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天门进进出出的十分热闹,自然,人多了,那守门的侍卫也就好糊弄了。
南情随着人流跨进天门,甚是小心的给自己换了副仙娥的模样。她顺着众仙的脚步悠闲地走,似乎是去向曲园的。
但走着走着,她便发现不对,今日的九重天也太过热闹了吧,先不说来来往往端着托盘的仙娥,这十几重天的金仙都跑到这儿来了,决计有异。
思及此,南情拉住一位小仙娥,笑了笑道:“姐姐,咳……我是陈星观的,平日里极少出观,不知,今日,是有什么事嘛?好生热闹啊。”
那仙娥稍有怪异地瞥了她一眼:“昨日刚调过来的吧,你家主子倒也不吩咐啊。今日,乃是凌安仙君的庆功宴。”
南情讶然:“庆功?”
她说着,往前头的曲园使劲望了望,园子里排场大的很,各家仙君身边都围着十来个仙娥,每个桌子上都摆着稀罕玩意儿,就说那一壶一壶的笑醉天,便是难得的珍品,笑醉天不同于一般的酒,里头加了鲛人泪,酒过三巡,心里的郁气定一扫而空,鲛人哭的越伤心,这醉酒人便越开心。
高台之上,神帝神后已入座,雷公电母正在一旁躬身作贺,台下的仙子仙君们个个手中捧着个礼盒,她道是这位凌安仙君得了何等功绩有这么大的排场,问了才知,原是凌安仙君降服了浭水一代作祟的蛊雕。
蛊雕乃是一种水中妖兽,身似雕,其声若婴儿啼哭,喜食人。近来浭水一代深受其害,这妖兽又凶残,迟迟未有人将之降服,她虽身在魔族,但身边有个八卦的阿念,是以每日都能听到浭水渔民不同版本的求神拜佛,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神族却始终无人敢接这份差事,蛊雕的凶残,并非虚言。这位凌安仙君不仅接了还办的完美,想来不简单呐。
南情谢过小仙娥,思忖了片刻,不想她就这么随便一来,便撞上了大热闹啊,先不论她十分想见见凌安仙君何许人也,就冲着笑醉天,她也一定会凑这个热闹的。
于是乎,她抬脚继续往曲园走去。
正想着寻个位子坐下歇会,却突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南情抬头,入眼的是一位相貌极佳的公子哥,此人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上挑的眼尾免不了有些……妖娆。细细瞧着还有些熟悉,她愣了一瞬,才忽而忆起,这位便是陈星观的那位鸩星仙君。
略一迟疑,她问道:“不知鸩星仙君,拦住我作甚?”
面前之人闻言,嗤笑道:“姑娘既扮作九重天的仙娥,就该知道,九重天的仙娥从不这样对主子说话。”
南情双眼微微睁大了些,这才想起,神界的仙娥似乎不同于魔界,个个都是秉着“主子是一切”的思想做事,与魔界那些“仙·女汉子·娥”自然不同了。但,鸩星又如何得知她这个仙娥是扮来的呢,单凭言语,怕是不能吧。入了天门后,她只接触过方才的小仙娥,且只是问了些关于庆功宴之事……难不成?
鸩星见她一脸怀疑地看向自己,便道:“姑娘可别瞎想啊,只不过方才你问过的那仙娥,正是我陈星观的。”
南情闻言,稍微惊了一惊,若小仙娥是陈星观的,那她适才所言,岂不不攻自破。小仙娥知晓她打的诳语,定然会告知鸩星,所以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鸩星见她不言,又问道:“你告诉本仙君,你是何人,待我斟酌一下,也许你就只是个仙娥了。”
南情挑眉,这该怎么说,说她是来找夫君的?不不不,否则就丢人丢上天了。也不能把自己身份说出来,一个魔君易了容鬼鬼祟祟跑到九重天,叫别人听了去,定会惹来麻烦。
但是吧,撒一个谎总是有千万个谎来圆的,谎话越多,破绽越多,所以最直接的就是,跑啊。
南情轻笑:“好啊,仙君凑近些,我与你说啊。”
鸩星未多想,可刚上前一步,南情便动了动指尖,随即,鸩星整个人就被定在原地。
看着鸩星眼中的讶然,南情颇为抱歉地笑道:“仙君,再会啊。”
语罢,她脚步一顿,便出了天门。刚松了一口气,身后便又出现鸩星的声音:“你跑不掉了。”
南情连回头都顾不上,撒丫子就跑,身前却突然冒出一人,随即一股子仙力便朝她涌来。南情急急侧身,才躲过这一招。
“凌安不愧是凌安,出手利索,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啊。”鸩星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南情闻言,咽了口唾沫,看着前方那手执苍原神剑的人:……没看黄历吧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