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练过?练了多久?”凌定非不免开口问。
岳霄却不再理会他,十秒不过弹指间,他们对话这两句,前方的几人的箭矢已渐次射出,一声“夺”清晰响亮,这一组依旧有射偏的,亦是轻易被化解。五名男学学子开始报自己身边草靶上的成绩,有人先站出来,“射中靶边。”
他是朝着考场另一边念得,念完后干脆闭嘴。
然后就轮到江子恺了,他扬声道,“靶心。”
凌定非余光扫了眼在地上的箭矢,翻了个白眼,同样道,“地上。”
他这报幕一点儿都不客气,射到草地本就没了成绩,直接说成绩作废便足够,他偏偏要将位置都清晰地报出来,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给别人。
对应的那名小姐顿时脸色通红,几欲昏倒。
其他几个不免看向凌定非,奈何后者我行我素惯了,见状只是嘲弄地勾了勾唇,偏头看向其中一位盯得最狠的,“怎么?箭是她射的,我也如实报了,你这模样难不成是我报错了?”
报错倒是没报错,那人当即也如同那名小姐,白净的脸上泛出红来,他是书院里出了名的书呆子,口舌实在没有凌定非厉害,被这么一嘲,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得梗着脖子道,“你,你,你……”
凌定非扬起一个笑,还欲再说,岳霄已径直开口,“靶心,穿透草靶。”
众人皆看向岳霄,他这位置恰好就是崔蓉对应的,在场的五人中至少三人都很吃惊,凌定非最夸张,“穿透草靶?”其实在听到那声响亮的“夺”声,他就明白对方成绩不会太差,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好啊!虽说当下女子用的弓箭多是二十石的,但越是学射的越明白,能穿透草靶需要多大力量。
要不是就在现场,凌定非都不愿意相信,他甚至还想擅离职守过去看看,可脚步迈到一半便止住了,靶子不止由他们几人报幕,报完后书院还安排了专人检查,无论如何,岳霄都不可能谎报。
意思就是,那名长得美若天仙的姑娘成绩就真的这样好。
稀奇了。
然而并不止他们吃惊,场外等候的小姐们更是震惊,崔蓉的射科成绩怎么会这么好?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们报错了?”有人当即出声。
身边的人立刻就接口,“报错了?你觉得可能?这么多夫子都在呢,请来的又都是男学骑射最佳的,你报错他们都不会报错!”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间心中也不知如何作想,双双沉默下来,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往着场中投去,之前嘲讽过的种种犹在耳畔,人家却用成绩表明了自己的实力,显得她们的话愈发打自己脸面,丢人至极!
当最后一位小姐的成绩报出口,最后一组也算结束,崔蓉收起了弓,背脊放松了点,实际上,不如别人想象的那样,她在射前同样没有多少把握,毕竟已三五年没碰过弓箭了。
但从小练果然有从小练的好处,崔蓉勾起一个隐晦地笑,同不远处的王钦之对视一眼,原身是深闺大小姐没错,可她不一样。