圆桌对面的金发少女晃了晃小腿,小手一伸,轻巧的拿起一块黑白脆片,他轻声道:“那可能就会去乘风破浪吧?看遍山河再回到这里的酒桌玩上一把扑克。”
“你是怎么知道的?”黑袍男人回过头,轻声问道。
“因为主人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啊。”金发的少女摇着腿,微笑的张开嘴咬下一口黑白脆片。
一声清脆,玛哈德抬手遮住视线,扬眉微笑,又轻手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苹果蛋糕,小口吃下,便是细细品尝。
“我刚给他们带来几座可以挑战的高塔,而他们也是刚把自己学会的知识应用到实践中。”黑袍男人说着又是伸出刀叉,他轻声道:“我想我需要给这个世界一点欢笑的时间。”
“毕竟这个世界还需要新的鲜血液来覆盖那些刻板又学识渊博的老人。”玛哈德说着又是再一口吃下蛋糕。
品尝细腻的奶油,玛哈德捏起手帕擦过嘴,再次看向云烟之外,他轻声道:“艾希,你说那些古老的种族在我的压迫下还能忍耐多久?”
“可能在这个星月,又可能在下个转子,或者还需要一颗小小的齿轮来推动一切。”金发的少女摇着腿轻声说道。
“小齿轮可无法推动他们。”玛哈德轻声笑道,金眼专注那对无暇的碧眸,迷离眼,他微笑展手道:“好吧,我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黑袍男人说着即是站起身,挥过衣袖,一道微光缥缈,只留下一句回音与光子一同散去:“艾希我出去一趟……记得把这里的食物全部吃完。”
碧眸睁得圆圆,金发少女嘟着小嘴吐出一口甜香,又气呼呼的道:“总是把艾希当成饭桶,人家也是会长胖的。”金发少女说着又是伸出小手,一口吃下黑白脆片又是接着伸手。
“啊……怎么就停不下来呢,坏蛋主人,做得那么好吃干什么!”
怨恨的伸出小手,又哀怨的咽下蛋糕,直到捏起茶杯喝过一口奶茶,金发少女才揉着肚子吐出一口奶香。
“怎么都吃完了呢。唉,又要长胖了。”
……
无光的漆黑之城,黑袍黑发的男人来到这里,踏上高台,玛哈德直步向着闭目的黑发美人走去。
黑靴踏地发出轻响,一对紫眼瞬间睁开,看着某人走来,纤眉一皱,阿兰达不悦道:“你又打算让我干什么?”
听到阿兰达的声音,黑袍男人骤然微笑,随手一挥,一把座椅一张圆桌出现在两人面前。
随身坐在黑发美人前方,他冷声反问道:“阿兰达,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
“哦?”一声轻笑,阿兰达扬眉一挑,紫眼注视,她轻蔑道:“我在这里待了一个转子,从你让我教那三个笨家伙奥术开始,你来这里哪次不是让我去做事情?”
黑袍男人看着略显激动的阿兰达抬手掩嘴微笑,在下一刻他又遗憾的摆了摆手:“本来我还打算让你出去透透气,看起来你还是更愿意待在这里。”
说着话,一对金眼注视,看到那对紫眼之中的纠结,玛哈德又轻声道:“我想你去暗杀美人鱼的大长老柯蕾亚,然后再把他切下双臂的尸体丢在欧西莱诺兹(黄金之塔)都城的商业街上。”
“七个星月内完成任务,然后这一个转子内你可以随意活动,并且这一个转子我给你双倍工资。”玛哈德轻声说着,金眼黑瞳透出笑意,而那黑发美人则是陷入思考。
安静的漆黑,魔兽的嘶吼接连响起,当阿兰达抬起头,紫眼注视,她沉声道:“我可以问一问你要杀她的理由吗?”
“没有理由,我只是想知道,杀死她以后美人鱼们会有什么反应。”玛哈德轻声说着又是抬起手:“实践才是得到答案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紫眼通透,看着男人微笑的脸庞,闭眼偏过脸又在侧脸睁开,注视漆黑,阿兰达又回头问道:“你教我走影就是为了现在的暗杀是吗?”
“之前我只是有教你这个想法,以防万一,你会用到。”玛哈德轻声的说着又是微笑:“现在就是打开盖牌的时候,可能,这就是巧合吧。”黑袍男人展了展手蛊惑着道。
看着玛哈德一副从容的模样,阿兰达撇脸呼出一道气,摆了摆手,她厌烦道:“行了,走吧,走吧——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烦。”
金眼透出笑意,嘴角微扬,玛哈德又随手挥过衣袖,光子流动,只有一句低语在这里徘徊:“那么,祝你玩得开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阿兰达整张左脸都是一抽,黑发紫眼的美人瞬间抬头,看着光子在黑暗之中消散,结晶的手爪握拳又松开。
一声轻叹她无奈叹道:“总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会格外紧张……”紫眼注视圆桌,念过自己刚才的动作表情,结晶的爪子瞬间拍碎奥术圆桌,她咬牙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可以抓住我的想法。”
一脚剁过地板,阿兰达又恨恨道:“为什么你会那么了解我!”
愤怒在瞬间消退,紫眼的美人又轻叹道:“为什么,我会那么不甘心呢?”
……
虹塔之上,奥术的光转重叠,黑袍黑发的男人踏足芳草花丛。
看过百花争艳,玛哈德又抬头招手,面前无人他却微笑道:“轻语导师我来看望你了。”
话音刚落,千层幻梦接连散去,光影顺转,黑袍男人已经来到亭台之下。
向前招的手瞬间落下,挥过衣袖再优雅的转过身,金眼黑瞳注视,看着架腿坐在半空中的白发美人,玛哈德向后撤过一小步再俯身行过一礼。
带着微笑,玛哈德沉声道:“轻语导师,您好。”
虹眼一转,看过黑袍男人一眼,她轻轻点过头。视线一转,她又接着掌控连贯叶片似的奥术构架转动。
弯腰三息,黑袍男人站起身,随手一挥,一把奥术构架编织的极简座椅出现,向后一靠,他就这样坐在轻语对面。
随手一招,流光聚成轻语掌中的构架,金眼注视,在抿嘴之后,玛哈德弹指一动,连贯叶片的几何构架开始转动。
一边掌控奥术构架玛哈德一边道:“轻语导师,我作为你的学生,我该怎么对待那些不同的种族?”
“公平对待。”白发美人轻声答道。
“那么该怎么公平对待呢?”金眼黑瞳注视微光的构架,黑袍男人再次问道。
“按照奥术使的礼仪保持公平,如果他们还需要遵守礼仪的话。”白发美人轻声说着,纤指触过奥术构架,微光的构架轻轻转动,一声轻响,组合的构架在她身旁展开。
修长的眸子一眨,金眼黑瞳注视,随手一挥,转动的奥术构架接连散开,落在他的身旁,一个初生的灵魂与奥术构架一同被分解成五块。
五块奥术构架刚刚展开,黑袍男人又一手召回,初生的灵魂在他掌中重新汇聚,此刻玛哈德又抬起头沉声应道:“我明白了。”
注视那对通透的虹眼,金色的火焰在掌中燃起,火焰澎湃又在瞬间熄灭。
一声轻吟,白发美人闭过眼。
玛哈德见闻低下头即是一手触过心口,奥术座椅化作微光散去,而他又是向后撤过一小步再行过一礼。
待黑袍男人重新站起身,他又展手问道:“导师,我能以虹塔的名义召集一批各族精英来学习吗?”
“他们在融入虹塔的氛围后,可能会对他们的族群氛围有一定改变。”玛哈德轻声道:“而我将成为他们的导师。”
“虹塔上只为研究奥术的种族确实少了很多。”闭目的白发美人轻声说道:“但你召集来的奥术使并不是只为钻研的奥术使。”
“如果你真的想要这样做,你还不如去挖掘各个种族的种族之美,爱情是让人们跨越种族的界线最好调剂。”闭目的白发美人说着又放下手掌。
金眼闪过微光,玛哈德连忙应道:“我这就去为我经营的皮革市场创作一个标志。”黑袍男人说着又是醒悟道:“导师我明白了,种族之间的那些事要从源头解决!”
“嗯。”虹眼微睁,白发美人摆手道:“尽量的婉约一些。”
“好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