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棠入得里边不一会儿便听得外边喧哗至极,她本就不打算出去看热闹,自顾自倒满茶水,神情慵懒地端起轻抿了口。
没一会儿萧雨染小跑着进来,白皙的俏脸荡起一阵红晕,呼吸间略微加重。
她语气迫切,“这,外头打起来了。”
周若棠不为所动,悠然自得将茶杯放置桌上,一副洗耳恭听姿态。
萧雨染忙着稳定心态,将听到的事一一说出。
原来那位男子名唤赵宁,是个教琴先生,早年间去那女子府中教学,起初未有什么,这日子久了些,二人便渐生情愫。
一次二人夜里幽会时被人抓了正着,此事重大,若传了出去,那女子便名声不保,虽说赵宁愿意求娶,但家中不允,故将他打了出去,也不用他来教学了。
而那女子名唤余静欢,余老爷老年得女,对其深受宠爱,那可是容不得有分毫受伤,赵宁也是他好友推荐的,更是他同意入府教学的,如今闹成这般,简直恨不得将赵宁碎尸万段。
可每日见着自家女儿心神不宁模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有人上门求娶,而那人又是他从小看大的,想来女儿嫁过去不会受苦便允了。
萧雨染说着觉着口中有些干,忙为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如今那余夫人唤家仆将赵公子打了一顿,余小姐劝说无法,只得垂泪暗自伤神。”
周若棠略微点头,从架子上随意抽出书籍,素手翻了一页垂眸阅看着。
萧雨染一腔热情被她浇了个彻底,几步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身子倾出看她所看何物。
“我说了,这法子是最愚笨的,怕是那赵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罢周青棠又翻了一页。
此话说得不清不楚,何为醉翁之意不在酒?难不成赵公子对余小姐的爱恋是假的不成?
周若棠侧目瞥向她,“赵公子家境如何?”
萧雨染神情微怔,脑中思绪一番,得出结论,“还过得去,怎么了?”
“若是他真心想要求娶余小姐,便知余老爷爱女心切,定不会轻易松口,此番作为不是宣告众人,而是逼着余家,今日过后,余家便是不想嫁也得嫁。”
将书放置案前,眸子里狡黠之意,“出去看看那位赵公子吧,毕竟你也是迷恋他一会儿。”
见她起身正要走,萧雨染忙唤了她几句,“你别胡说啊,我可没有迷恋赵公子。”
周若棠回身低头浅笑,“出去领教一番,日后也不怕看走了眼,省得婆媳之间不睦。”
萧雨染撇撇嘴,见她走了出去,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甫一出去来至船尾便见着已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赵宁,此时的他来到余家船舫上,余静欢不顾男女有别,在众人面前将赵宁护在身后。
她坚毅不屈地看着余夫人,“母亲,我同他是真心相爱的,为何您和父亲不能成全我们?”
余夫人怒火攻心,欲叫人再打赵宁,却无奈女儿将他护得严实,“欢儿,你过来,别做傻事。”
话锋一转,直逼赵宁,“赵公子,先前离府之时可是给够银钱的,你也是应了不再打扰欢儿,如今是要食言了吗?”
话落,四周一片哗然,看客们大致了解事情,对赵宁很是钦佩,如此余夫人这一番话,却不知这背地里竟然有这般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