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这么跟着我,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是个雏儿,要我负责?”
她伸手,搂着男人的脖颈,故意靠得很近,男人的睫毛微微颤抖,此刻被这野丫头撩地乱了心。
他本是大夏铁血王爷,高冷不可一世,没有哪个女人能近身,可唯独楚云轻是个例外。
心跳乱得很,连身上的温度都开始腾升。
就在凤晋衍还在讶异的时候,脖子上一阵刺痛,紧接着他的脑袋一晕。
昏迷过去之前,他依稀记得楚云轻那张放肆的笑。
楚云轻利落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冲着黑暗中那道暗影:“把你家主子带回去,好生看着,再这般胡来,下次我可啐了毒。”
墨泠本想跑,可脚下一滑,他已经隐藏地很好了,岂料那女人手里的银针,朝着他这儿来。
这简直是魔鬼啊!
他灰头灰脸地下了房檐,扛起自家主上,连面儿也不敢跟楚云轻对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墨泠盯着相府那日开始,楚云轻便已经察觉了,不过她知道是这男人安插的眼线,索性没有去管。
可是今儿这么闹,她是害怕凤晋衍会坏了她的大事,才将他给弄走的。
那昏迷不醒的男人,哪里知道自家小媳妇这是打得什么算盘。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门内传来低沉的喘息,还有衣服悉索的声音,好似一团焰火蹭地一下燃烧起来。
楚云轻拍拍身上的尘土,消失在夜色之间,等着天明时分,可有好戏看了。
……
晨起时分,院子里闹哄哄地,连夏尚未起来便听到南宫瑾领了不少人进了院子。
“老爷,孙嬷嬷怕事儿闹大,毕竟如今轻儿是七王妃。”
南宫瑾在门前劝说了一把。
可是楚云轻做出有辱妇德的事情,简直是丢人,甚至可能会牵扯上整个楚家的性命。
这才是楚流最关心的地方。
他紧紧攥着拳头,怒火中烧:“那难道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来人,把门撞开!”
楚流一声呵斥,再没人敢阻拦,南宫瑾本就是带来抓奸的。
房内的人早已经听见了门外的动静,这会儿眯着眼等他们上门挨打。
可是院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妾身管教无方,可轻儿到底是个女儿家,老爷您这般……咳咳,带人上门,是不要她活了吗?”
宋显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在前头阻拦。
他们并非低调前来,身后可是跟着十几个侍卫,若是就这般大喇喇进门,有辱她的名声。
“你起开!”
楚流本就不待见宋显儿,见着这副病容,心底越是来气,他抬脚,刚要一脚踹开宋显儿。
却见那扇禁闭的大门猛地开了!
银碎砸在楚流的腿上,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楚云轻慌忙上前,一把搀扶起宋显儿,笑着道:“父亲大人这般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儿做出什么事情了?”
“你还有脸说,与人有染不干不净,还在相府之中做这样的事情,成何体统!”
楚流疼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他只感觉脚腕那儿出奇的肿,而且浑身酥麻,感觉疼痛在转移。
楚云轻看出他的不安,心底喃喃:活该!
“与人有染?”
“是,孙嬷嬷亲眼所见,你屋子里藏了个男人!”南宫瑾骇然,立马追着道,她也没想到这女人会先醒过来。
不过这院子早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就算沈清远要离开,也会被人逮着。
楚云轻捂着嘴巴,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母亲,女儿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相府如何能承受得起?”
她假意掩盖慌乱,知道南宫瑾今儿非得搜查了她的房间,可是楚云轻也不是任由人宰割的。
“孙嬷嬷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楚流呵斥一声,扬手要人进去搜查。
可楚云轻拦在前头,她冷笑一声:“是吗?孙嬷嬷你可知道,污蔑王妃是什么罪名?”
那老嬷嬷身子一抖,慌忙跪了下来,可奈何南宫瑾在前头压着,她哆嗦着也得应了。
“老奴亲眼所见,两人光着身子……”
“简直放肆,给我搜!”
楚流再不顾楚云轻这般,差人进了那扇门。
可无奈搜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有,女人倚靠在门边,勾唇:“如此处心积虑污蔑本王妃,到底是何目的?”
“不可能的,老奴明明瞧见了……”
“来人,给我拿下这等刁奴!”楚云轻寒声,院内护卫尚且还有王府之人,更何况连夏是七王府的丫鬟。
如今掌管七王府的管家也是大有来头。
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瑾不敢直接对她动手,毕竟仗着一个七王府的名头。
“你敢!”
楚流呵斥一声,奈何身侧的南宫瑾这会儿楚楚可怜,捂着半张脸哽咽道:“孙嬷嬷跟着我多年,断然不是信口雌黄之人,是我之过,老爷……”
“你先别急着哭。”楚流宽慰道,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南宫瑾心底起了一计,她愣了一下:“昨儿清远那孩子与妾身说,七王妃给他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约他一见,说是早已经倾慕已久。”
楚云轻蹙着眉头,这脏水说来就来。
后宅之争,果然名不虚传。
“你怎敢这般胡说,轻儿这般乖巧之人,怎么可能……”宋显儿来了气,越发咳嗽地剧烈。
“阿娘,莫要动气,这里交给我。连夏,帮着照顾好。”楚云轻低声道。
她缓步上前。
“你们是在怀疑我与沈清远有染吗?那为何不去找找,这位沈公子如今在何处?”
楚云轻眼底笑意颇深,视线死死的盯着南宫瑾。
盯得那女人浑身浑身,南宫瑾哆嗦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姐姐与表格郎情妾意,又生怕父亲不许,故而要我牵线搭桥,没曾想,孙嬷嬷居然误会了。”
楚云轻低声道,周遭的人神色全然变了。
“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差人去将姐姐请来,如今便可大白于天下了。”
她的算盘,可打得是这儿,也不知道昨儿闹腾了一夜的两人,这会醒了没有。
楚流本想差人前去,可被楚云轻三言两语挑拨的,亲自带了人去楚嫣然的院子。
南宫瑾恐其中有诈,率先差了嬷嬷回去,可不想被人暗自拦了下来。
此时,床榻上才睁眼的楚嫣然,摸到身侧似乎躺了个人。
她惊了一把冷汗,身上酸疼难耐,想起昨夜那场梦,心头羞赧地很。
“清远哥哥?”
楚嫣然又羞又喜,哪里会想到躺在身侧的竟然真的是沈清远。
男人微微眯着眼眸,看到身侧的楚嫣然,吓了一跳,昨晚他听到嫣然妹妹在身下求饶,可他却还不管不顾地要了她,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嫣然,是我对不起你,等回去我便要父亲向楚家提亲。”
他伸手,抓着楚嫣然的手腕,含情脉脉,他本就有情于她,如今算是生米煮成熟饭。
所幸是在楚家,如若在外面,怕是会坏了她的名声。
“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嫣然哪里会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局,最后会栽在自个儿的手里。
沈清远脑子生生地疼,他只知道给自己灌了很多的酒,照着嫣然的意思去了楚云轻那儿,也确实见着那几条毒蛇。
可如今……
两人还来不及多想,门外便有人在训斥。
南宫瑾他们已经到了,跪在地上的杜鹃衣衫不整,仓皇从房里跑了出来,也不知怎么的,昨儿居然这般嗜睡。
“小姐可起了?”
“奴……奴婢不知。”
楚云轻瞧着这场面,怕是那两人还没从温柔乡里抽身出来,做着情意浓浓的梦。
“不如让我进去瞧瞧姐姐起来了没。”楚云轻上前,手搭在门边。
却被南宫瑾一把拍了下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微风吹开那扇门,隔着屏风便已经能感觉到屋内的异样。
衣裳乱糟糟地落了一地,便提多香艳了。
楚云轻勾唇,眼底透着一股玩味儿,她指间一转,银碎儿砸在那屏风上,也不知道这指力多强。
在榻上两人故作平静不出声的同时,屏风猛地落下,轻纱帘幔之下,能看到两个人影。
“啊——”
楚嫣然尖叫一声。
楚流气得脸色惨白,地上男人的衣裳,他又不眼瞎:“简直胡闹!”
“姐姐这屋内,像是藏了人呢。”楚云轻故意往前面靠,南宫瑾浑身都在颤栗,她第一次觉着这般害怕。
众目睽睽之下,楚嫣然的身子暴露了,虽说隔着轻纱,却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二小姐的身材,果真是诱人,难怪勾地京中不少人垂涎。
“老爷,您听我解释。”
南宫瑾转身要去抓楚流的手,却见着男人愤愤,一把甩开她的手,气的很:“如何教导儿女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坐着丞相夫人的位子,教出这般女儿,简直是相门之耻!”
楚流拂袖,震怒的带了大部分人离去。
虽说这般生气,可楚云轻却是清楚,这么做,不过为了保全楚嫣然,谁都没有确切瞧着那轻纱之下的男人是谁。
这父亲当得,果然偏心。
若是今儿被抓的人是楚云轻,怕是早就抬起浸猪笼了。
她微微眯着眼眸,与南宫瑾打了个照眼。
那女人恼羞成怒,宛若蛇蝎一般:“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楚云轻后退了一步,跟这女人拉开距离。
她从袖子拿出一样东西,猛地照着南宫瑾的面上丢去,她嗤笑:“你这会儿的样子,与这可真是像呢,我告诉你,往后莫要再拿蛇来试探我,不然下一次便是活的蛇咬着你的脖子。”
楚云轻寒声,从院内退出去。
她很清楚相府之中谁的势力大,楚流有意包庇,这事儿怕是捅不出去。
不过无碍,她还准备了些许大礼,慢慢会送上。
南宫瑾颤巍巍地打开那层白布,被里面的蛇头吓得脚下一软。
这个女人,简直贱的很!
……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南宫瑾哪里会想到,面前坐着哭啼啼的楚嫣然。
“嫣然你放心,我定不会负了你,等父亲回来,便会向楚家提亲。”
沈清远笃定地说着,瞧着楚嫣然这般哭,他心都化了,心疼的不行。
南宫瑾叹了口气,她摇头:“也不知道是谁,这般狠毒,是要嫣然往后没脸在京城活下去吗?”
“一定是她,是楚云轻!”
楚嫣然揪着帕子,咬牙切齿,她的眼眶满是泪水,看向沈清远。
“清远哥哥,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楚云轻那个贱人如今成了七王妃,往后不知怎么欺负我。”
楚嫣然伸手,毫不顾忌地抓着男人的拳头。
早晚都是他的人,也不怕了。
“嫣然你别怕,等你入了沈家大门,她纵使有通天地本事,也欺负不到你身上。”沈清远宽慰道,回忆起昨夜的滋味,自然妙不可言。
楚家二小姐楚嫣然,可是京中公子哥心中的梦,谁不想一亲芳泽,恰好他有这样的机会,能拥佳人入怀。
“可我现在就想她死……”
楚嫣然气得直跺脚,她说楚云轻活着一刻,她便不安一刻。
南宫瑾啐了一口:“莫要胡闹,轻儿好歹是你的妹妹。”
“母亲,她这般算计我,污我清白,可曾将我当成姐姐?”楚嫣然面红耳赤,气急。
沈清远不忍看心上人这般,慌忙道:“不慌,如今她既然在相府,那咱们还有机会。”
“清远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楚嫣然靠在男人的怀里,撒娇道。
男女之防,算得了什么,南宫瑾如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本不想楚嫣然和沈清远在一块,如今也算是罢了。
能入沈家,倒也不亏。
“好,我定然不会让她欺负你的。”沈清远尖锐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毒。
……
而此时,坐在院子里把玩药材的楚云轻,猛地打了个喷嚏。
怪哉,这是谁在诅咒她,还是谁在想她呢?
“王妃娘娘,管家今儿不曾在京都,需得晚上才能回来。”连夏入了院子,慌忙来报。
她气的很,这楚家也太不将七王府放在眼底了。
可唯独自家王妃这般闲散的样子,她急得不行。
“好,来替我将这些朱砂磨开。”楚云轻低声道。
“王妃,他们都这般欺负您,您当真要坐视不管?这可关乎王府的面子,关乎已故王爷的面子……”
连夏那张小嘴喋喋不休,七王府出来的人可都不是善茬。
楚云轻浅浅地笑了一下:“不慌,浓情蜜意,那对奸夫**还得甜蜜一段日子,你且放心,沈家老将军马上班师回朝,到时候这戏才好看呢。”
沈老将军性子跋扈,思想古板,只要楚云轻到时候稍稍渲染这件事儿,闹得满城风雨。
到时候不需要她出手,就能把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
原来打得是这样的算盘。
连夏心底暗自佩服,手里的活儿却是没落下。
“对了,你们家王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楚云轻捏了捏手里干枯的栀子花瓣,看向连夏。
小丫头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娘娘这般在意王爷,可惜王爷英年早逝。”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七王府的人也鲜少见过凤晋衍,连夏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