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郡主凤天歌出自将门,小的时候便常偷偷跑去军营。
某天,偷跑过去的凤天歌与自己的舅表哥萧楚河撞了个正着,自此她便对自己那位芝兰玉树,倜傥潇洒的舅表哥生出了向往之情。
如今,随着年岁渐长,她虽然明白,自己此生注定无缘萧楚河,可还是不愿意让自己这位极好的舅表哥随意娶妃,遂对他的亲事格外关注了许多。
之前,金子卿被萧楚河从宫里送回金家的事儿,被人传得沸沸扬扬。
不少人怀疑金子卿其实不是对萧楚越有心思,而是对萧楚河,凤天歌自然也听说了。
原本她觉得,金子卿是太傅的独女,身为地位不言而喻,自然配得上萧楚河,可当她再听闻过关于金子卿的各种传闻后,便又开始为萧楚河感到不值——她认定了的那么优秀的人,就该配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金子卿无奈一笑,只觉得自己被人针对得莫名其妙。
参与集会的人来得差不多了,月夕阁阁主缓步从帘子后面走了进来。
她看向在场里的人,笑着宣布:“望舒本就是雅聚,大家不必拘束,尽情拿出才艺来比试,夺下前三甲者,月夕阁都会为其送上一份礼物。并依照规矩,于各项中点出最佳之人,将其名写于星河榜上,赐名皎月佳人。”
听过这个消息,在场里不少人的心思都活跃了起来。
月夕阁星河榜每年更新一次,囊括全天下能人的名讳。是以,全天下的人,都以能将自己的名字写于星河榜上为荣。
月夕阁阁主的话音一落,望舒会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金子卿抬眸,看到的是太子萧楚越拿着酒杯正往这边走。
虽然心里头不悦,可金子卿还是快速起身,向他行礼。
“太子殿下。”
“上次便在母妃处见过子卿,我们既已相熟,便不需要在拘束这些个虚礼了。”萧楚越仍旧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着金子卿温柔一笑。
可金子卿却像是全然不吃他这一套般,礼貌的回绝了:“太子殿下说笑了,我们不熟。”
萧楚越一愣,手腕一歪却被另一边走来的人给扶住了。
他的身侧,萧楚河笑容慵懒狡黠,故意提醒道:“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些,莫要再将东西洒去别人身上了。”
萧楚越的面上有些尴尬。
金子卿将目光落在了她一直也看不懂的萧楚河身上,只觉得这个男人像是一个密般,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几乎能够把人给吞噬进去的眸子。
正聊着,凤天歌却突然窜了出来,对着金子卿高傲得道:“金子卿,我要同你比试!”
像这样的集会,表面上和乐,其实却暗藏了玄机。因不需要拘束,各家的孩子们便在今日想尽了由头大方异彩。
上辈子这个时候,因着金子卿不声不响成了准太子妃,惹得了旁人注意,她没少在此时被人挑衅。
当时的金子卿不学无术,面对挑衅屡屡挫败。而金明珠则摆出一副贴心大度,为金家着想的模样走上前去,替金子卿与人再赛。
明着是帮她,其实呢,却是想踩着她引得让人注目。
“你,来跟我比!”凤天歌态度倨傲,她瞧着金子卿又和萧楚越接触,又和萧楚河眉来眼去的模样,便是想要杀一杀她的锐气,顺路再让萧楚河认清楚,金子卿是个怎样不学无术的废物,“琴、棋、书、画、歌、舞、射。随便你挑一样,来跟我比!”
随便挑一样,这还真是十足十的蔑视啊。
金明珠站在一旁,听过后唇间已掩不住笑了。
她的这位大姐姐有多不学无术只有他们自家人自己才知道。
金子卿虽然掉了水脑子变聪明了,可这技艺却不可能一日千里。
今日,凤天歌明摆了是来挑衅的,而金子卿她则必输无疑。
到时候,她再接着金子卿输了以后的热度大放异彩,得名的人便是她了!
见金子卿久不说话,凤天歌以为她不敢,忙在一旁激道:“这平日里的比赛,本郡主都不会跟着凑热闹,今日,本郡主好不容易来了兴致,能和本郡主比,是你的荣幸!”看凤天歌骄傲的模样,就好像是料定了,金子卿会输给她。
金子卿垂眸,目光定在了比棋的那一方区域:“我们比棋,如何?”
“噗。”凤天歌一下便笑了出来。
周围里的人也跟着哄笑。
棋如兵法,凤天歌从小便跟着自己的父亲学,乃是女眷中棋艺精湛了得者,金子卿跟她比棋,不是正正好好撞在了枪口上吗?
所有人都乐得看笑话,纷纷围了过去。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金子卿前世在嫁给萧楚越后一直替他计算琢磨,自也有了很深的谋略与棋技。
见众人围了过来,金明珠怕金子卿反悔,扬言激道:“明珠从未见大姐姐展示过棋艺,怕是另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我看不过是其他的都拿不出手,这才想用自己最厉害的与人比上一比,免得失了面子才是。”凤天歌在一旁讽笑。
见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出丑,金子卿垂眸浅笑,锋利的爪牙伸向了那黑白纵横棋盘:“单一的下棋难免太过无趣,我们不如换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