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格力拓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房间中的凌乱见证了昨夜的疯狂。旁边的柜台上放着一包烟和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尼格力拓是不抽烟的,这是王小姐留下的作案证据。
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尼格力拓静静地收拾房间,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女人来房间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昨夜的疯狂并不能让他忘记那对月亮,一觉醒来,心中的执念却越发偏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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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卜*赛伦今天又见到那个男人了,每次在她演出的时候他都会在台下一个人坐在那里,有时是看报,有时是盯着自己。那目光是那么浓烈,像是她家乡奥比昂酒庄的葡萄酒,仿佛要把她给融化了一样。法国女孩对爱的感觉总是比其他地方的人敏感,但好歹法国人还有些敬业精神,不至于让爱卜放下手中的表演投入那个怀抱。
今天的剧目仍然是爱情剧----《罗密欧和朱丽叶》,爱卜跳着舞蹈,目光却是一直往台下移动,今天他没有看报,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表演。
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更让她心动的是那股特殊的气质,这总是让他这么显眼。爱卜的心有点化了,手中的舞伴就像是变成了台下人。法国的女人总是会给人浪漫,其中也包括自己。
舞剧表演了四个小时,中间休息了一个小时。休息的时候爱卜偷偷的往那个座位上看,发现那个男人还是坐在那里,这不由让爱卜安了安心,这位在前几天中途离场了好几次。虽然有时离场一段时间后仍然会回来,但她仍然是希望这个男人能一直坐着。这或许是女人的私心吧。
表演结束,爱卜和一众演员携手向观众们鞠躬致谢,那个男人也随着观众们一起鼓掌。爱卜非常高兴,这是她离开舞蹈学院来这工作的一年间最快乐的时刻。
却见男人向自己勾了勾手,爱卜目光中的爱意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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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格力拓站在甲板上,一天的时间他都在看着表演,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昏黄的太阳已经触及海平面。太平洋中的太阳更大,有一半水中的倒影也被算了进去。
太阳这最后的余晖照在尼格力拓身上,透得尼格力拓一身灰白色西装显得金黄,在旁边的墙壁上显出他黑色的影子。
“你好,先生。”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
尼格力拓转过身,看到了这个小姑娘。
爱卜此时换下了表演时的演出服,身上没有了那股中世纪贵族家庭小姐的气质。脸上的浓妆换了下来,变成了清纯的淡妆。一身普通的居家休闲服,看着很舒服,让人有种亲切的感觉,能猜出来是好好挑选过的。特别是那一对月牙似的耳朵,镶着浅蓝色的耳坠,近看之下却是让尼格力拓这个律师看红了脸。
“哈哈哈,原来你这么容易害羞。”爱卜的性格像是和台上表演的朱丽叶一样大方。脸上的红晕却也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小姐你好,我是尼格力拓,很高兴认识你。“尼格力拓收起了尴尬,向着面前的女人自我介绍。
”我叫爱卜,先生,很荣幸见到您。”爱卜的神情中有些迫不及待。
“不知道爱卜小姐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吃顿晚饭?”俯下腰,右手背后,左手前伸,男人作出了请的姿势,正如他的母亲教导他的一样。
“当然,感谢您的邀请。”,爱卜同样弯下腰,以古老的礼仪回敬了男人的邀请,一如舞台上的朱丽叶和罗密欧初见。
两人抬起头,目光对视,却是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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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色的烛火摇曳,散出诱人的香气。
白色的桌布倒映出两人烛火下的面庞。
甜蜜如丝一般在两人之间连接,灼灼的目光在面前的空气中碰撞。
但好像是错觉。总感觉两人的甜蜜不在同一处碰撞。
爱卜很惊讶,他原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英国人,没想到竟然是个日本人,并且和自己一样有着法国的血统,这让她更加相信这是自己的缘分,看向对面越发顺眼。
法国有句话叫:“爱情如果不在巴黎,那一定在别处。”,女人认为这是对此刻现状最好的诠释。
尼格力拓的目光一直是在爱卜的脸上,目光迷离带着欣赏,绿色的瞳孔闪着宝石一般的精光,像是沉醉在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上。
哦,不,更确切得说,那最美好的事物不是爱卜的脸,而是那一对月亮,日本也有爱屋及乌的成语,这对月亮太过于耀眼,让爱卜也增加了几分颜色。
两人脸色微醺,葡萄酒独有颜色散开在男人和女人的脸上。
今晚,注定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夜晚。
只是不知道是谁的爱,爱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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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几天,尼格力拓都是会去看爱卜的表演。
爱卜的爱意时刻充满了剧场,这下子,不止台下,台上也有了爱,爱的剧场可以说是实至名归了。
两人依旧每天会在18层的甲板幽会,没有任何人知道,男人和女人似乎都在享受这近乎于偷情的快感。
就在这偷情之中,时间也在偷偷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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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格力拓躺在床上,身边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姣好的面容,长期舞蹈而形成的苗条性感身材,更加夺目的是女人露出的耳朵,圆弧的耳廓没有一丝褶皱,洁白的皮肤宛如白玉,蓝色的耳坠被衬得越发璀璨。
尼格力拓看得醉了。
“爱卜,嫁给我!“尼格力拓终于说到。他从背后搂住了眼前人儿的纤腰。“到新西兰就和我下船吧!”
怀中的人抖了一下,身体有一些僵硬,之后却是放松下来。
转过身,爱卜盯着床伴的眼睛,之后,她坐起身体,被单滑落,显现出了完美的酮体,她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着:“对不起,亲爱的尼格力拓,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爱,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爱并不纯粹,你是个完美的情人,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房门关上,爱卜一个人走出了房间。多情的女人并不总是专情。
尼格力拓坐在床上,一个人默默地发呆了好久。
忽的,他打开边上的抽屉,里面有上次王小姐留下的烟和火机。
房间烟雾缭绕,尼格力拓抽着手中的香烟,他不会抽烟,烟味冲着喉咙,不经过肺,便是压进了胃,但尼格力拓没有咳嗽一声。
他只感觉头皮发痒,头发像是在疯长,越长越快,越长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