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仔细的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封言有一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那个逃犯的血迹。
从滴落的形状,血量和颜色上来看,的确像是一个受伤的人类留下来的痕迹,但是万一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呢?
“你在...纠结什么...”
冰冷的声音有一点嘲讽的味道,封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你...会...不跟过去...么...”
两个人心知肚明,从看到了血液的时候,封言就注定会去一探究竟了,现在的纠结不过给自己在找借口而已。
被无情点破了的封言讪笑了一下之后就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巷子里面。
隔壁的高楼大厦仍然是灯火辉煌,甚至在这条小巷子里面都还有KTV的歌声传来。
封言集中精神注意听着所有细小的声音,观察着地面上逐渐多了起来的血迹。
“噗。”
是尖锐物器切割开空气的声音。
明明面前的道路上还有血迹,但是带着月光的一把匕首就已经划向了封言的喉咙。
身体的条件反射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整个人飞速的后退。
袭击者很明显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大量失血让他的身体里面能量快速的流逝,甚至无法完美的用神性去强化自己的肉体。
在这一次攻击之后就只能靠着身后的墙去支持者自己的身体,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表情变得狰狞。
封言的脖子机械性的扭动了几下。
果然和影子说的一般无二,这个狡猾的家伙故意让自己的血液流过了这条街,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
这样一般的人都会因为有线索而放下警惕。
不过,不好意思,在我的小说里面男主角就是这么引诱敌人的,这种简单的心理诱导对我是很难生效的。
逃犯选择的是一个所有光线的死角,封言就这样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但是经过神性强化过的肉体,让封言能够微微的看清男人的长相。
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一只手按住了血流不止的腹部的伤口,一只手拿着匕首继续指着封言。
“年轻人,你可要想好怎怎么办,你还有家人朋友呢,对吧。”
神性的来源是神,每个人容纳神性的量的不同并不会影响神性的本质,所以在使用神性之前几乎没有人能通过感应去判断神性的等级阶梯。
所以面前的人也并不知道封言到底是一个什么级别的追杀者。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封言不是封号,哪怕是长老,凭借着自己和自己的底牌也不是不能逃脱。
威胁我?
封言认真的看着逃犯的眼睛,看的他毛骨悚然。
“告诉你,我可是有组织的,窃神者你听说过吧?我们的组织里面有封号的存在,如果你敢把我抓回去,那么你就死定了!还有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
窃神者?怪不得影子会那么想追杀你,他信仰的女神就死在了窃神者的手里面。
封言停下来了靠近的步伐,好像陷入了犹豫。
“只要你愿意放我离开,我保证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动手的!”
好像看到了生的希望,逃犯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光芒。
“可是你现在想的明明就是如果你逃出去了,就通知组织的人通过控制我的家人让我成为你们的内线。”
封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你怎么知道?”
逃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过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这就相当于承认了。
“卑鄙嘛,我可太了解了。”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家人,我是一个孤儿。”
逃犯很明显的并不甘心。沙哑着声音低吼道。
“那你总有朋友吧,你不为你的朋友想想?”
“所以,你今天要死在这里。”
封言不带有一丝情感的继续说。
但是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男人的伤口。
随着能量的减少,对于神性的控制能力也会不断的削弱,无论他多么的强,只要血流干了,人一样会死。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哪怕是封号也是同样如此。
在成神之前,必须有驾驭神性的媒介,而大多数人的媒介都是体力。
“既然这样,我投降。我承认我输了,我其实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了。”
逃犯轻轻的松开了抓着匕首的手,刀尖九十度旋转然后扎在了地里面。
大致上估计了男人留出来的血量,应该已经快要达到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应在给他造成的伤害绝对是致命的,神性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用神性消除。
封言却仍然一动不动的认真的看着他。
“如果你真的有投降的打算,那么从封号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放弃了,怎么可能现在放弃呢?”
蹲在了距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用右手的食指弯曲轻轻的刮了刮自己的嘴唇,饶有兴趣的看着男人。
就像一只在观察自己猎物的毒蛇。
大多数剧毒的蛇都没有绝对优势的身体优势。
他们总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突施冷箭然后就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观察着猎物,知道毒性蔓延全身。猎物完全的丧失了抵抗能甚至死亡,毒蛇才会去享用自己的猎物。
这是封言最喜欢的狩猎过程。
“你要干什么?你的任务不是要抓我回去么?”
逃犯的声音显得有一点慌乱。
“我从来没说过我的来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封言的声音一下下的敲在了她的心上。
“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要你身上的神性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你要我的神性?你是窃神者?”
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窃神者才是窃神者最好的猎物。
已经净化过的神性,还不会被神灵所注意到。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晚餐。
想到了这里,逃犯的眼神里面不仅流露出了渴望的神采。
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笑着抬起了头看着封言。
刚才眼神中的惶恐和不安已经完全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了贪婪。
也是等了足够长的时间,封言已经有一点不耐烦了。
“所以,你终于准备好了,是么?”
封言拍了拍自已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环顾着周围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